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頭,看了看將歐盧生帶來此處的歐白安。
歐白安的胸膛被此處營地將軍的長矛捅穿。
身軀的其他各處,被士兵們的刀刃捅入。
鮮血染紅了他的全身。
歐白安的腳邊,躺着數十具士兵的身體。
將軍的鎧甲破裂,嘴角邊有着血跡。
臉色蒼白,口鼻微張,在喘着氣,顯是受了不少的傷。
歐白安是個開脈境十四脈的武者。
而這個將軍,則是個開脈境九脈武者。
兩人實力差距不小,要將歐白安擊敗,顯然要花費不少的代價。
不僅要犧牲組成戰陣的士兵,將軍也要受傷。
蘇缺見歐白安已被解決,便腳下使勁。
身影隨即一閃,帶着歐盧生離開了此處。
蘇缺飛掠到了一個無人的山洞。
然後把歐盧生丟在了地上。
歐盧生被這力道一震,又吐出一口血來。
隨即,蘇缺便問歐盧生的身份。
“我……我是歐家主家的,你敢如此……對我!”
歐盧生沒有回答蘇缺的問題,而是一雙眼睛狠狠地盯着蘇缺,咬牙道。
蘇缺將腳在歐盧生的身上一踢,一道嫁衣神功真氣被踢了進去,在歐盧生的身軀體內肆虐。
歐盧生的五臟六腑,已是傷痕累累,被這如火如雷的嫁衣神功真氣遊走而過,頓感劇痛無比。
“我說……我說!”
歐盧生不堪折磨,口中吐着血,將自己的身份說了出來。
蘇缺便知道他是當今歐家家主的第六子。
“你爲何要找我?”蘇缺再問道。
歐盧生聞言,將歐家主家收到歐璟傳信的事說了。
說話時,他心中將歐璟罵了數遍。
若不是歐璟傳信,他也不會淪落到如此境地。
‘歐璟那支歐家真是不消停啊……’蘇缺心想。
他決定在此之後,給歐璟一些教訓。
問明瞭身份與緣由之後,蘇缺便將心思放到了歐盧生的肉身之上。
他之前一直想知道,爲何李玄基師傅的血,能夠令他增壽,且李玄基師傅的肉體,爲何會變成那種非人模樣。
歐盧生或許能解決他所有的疑問。
“你的肉體爲何會異於常人?”蘇缺問道。
歐盧生不想再受折磨,便答道:“我肉體之所以如此,是因爲服食了瑞獸血肉製作的大藥。”
“瑞獸血肉?”蘇缺問道。
歐盧生解釋道:“瑞獸,便是上古之時所橫行於天地的神獸,那傳說中的龍、鳳凰、麒麟、玄武,便是四大瑞獸。”
“我家之中,養着玄武,其血肉製成的大藥,能夠延年益壽,改造血肉。”
“你若是放我回家,我便會定期割一部分玄武的血肉給你。”
解釋到最後,歐盧生便開始誘惑蘇缺,妄圖換得生機。
“你說的定期割一部分,是何意?”蘇缺繼續問道。
….歐盧生答道:“家中所養的玄武,我們會每日餵給它一種藥,玄武吃了此藥之後,其血肉長得快,傷口容易癒合。”
蘇缺聽罷,微微眯眼,沒想到傳說中的瑞獸,比家禽還慘。
不僅被困着,而且每隔一段時間,還要被割下血肉。
“你服食了玄武血肉,但爲何你的血肉如此之弱?”蘇缺再問。
聽到歐盧生所言後,蘇缺覺得李玄基的師傅十有八九也是服食了瑞獸血肉。
只是,李玄基師傅的肉身,比歐盧生強上許多。
他想知道爲何會有此差別。
歐盧生答道:“或許,是因爲我們家中的,非是純血玄武。”
“純血玄武?”蘇缺目光再一亮。
歐盧生道:“自武道崛起之後,上古瑞獸爲武者狩獵,漸漸稀少。”
“到了現在,更是幾乎絕跡。”
“如今,純種的四大瑞獸,據我所知,只被梁國朝廷豢養着。”
“而中原九大世家,以及大門派所養的瑞獸,其實都非是純血的,而是純血瑞獸,和其他一些珍奇異獸所生。”
‘這麼說來,李玄基的師傅,極有可能便服食過純血異獸的血肉。’蘇缺心想。
‘但那純血異獸是怎麼來的?’
‘聽說李玄基說,其家族以前很輝煌,難道,其家族給李玄基留了一支純血異獸,被世代豢養着?’
蘇缺在發散着思維。
隨後,他收攝了心神,再問道:
“我見過那個服食了玄武血的人,全身的肌膚變得粗糙、堅韌,不像人,倒像是野獸,不知道是何回事?”
歐盧生道:“這種人,被稱爲‘異獸魔’。”
“他們服食獸血後,獸血能夠在他們的身上發揮極大的作用。”
“但是,他們也極容易失控。”
“他們中魔性最大的人,甚至在服下了血後,整個人的血肉完全轉化成異獸血肉,瞬間獲得極大的力量,但同時喪失了人的理智,好殺戮,喜血食,就如野獸一般。”
‘原是如此。’
蘇缺心想,歐盧生不愧是世家主家子弟,所知極多。
對此人的一番審訊,似是爲他打開了一扇大門。
他先前也聽李玄基說,異獸血肉可延壽。
但他並不確切地知道,這些異獸該從何處尋。
如今他知道,這些異獸,都存在於世家大族,以及大門大派之中。
‘若是佔有了梁國朝廷的四隻純血瑞獸,那我的壽命豈不是要大進!’
蘇缺心中,不禁浮現了這般念頭。
但他自忖如今實力仍非梁國絕頂,這四隻純血瑞獸,他以一人之力,難抗朝廷。
‘不過可以先從各個世家和大派下手。’蘇缺心想。
….思忖了一會兒後,蘇缺便開始詢問歐盧生天殘腳的修煉方法。
一問之下,便知歐盧生也沒有掌握全部天殘腳。
他只掌握了七式天殘腳,以及後面一部分的天殘神功修煉方法。
而其餘的招式與修煉方法,則被掌握在歐家主家的家主,也即是歐盧生之父手中。
在蘇缺的逼問之下,歐盧生便將天殘腳第六式和天殘腳第七式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