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說不心動，那卻是不可能的。
天論的名氣何等之大！
大到就連他這個道家大能，都忍不住有所意動。
其他人都在看着他。
沒人不對天論感到好奇。
包括陳天行在內。
“你先試試，不行我來。”
見葉長生還在猶豫，陳天行頗有些迫不及待道。
葉長生目光一凝，點頭道：“好，那老道就來試試看！”
雖然天一已經說誰也無法修煉成功，可不試試看怎麼可能甘心？
特別又是在這等急需力量的時候，葉長生就更不想錯過。
當即右手輕揮，一股柔和的靈力飄向天一的右掌。
那些枯黃的書頁在他的控制下，飄起三頁懸浮在他眼前。
只看了一眼葉長生便確定，這確實是傳說中的天論，並且天一還按照先後順序排列好。
他現在在看的，正是天論的總綱。
然後……
“葉老頭這是怎麼了？”
陳天行等了許久，等得有些不耐。
短短的三頁紙而已，想要看完用不了半柱香的時間，可葉長生保持着觀看前三頁的動作，已經保持了有三柱香的時間了。
以他的神識之強大，以他的學識之淵博，不會連前三頁也看不懂吧？
愕然之際，卻見葉長生仍舊面無表情，保持着無比的專注。
當場只有天一對此並不着急，甚至還在默默掐算着時間。
又過了片刻，他陡然眉目大張，喝道：“陳天行，不想長生真人死的話，就將他拉出來！”
一言出，他首先有了動作，卻是以手中剩餘的天論殘頁去碰觸那三張被葉長生捲走的，將之重新匯合在一起。
拉出來？
怎麼拉？
陳天行卻有一種茫然。
葉長生不就好好地站在那裏嗎？
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樣啊！
然而就在他茫然的功夫，半空突然響起嘹亮龍吟。
一抹青光劃過，轉即化作龍形，衝着葉長生當頭罩下。
“嗷！”
沉厚的龍吟收歸於一處，只在被龍形氣息包裹其中的葉長生耳中一次又一次震盪。
“長生真人！”
蕭莫何眼中劃過一抹憂色，卻被陳天行一把攔住。
此刻陳天行也終於意識到了不對。
葉長生看似什麼事也沒有，可當青龍的龍威強壓於他時，他竟還是保持着認真且專注的神情。
而且天論前三頁已經從他的眼前消失，他的目光也還在望着空氣，就彷彿那裏仍然有着東西可看。
葉老頭不對！
突然！
在青龍的龍吟震盪了數十次之後，自葉長生的身上，陡然有一點金光亮起。
隨即金光綻放，由內往外一衝，將青龍的龍威排除在外。
“唔！”
葉長生這才身軀一晃，痛苦坐倒於地，還不待衆人開口，他竟閉目調息，就在原地修煉了起來。
青龍將氣息收回，也不再有動作。
半晌，葉長生才睜開眼睛，那眼中分明有着化解不開的駭然欲絕。
“這……”
他張了張口，卻是先向天空中的青龍拜道：“多謝！”
“你怎麼回事？”
陳天行終於找到機會開口。
不由看向天一，“天論……非人力可修煉。”
天一點點頭，毫不意外道：“我早就說過了。”
“什麼情況？”
陳天行茫然無比，叫道：“讓本教主來試試！”
“陳教主！”
葉長生趕忙阻止，鄭重道：“你信老道一言，這天論實非咱們可以修煉，方纔若不是老道的神識力量夠強，怕是被神魂迸裂！”
“你說什麼？”
陳天行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
他是知道葉長生那恐怖的神識的。
單以神識論，他自認不是葉長生的對手。
本來這就是道修與魔修區別。
“現在你們該信了？”
天一道：“當世只有小綾兒纔可以修煉天論，換一個人來，無論他修爲多強大，境界多高深，都不可能修煉成功，甚至還會反噬己身。”
“嗷！”
天空中，青龍又是一聲高亢龍吟，聽得鳳域主面色微變。
他能聽得懂四聖獸的意思。
青龍那一聲龍吟是在提醒，也是在警告他，切莫因爲好奇也去試試天論的威力，否則它不保證還能像救葉長生那樣救回他。
就連青龍大人也認可了天一的話？
這是鳳域主沒有想到的。
那麼此事……
他眉頭微皺，說實話，現在的心情很有些複雜。
既然青龍也認可了天一的說法，那麼樂清綾成爲獸域神女一事，大概率是不會有了。
對他而言，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否則當樂清綾修煉有成，這整個蠻荒獸域就不是他說了算，而是得仰人鼻息了。
可反過來想。
得到了四聖獸本源獸力的樂清綾，實力必將進步到一個極爲誇張的地步，成爲整個大陸的最強者也不一定。
放棄了樂清綾，也就等同於放棄了讓蠻荒獸域稱霸大陸的最好機會。
這讓鳳域主糾結無比。
天一這時的神情也緩和了不少，道：“我也不是說獸域的功法就不好，也絕對沒有對四大聖獸不敬的意思。”
“而是小綾兒她體質特殊，聖域中正平和的道家功法修煉一些倒無所謂，可獸域的功法與魔域的一樣，都太剛猛霸道，一旦有所修煉，他日必將影響到她再修煉天論。”
“天一……”
鳳域主仰頭看了一眼青龍，平靜道：“既然如此，我獸域也不強求，只希望你莫要後悔今日的決定便是。”
天一拱手施禮，“多謝鳳域主諒解，我不會……”
“等一下！”
不想他話才說半句，一旁蕭莫何突然出聲打斷：“此事還是不可！”
天一面色微變，不由道：“蕭莫何，這件事是我對你不起，可與小綾兒無關……”
“我不是說這個！”
蕭莫何冷漠擺手，“你以爲我想阻止你？”
“錯了，我只是想提醒你小綾兒的情況！”
“什麼？”
天一目光一沉，不由看向樂清綾。
“小綾兒因爲服用了焚天古蟾的獸內，現如今她的金丹已經轉變成了獸丹，而且還是極火屬性。”
蕭莫何沉聲道：“以她目前的情況，那熱毒一旦再度發作，就連我也救不了她。”
“到那個時候，你又準備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