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蔡文康因爲害怕，一直廢話多的不行。
贏武聽煩了，直接一記手刀打在前者的後頸上，將其給打暈了過去。
還是一名廷尉府的官差，給背過來的。
……
馮府的正廳之內。
贏武斜斜的坐在主位之上。
下首身着官服的右相馮去疾，則是面色緊張的站着。
方纔，贏武進入府中，拿出皇帝嬴政親賜的令牌，興師問罪。
言說馮府之內，有人與魚肉咸陽百姓的黑虎幫勾結。
這一下可是給馮去疾整蒙了！
他身居右相之職，整日忙於國家大事，哪裏知道什麼黑虎幫啊？
真的就很莫名其妙！
這時！
贏武淡淡的開口道：“王大人，將那老狗帶進來！”
“諾！”
王綰拱手稱是，而後命人將死狗一般的蔡文康給拖了進來。
這傢伙此前被贏武一記手刀給打暈了。
剛纔被廷尉府的人，潑了一桶涼水，才醒轉過來。
此時，身上還滿是水漬，滴滴答答的落下水滴。
馮去疾看見這般場景，大喫一驚。
“蔡管家！”
蔡文康聽見馮去疾的聲音，頭都不敢擡起來。
他知道，自己今日怕是要大禍臨頭了！
這時！
上首的贏武，玩味地說道：
“呵呵！方纔你不是還囂張的很嗎？這會怎麼成死狗了啊？”
然後，贏武讓王綰將蔡文康拿着的那道手諭，遞給馮去疾看。
馮去疾看完之後，眉頭緊皺！
王綰解釋道：
“馮相，就是您的管家，拿着這道手諭，前往廷尉府要將黑虎幫的罪犯提出來！”
言及此處，王綰頓了頓，而後擡頭正色道：
“敢問，這手諭可是出自馮相之手？”
聞言，馮去疾連忙朝着贏武拱手躬身：
“武公子，這手諭斷然不是出自馮某之手啊！”
贏武笑了笑：“馮相不必緊張，本公子相信馮相的爲人！”
聽得贏武這話，馮去疾纔算是安定了下來。
跪在地上的蔡文康，看着馮去疾向着贏武惶恐下拜的模樣。
大驚失色，如墜冰窖！
竟然……竟然真的比馮去疾的地位還要高！
馮去疾已經是百官之首，竟然還要對贏武口稱公子！
哪家的公子能讓右相馮去疾這般姿態呢？
答案只有一個！
皇家的公子，大秦的公子啊！
蔡文康一瞬間嚇得面如土色。
在廷尉府中，自己竟然怒斥了大秦公子。
萬念俱灰之下，蔡文康頹然的癱坐在地上，兩眼無神。
這時。
馮去疾走上前去，將那手諭一把甩到蔡文康的臉上。
沉聲說道：“蔡管家，是不是應該好好解釋解釋啊！”
“呵呵！”
蔡文康自嘲的笑了一句，而後道：
“不錯，這手諭乃是我僞造的！”
“幾年前，我將老爺的相印偷了出來，仿製了一枚，今日之手諭，就是用仿製的那枚相印所做！”
聽得此言，馮去疾怒不可遏！
“嘭——”
重重的一腳踹到了蔡文康的身上。
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皇帝親賜下的相印，竟然被人偷走，仿製了一份？
這豈不是間接的說明了，他這個右相，十分的廢物！
馮去疾目中怒意盎然，沉聲問道。
聞言，蔡文康從地上爬起來，看着馮去疾的臉。
頓了頓，言道：“老爺，您是待我不薄！可是，這一切都是少爺逼我做的啊！”
“當初我也不願意，可是少爺用我女兒的命，來威脅我啊！”
“我只能配合啊！”
……
說到這裏，蔡文康的臉上滿是動容之色。
聽得此言，上方的贏武心道：“果然！黑虎幫背後大人物就是馮永康。”
事情總算是浮出水面了！
這時！
忽然間。
“啪——”
馮去疾直接一巴掌打在了蔡文康的臉上。
“死到臨頭，還要亂咬一通，你到底是何居心啊？”
馮去疾不相信，那個平日裏十分乖巧的兒子，會威脅蔡文康做出這等勾當。
但是，他的心中其實隱隱已經有些覺得不妙了。
豈料！
蔡文康的臉上露出了譏諷的笑容。
“呵呵！老爺若是不信，將少爺叫來當面對質就是！”
還未待得馮去疾言說，上首的贏武先聲奪人。
“馮相，就聽他的，將你兒子叫來對質吧！”
聞言，馮去疾頓了頓，贏武爲何這般果斷？
今日的行爲就很是詭異，贏武一進門就興師問罪。
若是沒有十足的證據，就算贏武是大秦的公子，也不會這般大張旗鼓。
畢竟，他可是三公之首，百官楷模啊！
思及此處，馮去疾的心中一緊。
兒子恐怕真的……
但面對贏武的命令，他無可奈何。
只能拱手道：
“諾！”
而後，他向身旁的下人吩咐道：
“去族學之中將少爺叫回來！”
這個時間，馮永康應當是在馮家的族學中讀書。
豈料。
“哈哈哈！！！”
蔡文康忽然大笑，而後道：“老爺，不必費心了！少爺這幾年根本就沒去族學讀過書。”
“此時，他正在咸陽城外的一處祕密宅院中享樂玩女人呢！”
馮去疾瞳孔一緊，心已經涼了半截。
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蔡文康今日已經是必死無疑，那麼他的臨終之言……意味深長啊！
但馮去疾的內心還是不願意相信。
“混賬！胡說！”
而後，他提起顫顫巍巍的胳膊，向着下人吩咐道。
“去，去族學之中找少爺前來！”
“諾！老爺！”
那下人急匆匆的出去了。
……
而後，馮府正廳之內，陷入了一片寂靜。
馮去疾顫巍巍的坐下，等待着最終的結果。
……
半晌。
那前去尋馮永康的人的回來了。
“怎麼樣？少爺呢？”
馮去疾焦急的站起身，連聲問道。
“老爺，少爺並不在族學之中！”
話音未落。
“嘭——”
馮去疾直接重重的癱坐在椅子上。
他的腦子裏，嗡嗡作響。
一切的跡象彷彿都在證明着蔡文康說的話，全是正確的。
這位帝國的柱石，右相馮去疾。
幾乎在一瞬間就蒼老了好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