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事一臉不敢相信的看着胡老闆,彷彿有什麼事情讓他難以理解。
胡老闆扇了一巴掌後,沒有再去看老管事的表情,反而是催促石輕繼續說下去,他要知道一個答案,知道老管事究竟對他隱瞞了什麼。
此時的場面看起來就是,殺死意安然的另有其人,而且很可能跟蒲安有關。
“其實,據我的推測,意安然很可能在陸公子來之前,就已經遇害了,不然福貴的供述中,不可能沒有出現任何掙扎所發出的聲響,畢竟陸公子看上去也不像什麼習武之人。”
“再加上當時陸公子在裏面待的並不久,並且出來時十分慌亂,可沒有功夫將意安然的褻衣,給穿整齊的時間和心情。”
石輕指向意安然的褻衣說道。
衆人沿着石輕所指的方向看去,發現意安然的身上雖然比較凌亂,但上半身的露臍褻衣卻是比較整齊的,顯然這不符合常理。
畢竟意安然最爲人稱道的就是細腰酥胸了,怎麼會有人做了那事後,上半身還整齊如初呢。
而一旁原本癱倒在地的陸鳴,聽到石輕的一番推斷後,眼神赫然變得明亮了起來,在看到眼前這一幕時,他就知道自己脫罪的希望來了。
“這個小廝說得對,我當時進入意安然的房間時,意安然早就已經躺在地上不知死活了,意安然根本就不是我殺的!”
“住嘴!你還敢說這個,既然發現意安然不對勁,你爲什麼還在房間裏逗留這麼久?當我是傻子嗎?!”
“這…這…”
陸鳴被胡老闆的一通喝問給問住了,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呵呵,這個我倒是可以解惑。”
這時,石輕站出來說道。
“哦?這個你也知道?”
胡老闆有些詫異,對方連這個都知道,難道是…
石輕沒有讓胡老闆疑惑太久,繼續說道:“我說過,我的鼻子十分靈敏,既然能聞到蒲安身上的香氣,自然也能聞到陸鳴身上的。”
“別說了,你別說了!我要見我父親!我要見我父親!”
聽到石輕的話後,陸鳴罕見的臉色潮紅,拼命的大喊,試圖阻止石輕繼續講下去。
但石輕卻直接開口道:“因爲,我在意安然的私處,聞到了陸公子的味道!”
石輕此話一出,周圍人瞬間譁然,而坐在地上的陸鳴更是發出絕望的哀鳴。
“不!!!”
雖然他平時做事極度囂張不要臉,甚至願意拉下臉面去白嫖這些花船,但這並不意味着他沒有羞恥心,尤其是在他得知意安然在他來之前,就已經死了的事情。
他想到自己居然對着一個死人那樣,一股又羞恥又噁心的感覺涌上心頭。
忽然,他想起了什麼,用極度兇狠的眼神盯着蒲安,像是要把她千刀萬剮一般,因爲那晚他用嘴了!
“嘶--”
衆人都倒吸一口涼氣,也就是說,陸鳴對着一個可能死了的人發生了關係,這即使在道德普遍低下玩得很開的衆多花船中人來說,也不得不說是一個重口味的事情。
畢竟,再怎麼開放,這樣是一個封建王朝治理下的國家,仁義廉恥還是看得很重的。
讓胡老闆吩咐下人將陸鳴按住,免得傷了蒲安,隨後,石輕對着陸鳴問道:“陸公子,我想問一下,你進去時,意安然是什麼狀態?”
可惜此時的陸鳴,已經怒不可遏了,掙扎着想要撲向蒲安,臉上的兇狠間,透露出一絲絕望。
不!
是全樂天府的大笑話了!
關鍵是自己居然還是二手的,這怎麼不讓她抓狂。
“安靜!”
石輕對着陸鳴突然喊了一聲,原本根本不在乎眼前這個小廝的陸鳴,忽然感受到一股驚懼的氣息,讓他只能憑藉本能說話。
陸鳴全身顫抖的說道:
“那天晚上我進去時,意安然正杵在桌子上沒有動靜,當時我以爲對方是在小憩,所以就急匆匆的抱了上去。
卻發現對方一碰就倒,我當時嚇壞了,但我從意安然的身上,聞到了一股很重的酒味,我以爲她是醉酒太深沒有了反應,於是我…”
“我也不知道對方那時候已經死了,要不然我也不會…呃嘔…嘔…”
一想起昨晚自己所做的事,他就一陣的乾嘔。
此時,石輕追問到:“你動了褻衣對吧?”
“肯定的啊,要不然我也不會喫到別人的口水了,呃嘔…”
看到陸鳴一副執迷不悟的樣子,石輕搖了搖頭,這人真是爛到了極點,沒救了,幸好這個輪迴基本都是死人,不然他真忍不住給這個傢伙來上一拳。
“所以,在陸鳴離開之後不久,有人進入了這個房間,並且將意安然的褻衣重新弄好,無論這個人是出於什麼樣的理由這樣做,顯然,他是在陸鳴之後再次進入到了這間房間裏。”
石輕轉向蒲安說道:“蒲安,你說你第二天一早,才發現意安然死了對嗎?”
蒲安此時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了,身後的汗滴更是打溼了背。
在石輕的咄咄逼問下,蒲安幾乎就要暈了過去,最後只有在極度驚慌的情況下,吞吐說道:
“對…我就是在早上…”
石輕此時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
“你說你是在早上發現意安然的屍體的,但陸公子可是晚上接近凌晨的時候進去意安然的房間的,而且只待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
“那麼…”
石輕指着蒲安大喝道:“你是怎麼發現對方早上離開這裏的,還一口咬定就是陸鳴!你分明是在撒謊!”
“啊!!!”
蒲安發出一聲絕望的哀嚎,本來就心裏有鬼的他,此時真的已經想不出辯解的理由了。
“所以,那晚的真相是:你在陸鳴之前就已經和意安然發生了關係,然後將她弄死!
之後陸鳴就來到了這裏,不到一會兒,心虛的你就想要返回案發現場,想要看看自己有沒有拉下什麼手腳,剛好撞到了出來的陸公子,意外之下,將對方嚇走。”
“你急忙進去房間查看,隨即便看到了現在這個模樣,於是你惡從膽邊生,準備將意安然的死嫁禍給陸鳴,而這褻衣,或許是臨走前善心發作,將之穿回去的吧。”
“你一個小廝,本來就是端茶倒酒的僕從,自然可以輕易地將毒藥摻入酒水中。”
“至於,你爲什麼要殺死意安然,很可能就是因爲意安然和你上牀這件事,要是被船上的其他人發現,你一個小小的僕從,就將死無葬身之地!”
“畢竟,你可是奪了你們花魁的初夜啊!”
“住口!”
原本怯懦無比的蒲安,聽到這句話後,居然對着石輕大吼出聲,一副十分憤怒的樣子。
見到此幕,石輕嘴角劃過一絲笑容,很好,我想要的真相就要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