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罡氣,如同流星一般,砸在蘇缺的身上。
爆發出一團團氣流,形成一陣風,向四周席捲而去。
這可是李玄基運轉十成功力所放出的罡氣。
但對蘇缺來說,只形成了微弱的打擊感。
他的皮膚,仍是無有絲毫泛紅。
李玄基童孔微微張大。
他怎也沒想到,自己全力以罡氣攻擊,竟仍是傷不到面前的神祕高手分毫。
而且,最令他驚心的是,這神祕高手完全沒有用真氣防禦,而是純憑血肉接下他的攻擊。
他細細看了看蘇缺的身軀,發現其肌膚緊緻、泛着健康光澤,完全沒有橫練的痕跡。
蘇缺則在心中暗歎,便是連凝罡境二丈的罡氣,全力出手,都傷不到他了。
“你可有練過可以攻擊人全身的武功?”蘇缺忽然道。
既然純罡氣無法對他造成傷害,但若是武功加上了罡氣,威力會更強,說不定會給他造成傷害。
“有。”
李玄基見自己全力運轉罡氣,仍是無法傷蘇缺分毫,心中更爲好奇蘇缺的肉身強悍到何等地步。
同時,他心中也有些微不忿。
畢竟他乃是一個凝罡境二丈的高手,且這武道修爲,又是他損耗了自己的生命得來,怎能想到如今竟然連一個武者的純肉體都無法損傷。
“這是我修習過的一門掌法,名爲‘天羅百殺掌’,得罪了!”
說罷,李玄基全力運轉真氣,雙掌齊施,接連打出,幻化出漫天的掌影,挾着掌罡,向着蘇缺的上身打去!
無形的掌罡,密密麻麻地向着蘇缺的身軀涌去,落在了蘇缺的肉身之上。
頓時砰砰之聲連響不絕。
‘有點感覺了……’
蘇缺運轉冰火七重天的內功心法,感受着身軀的變化。
忍受打擊,便是修煉冰火七重天第一重天的一環。
因此,在忍受打擊之時,對他身體所受的傷害,就算是修煉冰火七重天的副作用。
隨着李玄基全力施展天羅百殺掌,打在了他的身上,他感覺皮膚微微泛暖,似是逐漸變得堅韌。
這便是副作用,在他的身上逆轉了。
‘若是如此,那能否在別人攻擊自己時,運轉冰火七重天的內功心法,將攻擊的傷害轉化。’
蘇缺想了想,發現這應該行不通。
就算是其他武者,修煉冰火七重天的第一重天,縱然要忍受棍棒打擊,但這棍棒打擊也是需要控制的。
不然,一個開脈境的武者修煉冰火七重天,讓一個凝罡境的武者,全力一棒打下,這個開脈境的武者就被打死了,談何修煉。
所以,修煉冰火七重天的武者,需要將棍棒的打擊力度,控制在一定的範圍內。
那打擊的力度最大範圍,應該便是許多人一同持續擊打下去,能夠令修煉者重傷垂死。
但是又不至於幾棒下來,便將修煉者打死。….對於他來說,對他打擊力度的最大範圍,便也是能讓他這具肉身,重傷垂死。
只有在這個力度之下所造成的傷害,才能夠逆轉。
李玄基全力施展天羅百殺掌,確實對他造成了傷害。
想到此處,蘇缺頓時明白,即便是李玄基再怎麼打,也無法令他突破冰火七重天的第一重天。
因爲李玄基對他來說,太弱了。
但下一刻,蘇缺心中靈光一閃。
李玄基不是會那種催逼功力的武功麼,若是催逼功力,其所施展的武功招式,會否威力更加厲害?
“先生,且停下。”蘇缺道。
李玄基遂停了下來,漸漸平復着身軀中翻涌的真氣。
他已是全力運轉真氣,施展天羅百殺掌。
可他看蘇缺的皮膚,仍是沒有絲毫泛紅,心中不禁越來越驚異。
他甚至在想,眼前這神祕高手,是否還是人?
“先生,你不是有着催逼功力的功法麼,全力對我攻擊吧。”蘇缺道。
他覺得,李玄基的全力攻擊,估計也不會對他造成致死的傷害。
若李玄基真能打出能令他致死的一招,他自然會提前避開。
李玄基聽了,頓時一愣。
他所修的“羅剎魁神功”,損耗生命,能不用就不用。
若是他運起了“羅剎魁神功”,那便是到了關鍵時刻。
“先生……”李玄基囁嚅道:“這催逼功力之法,對我有損傷,可否不施展?”
隨即,他又道:“看先生所練的未知功法,應是想借外力擊打自己,以求提升。”
“先生既然有着如此強悍的肉身,只怕很難找到合適的人幫先生練功。”
李玄基一邊說,一邊心想。
這神祕高手自是可以找中原的那些神意境高手,幫他練功。
但是,那些神意境高手,也極有可能下重手,一下將其打死。
他繼續道:“我曾經獲得一法門,乃是通過武者自身肌肉的對抗,來模擬刀槍棍棒加身。”
“先生請給我一天時間,若是明天來此,我便能將這法門贈予先生。”
“如此便有勞了。”蘇缺聽到竟然有這種法門,心中微感訝異。
隨後與李玄基約定了明日到來的時間,便離開了破天軍府邸。
到了第二天,蘇缺按照約定的時間,前去破天軍府邸,拿到了李玄基所承諾的法門。
那是一張泛黃陳舊的羊皮卷。
蘇缺從李玄基的手上接過來,將扎着羊皮卷的銀針拔出,隨後攤開羊皮卷一看。
見上面有着密密麻麻的小字,以及幾幅人體肌理圖。
他看到羊皮卷的右側,有着一列比其他小字大了一些的字:大閻魔戧體術。….李玄基道:“聽說這法門是一個從西方而來的苦行僧傳給中原的一個僧人,後來這個中原僧人,便將這法門,記在了這張羊皮之上。”
蘇缺點點頭,當即收了這羊皮卷,將銀針在羊皮捲上一紮,與李玄基告辭,隨後便離開了破天軍府邸。
打算回到藏物的山洞後,再仔細研究這法門。
蘇缺身法極快,不多時,便回到了藏物的山洞。
他脫去了身上穿着的斗篷,摘下了面罩,盤坐而下。
自衣衫中將羊皮卷取出來,拔出銀針,攤開,向上邊細細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