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他們心中的震撼反而更大。
陳天行與葉長生對視一眼，俱都看到了對方眼中那莫名的震驚。
顧墨塵口中所說得自位面戰場的功法，只能是……天論！
玄元大陸對於與天論有關的傳說流傳得並不多。
所有知道的人都認爲這部詭異的功法乃是初代大能破碎虛空時所留。
除此之外，也就僅僅知道若是能成功修煉天論，將會給自己帶來莫大的好處。
可到底有誰修煉成功過？
五行尊者就是因爲修煉了天論，自己被炸裂成了五份神識。
葉長生曾經嘗試過想修煉，結果只是掃了一眼總綱而已，差點也步了五行尊者的後塵，被神識炸裂而亡。
天一倒是一直都說樂清綾能夠修煉天論，但卻又說不是現在，得一年以後。
所以事實上到目前爲止，一個成功修煉了天論的人都沒有。
讓人沒有想到的是，這部聽起來威勢赫赫，卻沒有人修煉成功過的功法，竟然並不是來自玄元大陸，也非當日初代大能破碎虛空時所留，而是由位面戰場而來！
兩相結合起來，陳天行與葉長生大概能摸出事情的脈絡。
當日雲嶽，也就是天一，還有樂晴，這兩人估計真是在位面戰場上得到了天論。
而得到了這部就連位面強者都眼紅的功法之後，他們的正常反應自然是躲起來修煉了。
待得他日神功大成，還怕別人找上門來強搶不成？
可問題出就出在躲起來修煉上面了。
從天一與樂晴回到玄元大陸，並丟失了記憶可見，他們的修煉一定出了問題。
只不過因爲他們本身就是境界超高的位面強者，強大的實力保證了他們並沒有像五行尊者那樣神識炸裂，但也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至於他們是怎麼因此而回到玄元大陸的，這卻是不得而知。
不過，天一與樂晴在玄元大陸上經歷永世輪迴，如此詭異的現象，在玄元大陸上也是絕無僅有的。
會不會就是與修煉了天論有關？
他們永生轉世，豈不是神識在輪迴？
神識，又是神識。
就目前知道的情況，天論的修煉一定與神識有關，否則五行尊者不會以神識形態存在這麼久，而葉長生也不會僅僅只是掃了眼總綱就差點神識湮滅。
看起來雖有不同，但又是何其的相似！
所以……
陳天行心有所悟，同時有種啼笑皆非之感。
據顧墨塵所說，九星異域作爲監察者，與大日禪域的不同就是，那五行尊者的本體並不是人類，而是一件上古神器的器靈。
一邊是人類修士，一邊是木有感情的神器，如此纔可保證萬無一失。
可大日禪域那邊並沒有出事，七寶古佛以及他的前輩們都在很好地履行着監察者的職責。
反倒是沒有人類感情，並不應該有七情六慾的上古神器出事了。
它出事的原因，正是因爲擅自修煉了天論，以導致整件神器崩潰，分裂成了五行尊者。
現在想來，這件事一定與天一和樂晴有關。
這本並不屬於玄元大陸的高階功法，哪怕是上古神器也無法拒絕。
哪知在一修煉之下，卻是與天一和樂晴同樣的下場，甚至還要更慘。
而天一與樂晴兩人，便就此在玄元大陸上開啓了他們永無止境的轉世輪迴。
並且因爲五行尊者也是神識炸裂，估計也是損失了一部分的記憶，所以才並不記得肉身消亡，只餘神識狀態輪迴轉生的天一夫婦兩人。
一部天論竟造成了如此嚴重的影響，恐怕這是誰也沒有料到的。
若非如此，之前大日禪域突襲三域時，陳天行他們不僅要面對七寶古佛這等強者，同時還得面對有五行尊者帶領的九星異域！
要知道即使神識分裂成五份，五行尊者的實力仍然很強，這一點在當時魔尊剛剛死亡，它佔據了魔尊身體時便有過印證。
若是沒有修煉天論這回事，完美狀態，作爲上古神器存在的五行尊者又會強到什麼樣的地步？
參考同爲監察者的七寶古佛便可知一二了。
冥冥中，天一夫婦倒是幫了他們一個大忙。
只是，蕭莫何估計就不會這麼想了。
想通此節的陳天行默默看了一眼蕭莫何，心下暗歎不已。
若是蕭莫何知道，將天論帶到玄元大陸的天一纔是害他蕭家滅門的元兇，而他卻竟然還與對方有過生死之交，不僅將自己的生命共享給天一，甚至還替他養大了樂清綾……
這件事不知會對蕭莫何的衝擊有多麼的大。
雖然那時的天一夫婦並不會知道後世的種種。
“怎麼了？”
顧墨塵見兩人都不開口，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不禁疑惑道：“你們知道點什麼？”
陳天行微微搖了搖頭，沖天一道：“別藏着了，拿出來吧。”
天一那邊沉默片刻，許也是知道今日之事若不說清楚，他絕難善了。
只得揮手劈出空間裂縫，探手往裏一抓，將天論取出。
聲音乾澀道：“我不確定我是不是如你所說，來自神樹位面，不過在我這裏確實有天論，但只是半部。”
天論！
當天一將天論自空間裂縫中取出，顧墨塵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的眼睛瞪得老大，直直地盯着天一手裏的天論，目光裏透出顯而易見的貪婪。
陳天行微不可察地側了半步，正好卡在顧墨塵與天一之間。
“這真的是天論？”
方纔那談笑風生，一切彷彿盡在掌握之中的顧墨塵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乃是一個面紅心跳，雙手哆哆嗦嗦顫抖着，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的顧墨塵。
天論啊！
玄元大陸有着傳說，也有人想打天論的主意。
但要說名氣之大，絕對還是在位面空間更大！
當年爲了爭奪天論死了多少人？
直到現在，這兩個字在位面戰場上仍是一個禁忌！
而他，顧墨塵，此刻離天論竟是如此之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