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仔細感知着自己體內的情況。
金行之力的金丹並沒有完全與其他四顆金丹持平。
那是因爲越到後來，顧墨塵由於太過緊張，輸送的金行之力已經不太穩定，甚至有些時斷時續。
在這種情況下，他哪敢讓顧墨塵繼續輸入。
好在之前震出體外的金行之力便能發揮作用。
讓顧墨塵停止之後，他一點一點地將包裹在身體四周的金行之力收回。
這個過程雖然需要更加的細緻，但反而讓陳天行更輕鬆一些。
自己對於自己身體情況的感知總歸要比兩個人的配合要更清晰一些。
他一點一點地收回着，不多時，就在顧墨塵緊張地注視下，陳天行緩緩睜開了眼睛。
兩人無言對視片刻。
顧墨塵忍不住詫異問道：“成了？”
他的金行之力已經完全退出了陳天行的體內，對於對方五行之力的感知也斷了。
“成了。”
陳天行點點頭，語氣輕鬆愉快。
“成了？”
顧墨塵又不可思議地問道。
同時擡頭望天，看到的卻只是天魔內殿那堅固的殿頂。
“你還想怎麼樣？”
陳天行笑道：“天降正義誅殺我這個絕世大魔頭嗎？”
顧墨塵撓撓腦袋，不確定道：“五行之力齊聚一人之體啊！”
“這不該有點天生異象什麼的？”
對於一個人的身上同時具備五行之力，他自己也是第一次遇見，想象中當陳天行功成之時，必將引發驚天動地的異象。
可什麼都沒有，兩人就這麼很平靜地對視着。
方纔他服下一顆獸丹都弄得天驚地動啊！
顧墨塵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
陳天行搖搖頭，沒去再理會顧墨塵的疑惑。
此刻就在他的體內，五顆金丹一般大小，通過感知可以更確定的一點是，每顆金丹中的五行之力都是分毫不差，達到了完美的平衡。
如此，五行已成。
當神識記住了此刻五顆金丹中的力量多少後，以後陳天行不管怎麼修煉，都不會超過這個限度。
就在顧墨塵的注視下，陳天行緩緩伸出手。
他的手指微微泛起光芒，同時淡淡的五行氣息也在他的手指間流轉。
這讓顧墨塵羨慕不已。
五行之力齊聚，這讓陳天行直接跳過了混沌之力的階段。
在玄元大陸上已沒有多少混沌之力，是以修士們對此並不太瞭解。
但顧墨塵卻是知道，所謂混沌之力，其實就是幾種五行之力的融合所產生的無屬性力量。
其本身仍然屬於五行之力的範疇。
就像之前所說，佛力可以被稱之爲金行之力，但金行之力又不僅僅只是佛力一樣。
混沌之力可以被分解出五行之力，但五行之力本身，卻又要比混沌之力更強。
現如今所有的純能量位面的強者所使用的，都是幾種五行之力相融合的混沌之力。
每多一種五行之力的融合，施展出的混沌之力就會更強數倍。
而陳天行直接在一掌中施展出了所有的五行之力，單從質量上講，他已經無敵了。
同階之下，沒有人比他的五行之力更強，任何敢於對他動手的修士，都無異於雞蛋碰石頭，完全經不起五行之力的碾壓。
就算是自己……
顧墨塵之前經常用很輕蔑的語氣對陳天行說，若是在神樹位面，似陳天行這樣的，他一根手指頭能摁死十個。
而眼下不說他還在玄元大陸，就算是兩人真的都到了神樹位面，他一根手指摁過去，斷的只能是他的手指。
在神樹位面，顧墨塵的修爲境界雖然不弱，但也只是歸虛境巔峯罷了。
對上陳天行這樣的五行怪胎，他並沒有把握可以戰而勝之。
金、木、水、火、土！
陳天行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嘗試着五行之力，每彈動一根手指，便引動些許的幻象，在顧墨塵的眼前閃爍個不停。
突然，顧墨塵明白了。
“你故意的是不是？”
他氣道：“你這是報復！小肚雞腸！”
陳天行聞言不禁哈哈大笑。
玩手指是吧？
他就是玩給顧墨塵看的。
誰叫這傢伙曾大言不慚，用一根手指就能摁死自己？
陳天行向來秉持的就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以手指自然就是還手指了。
“現在怎麼說？”
顧墨塵氣了半晌，心知拿現在的陳天行並沒有辦法，只能視而不見，轉移話題道：“你有把握了嗎？”
天論，纔是他關注的重點。
陳天行收回指間幻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有沒有把握不重要，現在我已經做到了能夠準備的極致，若是這樣還不能修煉的話，那我也認了。”
說着，他聳聳肩，又問道：“不過我很好奇的是，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
顧墨塵愣了一下，坦然道：“我就是拿你當試金石唄，如果你能修煉天論，說不定從中我也能發現一點端倪，或者你修煉成功了，幫我一把。”
陳天行一陣無語，這個傢伙由始至終都表現得很單純啊。
他甚至很懷疑，如果顧墨塵不是裝出來的話，那麼神樹位面的那些人，難道個個都如他這般簡單又直接？
不禁問道：“你怎麼就確定我一定會幫你？”
“而不是……”
說着，他換上了一副陰森的面孔，冷道：“待神功大成之後，殺了你以絕後患？”
“殺了我？”
顧墨塵愕然，“我們之間並沒有深仇大恨吧？”
“要說有，也就是之前的事情，可不是已經講和了嗎？”
“再者……”
他皺了下眉頭，“你要殺我也不必等到神功大成，現在就行，我不是你的對手，連像上次那樣講和都做不到。”
在這麼說的時候，他的神情仍是一片坦然，絲毫不因陳天行說變臉就變臉的舉動而有何驚慌之色。
“當然，你如果氣不過，一定要殺我的話，也行。”
顧墨塵也學着陳天行的樣子聳聳肩，無所謂道：“你若是能修煉天論成功，便有機會成爲位面最強者，這無疑是對神樹位面有利的。”
“如果我的死能換來神樹位面的強大，我認爲這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