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從街邊的陰影處飛身而上。
一個翻身,便越過了一堵高牆,平穩無聲地落在了關府之中。
這黑影是唐門丙等殺手,代號“追影”,今日他選了一個任務,便是刺殺此府的關員外。
關員外是建南府城的一個富賈,不會武功,但府邸中請有十個護院。
護院中最厲害的,也只是一個“四血”武者。
這對武道境界是“四血”巔峯,且身懷唐門殺人絕技的他來說,這任務並不難完成。
這筆任務,因爲難度小,功勳不算多,但是銀錢卻有着不少。
也不知是誰對關員外有着深仇大恨,花那麼多錢去買他的命。
甫一落地,追影便立即施展唐門輕功“鬼影迷煙步”,再次掠進了陰影之中。
他只要避開其他僕人和護院,找到那關員外,射出淬毒的蒺梨,便能完成這次任務,獲得功勳與銀錢。
探了一會兒後,他見一間房屋裝修得比其他的房屋更加大氣,且有着僕人、丫鬟在其中進進出出。
他想關員外多半便在裏面。
於是,他候在一片陰影中,等着最後進去的兩個丫鬟開門走出,並走得遠後。
他便腳下用力,從陰影中掠出,向着那間房屋飛掠而去。
將要掠到門口時,他便左手推門,右手扣上了五顆毒蒺梨。
吱呀!
門極快地被他推開,剛好容一人進入。
他腳下再一使勁,極快地向裏掠去。
頭一探進門,便見到不遠處,一個長相富態的人正坐在茶几邊享受着燕窩。
關員外在建南府城也有着好幾處產業,他領取這個任務前,便在一個玉石鋪中,遠遠見過關員外一面。
於是,他此時便認出,這人正是關員外。
他心中一喜,正欲射出右手的五顆毒蒺梨。
忽然。
他右手邊的木門處傳來細微的碎裂聲,旋即,整塊木門完全破碎。
一隻裹挾着霸道力量的腳,從破碎的木門中穿出,一腳踢在了他的身上。
追影頓感肋骨劇痛,五臟六腑彷如移位,整個人被這股力量撞得往一邊拋飛出去。
“譁!”
追影跌在地上,嘔出了一口血,隨後便看向了那門的右手邊。
只見一個穿着玄色華服,上鏽金色獸紋的中年男人,從那屋中踏步而出。
這男人脣上和下巴都留着鬍子,一雙眼睛精光迸發,散發着凜凜威勢。
‘歐豪權!’
追影一下便認出了此人。
歐豪權不僅是歐家家主,還是建南府城有名的武道高手,據傳開了十二脈,排名可入建南府城前五。
出門在外,往往身邊跟着數人,排場很大。
不只是追影,建南府城的不少人都認得他。
歐豪權自從三兒子歐天賜死後,便一心要探出到底是哪個唐門殺手殺的。
他讓手下的人,探聽了一下唐門接頭的消息,向唐門的人,發佈了“殺死關員外”的任務。….關員外背後的靠山,正是他們歐家,雖然此事危險,但關員外也不敢說什麼。
歐豪權特意留了力,追影纔沒有失去意識,只是失去了行動能力。
歐豪權走到追影的身邊,踩着追影的一根手指,微微發力。
追影喫痛,頓時整張臉皺起,呻吟起來。
歐豪權問道:
“那晚殺死我兒歐天賜的殺手,是誰?”
“還有,你們唐門有哪個殺手去玉水城執行過任務?”
追影帶着些哭腔答道:
“我不知,真的不知。”
“真的?”歐豪權微微用力,追影痛得喊叫,感覺整根手指彷彿就要被踩扁。
追影大喊道:“我只是一個丙等殺手,根本不知道那麼多!”
“我只知道領任務,做任務……其他什麼都不知道!”
歐豪權聽了,回頭看他身後的一個不會武功,但平日裏充當智囊的隨從,想聽聽他有什麼計策。
智囊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身材瘦削,戴着儒冠,脣上留着兩撇八字鬍,下巴留着山羊鬍。
他向歐豪權點了點頭,便向追影問話:“把你所知的唐門運作全都說出來。”
追影害怕自己手指被毀,將自己所知盡數說了。
智囊聽罷,再問:“接頭人知不知道殺死歐公子的殺手是誰?”
追影道:“也許吧……”
智囊當即對歐豪權道:“老爺,不如將關員外身死的消息放出去,然後再讓這個殺手向接頭人領取完成任務的銀錢。”
“我們則跟在他的身後,到時我們便將那個接頭人抓來,拷問一番。”
歐豪權點了點,看向了自己府中的一個醫師,“你幫這個殺手療傷,不需要他完全痊癒,只要讓他看起來能正常行動就行。”
……
蘇缺達至天殘腳6境神乎其技的當天,便一鼓作氣地將天殘腳練至了6境神乎其技99%。
腿功和輕功都大爲增強。
並且,他通過天殘腳的前兩式腿法,推演出了第三式腿法。
他特意找了一個樹林,試了試這第三式腿法。
他一腳踢出,周圍所有的空氣彷彿被牽引起來,並且腿腳掃過的空間似乎還發出了微微的震顫。
砰!
一腳踢在空處後,腳勁在空中迸發!
五步外一棵大樹的中間一大段,登時爆碎爲漫天的木屑,紛紛揚揚而落。
‘這簡直是第一式天地無情的加強版,不過比第一式厲害了好幾倍!’
蘇缺看着面前只剩下一個木樁的大樹,心想。
……
第二天,蘇缺點了卯後,便熘出了府衙。
去張本根的宅邸處換了身衣服,用氣血頂起肌肉,準備去與接頭人接頭,領取功勳和銀錢。
功勳他不在乎,但銀錢有着五百二十兩,不領白不領。
而且,若是他做了任務後,一直不領功勳與銀錢,顯得他對這些毫不關心,也會引起唐門的懷疑。….他仍是去到了瀟淼樓,經過掌櫃、小二等人層層傳訊後,便收到了廚師丟來的一張小紙條。
上面寫着接頭地點:未時三刻,舟葉巷。
……
未時三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