他的師傅是對他說過,羅剎魁神功乃是一門可以近神的武功。
只要他將這門功夫牢牢掌握在手裏,假以時日,便能天下無敵。
可是,他的師傅,已失蹤快兩年了。
他的師傅對他的告誡,卻是漸漸淡了。
再者,即使他修煉了這項神功,折損了許多壽命,在三十三歲的年紀,便已兩鬢花白。
他還是感覺,自己的武功進境,比眼前的神祕人慢了許多!
他能從青玄老道所練的丹藥,以及眼前神祕人爲數不多的出手,感受到這個神祕高手極快的修煉速度。
他覺得自己即使損耗了壽命,與此人相比,修煉速度慢若龜爬。
他這段日子來,都在心中想,或許,這門武功,並沒有他師傅說的那麼神奇。
而且,最爲重要的是,他真的不想成爲一個短命之人。
他估摸着,若是現在停止修煉這門武功,並且以後絕不再使用這門武功,再服食一些天材地寶加以調養。
說不定,他以後還能活到六七十歲,甚至更長。
‘此人極強,估計我以後都不可能勝過他。’
‘那麼,他學不學這門神功,對我倒無影響了。’
‘我若是不答應他,可能就會惡了他。’
‘以他如今的實力,又知曉我破天軍的底細,若是他想,完全能將我的破天軍覆滅……’
‘那還不如,就將這門神功傳給他,或許還能換取他的幫助。’
李玄基心中思緒飛轉,躊躇了好一會兒,終於下了決定,對蘇缺道:
“先生,這門神功,實是我家族所留,根據祖宗遺訓,我不能將這門神功傳給外人。”
“但當今天下風雲變幻,我的祖宗,也不一定能夠預知當今形勢。”
“我可以違背祖宗遺訓,將這門神功給先生。”
“但我希望,先生以後要助我覆滅梁國,登上皇位!”
蘇缺聽罷,思忖了一會兒,假裝在沉思的樣子,然後才道:“好。”
梁國皇宮武庫,收藏了諸多門派的典籍。
梁國皇宮,則豢養了龍、鳳、麒麟、玄武四大瑞獸。
他要獲得典籍與瑞獸精元,與梁國皇室交手,是遲早的事。
但他卻不能保證他是否會掀了梁國的統治。
雖然梁國如今,以極重的稅賦,以及黑暗的武力統治,壓榨百姓。
但即使換了李玄基做皇帝,也難保李玄基日後不是這樣。
他沒有足夠的理由去推翻梁國的統治。
不過,最重要的是。
他如今壽命悠長,甚至比兩個皇朝的壽命還長。
皇朝的更替,相對他悠長的壽命來說,意義不大。
他只是先答應下來。
到底日後如何,他自己也不知道。
李玄基聽到蘇缺答應,心中微喜。
不過,他也是存着賭博的心思。
畢竟,他不知眼前這人的姓名、相貌、底細。
即使眼前之人說話不算話,他也無可奈何。
但他想,羅剎魁神功就這樣藏着,也無多大作用。
不如就給了此人,興許還能得到此人的幫助。
“現在,我便將這門武功告知於您。”
“這門武功,稱爲‘羅剎魁神功’……”
接下來,李玄基便將羅剎魁神功的修煉之法,說給了蘇缺知曉。
蘇缺聽着李玄基所言,心中振奮。
羅剎魁神功,乃是一門催逼功力的神功。
修煉此功法之後,修煉者功力日益強大,能練出一種極爲剛猛霸道的真氣。
這真氣,既具驚人的攻擊力,也具強大的防禦力。
但這剛猛霸道的真氣,會在身體中不斷積累,從而對肉身造成極大的損傷。
經年累月,若是修煉者身軀無法承受強大的力量,便會死亡。
這功法,更像是嫁衣神功的加強版。
他嫁衣神功已修至圓滿,恰好用這一門功法頂上!
蘇缺極高的天賦值,給他帶來了超高的悟性和記憶力。
李玄基僅是說了一遍羅剎魁神功的修煉方法,蘇缺便將其完全記在心中。
隨後,蘇缺轉身,欲走出李玄基的書房。
李玄基忙道:“先生,唐門的……”
蘇缺回答道:“我自是理會得。”
說罷,推開了李玄基書房的門,身形一閃,便在李玄基面前消失不見。
蘇缺雙腳用力,在一瞬間跳上了李玄基書房的屋頂。
施展輕功,在一個個屋頂上接連跳躍、飛掠,往建南府城的北城門而去。
他估摸着,以唐門中人的腳程,現在估計已經進入了南域天江府。
甚至已經要接近建南府。
他想,唐門中人,因爲此次認定他們弱小,應該不會行偷襲之事,而是光明正大地前來,多半不會走小路,而是走官道,這樣能夠最快到達此處。
他只要沿着建南府城通往中原的官道飛掠,應該便能遇到來這裏的唐門中人。
……
毗鄰建南府的天江府官道上,有着十六個身穿勁裝,繫着披風的人,正在飛掠着。
爲首的老者,是唐門門主,唐天傲。
他六十來歲年紀,花白的頭髮和山羊鬍,隱隱帶紫。
雙手的指甲,若是細看,也能見到一層淡淡的紫色。
這是萬毒真氣的毒素所造成的。
不過,這也正說明,他的萬毒真經造詣頗高。
毒素纔會深入他的血肉骨髓當中。
他只要隨便一出手,便能放出一大片能夠滅殺生機的劇毒。
他的眼神極爲銳利,一雙眼眸,宛如鷹隼之目。
這是他從三歲起,便一直苦練暗器,直到十二歲後,足足練了九年,才練成的眼神。
就是因爲這麼一雙眼,他所發的暗器,幾乎百發百中。
再加上,他修煉了目神之後,這一雙眼更是厲害,甚至能夠看到百里外的物事。
有時候,他殺人時,根本都不用靠近,只在遠處,用上絕佳的暗器手法,便能將人殺死。
他的腰間,繫着數個繡着金線的袋子。
身上,繫着一個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