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分析一個純能量位面是強還是弱，最直觀的做法就是去觀察對方在位面戰場上的表現。
大家已經爭鬥了無數年，慣性思維便是如此。
神樹位面的人又不是傻子，當然明白越是到了這種時候，就越要在位面戰場上表現強勢。
只有將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位面戰場上，才能隱藏神樹位面即將不穩的事實。
所以其實，不急。
當然，從顧墨塵的表現上看，也能感覺到不急。
神樹位面能送一個顧墨塵回來，自然也能送更強的強者回來。
再加上他們其實並不大看得起玄元大陸的低階修士，是以讓顧墨塵回來的目的，估計還是以歷練爲主。
又或者，這傢伙在神樹位面的背景不弱，乃是回來鍍金，增加聲望來了。
“我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
陳天行摸摸下巴。
話正說了一半，顧墨塵連忙擺手，“不，你沒有！”
陳天行：“……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顧墨塵哼道：“很難猜嗎？”
“你不過就是想去位面戰場提升實力對吧？”
陳天行聳聳肩，看了葉長生一眼。
不說是他，葉長生也是同樣的想法。
現如今玄元大陸上已經沒可能讓他們繼續修煉。
想要提升實力，只能去到純能量位面，甚至是有着更龐大能量的位面戰場。
只有在那裏，他們纔不會受到玄元大陸的限制，可以令實力有着長足的進步。
方纔的話說得再漂亮都好，沒有足夠的實力打底，聽起來都像是在無能狂怒。
敢爲天下先是沒錯，可死也要死得有價值。
正如顧墨塵所說，若是換到神樹位面，以陳天行或是他葉長生的實力，對方輕輕鬆鬆就能摁死他們。
那樣還有什麼價值？
他們仍然只是只能仰人鼻息的可憐蟲罷了。
然而，顧墨塵拒絕得毫不遲疑。
見兩人望來，他皺眉道：“別誤會，我可不是那麼小氣的人，會做出打壓你們的齷齪事，但你們想去位面戰場，那也是沒可能的。”
頓了頓，他又道：“莫說是位面戰場，就算是神樹位面，你們也去不了。”
話音落下，陳天行也皺眉道：“爲什麼？既然你能下來，我們自然也能上去。”
他看看自己，再看看葉長生，又道：“葉老頭雖然只有半步歸虛，可他的身體卻是實實在在的歸虛境，還有我，我同樣也是歸虛境。”
“當年去到神樹位面的最低修爲就是歸虛境吧？”
顧墨塵無奈道：“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歸虛境的修士自己本身是破碎不了虛空的，換句話說就是……”
就是什麼，他並沒有說。
可陳天行與葉長生都聽明白了。
歸虛境的修士，當年不過就是蹭了個飛昇罷了。
真正能破碎虛空的，是當時所見的那幾位實力更強的超級強者。
顧墨塵乃是反向回來玄元大陸，他身上自然有能令他再回去的法寶。
所以他能回去，但陳天行與葉長生兩人卻去不了。
再者，就算能去又如何？
在玄元大陸的兩位最強者，也就僅限於玄元大陸罷了。
去到神樹位面，兩人什麼都不是。
沒資格。
顧墨塵其實是認可了眼前這兩人。
但問題是，神樹位面的其他強者又是否會認可？
很難。
就如剛到玄元大陸的他一樣，對於在這個根基位面修煉的修士，他們是看不起的。
總不能還讓陳天行去打嘴炮，打得所有人都對這兩個歸虛境而已的低階修士心悅臣服吧？
這不現實。
“那你回去怎麼交差？”
陳天行見顧墨塵這一臉的難色，不禁問道。
他的任務是鐵定失敗了。
陳天行也好葉長生也罷，他們絕不會眼睜睜看着顧墨塵將整個玄元大陸變成佛光怪物的地盤。
而顧墨塵此刻還有沒有能力再讓日昲神樹擴張，這也得打個問號。
之前他與陳天行的那番比拼，不僅消耗了他大量的混沌之力，後來更是將所餘不多的混沌之力也給了對方。
他還有沒有能力再搞三搞四？
估計是沒有了。
“那我就……”
顧墨塵倒是一臉的無所謂，“我就先不回去了吧。”
“什麼？”
陳天行愣了一下，“你不回去？”
顧墨塵笑道：“不是還有一些緩衝的時間麼？我也不必急着趕回去，倒不如好好在這裏玩玩。”
話音落下，陳天行與葉長生對視一眼。
兩人俱都有些沉默。
顧墨塵不回去了。
這並不是他任性，恰恰相反，他這麼做是在爲玄元大陸爭取時間。
玄元大陸的穩定對於神樹位面極爲重要，雖然還沒到迫不及待的程度，但神樹位面的強者也不可能放任不理。
所以他們派了顧墨塵來。
可若是顧墨塵失敗了，回去之後會發生什麼？
可想而知，神樹位面必會再派新的強者前來。
而再來的強者，其實力一定會比顧墨塵更高，更強！
也更冷血無情。
所以顧墨塵若是回去，反倒會給玄元大陸帶來嚴重的威脅。
陳天行突然問他回去應該如何交差，也是有着這方面的考慮。
若是顧墨塵非得現在回去，說不得，他怎麼也得出手阻止。
結果顧墨塵自己就已經有了決定。
別看他表現得很無所謂，可其實陳天行與葉長生都明白，他乃是出於一片好心。
“謝了！”
陳天行衝他點點頭，這個情，他必須得認。
顧墨塵看着他，頗具玩味道：“你也別謝我，我這麼做除了一些私心之外，也很想看看，你這傢伙還能跳到什麼程度。”
五行之力齊聚！
這是什麼概念？
這可是連神樹位面上的強者都沒有達到過的層次。
若是多給陳天行一些時間又會如何？
一想到這個，顧墨塵自己其實也有些無奈。
他並不會對陳天行表現出的天賦而產生嫉妒的情緒，但他同時也清楚，不是每個人都像他一樣。
這便是他不想陳天行去到神樹位面的另一個不可說的原因。
他不想看到如此天才就此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