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市第一人民醫院的院長,一個60多歲的老頭,被人扶着,一幅要暈但又不敢暈的模樣,嘴裏還不斷重複那句不要跳樓的話。
醫院住院部頂樓天台上,司馬無前站在欄杆之上,搖搖欲墜,三番兩次要掉下去,但在那一刻,他又穩穩的站住腳跟,不時做幾個高難度動作,衆人的心被高高懸起,又落下,猶如在坐過山車。
匆匆從家裏趕來的夜語,爬上天台,在看到司馬無前還沒掉下去的那一刻,懸着的心落下。
“司馬無前!”她大吼一聲,趁所有人在看她,氣喘吁吁撥開擋路的人,站在司馬無前的腳下,手拄着膝蓋,不停喘息!
“小夜,別刺激他。”護士長被她這幅要找人訓話的模樣嚇到,忙囑咐:“掉下去,就沒命了。”
迴應護士長的是,夜語一把抓住司馬無前的腳,往裏面拖。
衆人見狀,怔愣一秒,紛紛上前,將他從圍欄上拉了下來。
“我怎麼了?”落地的瞬間,司馬無前懵懂詢問:“你們那麼多人圍着我幹嘛?”
“怎麼可能?”司馬無前驚叫一聲,不可置信大聲說:“我有兩棟樓,要什麼有什麼,有什麼想不開的,跑去跳樓?”
“是啊,我也不明白,你有什麼想不開的?”夜語白了他一眼。
兩人在醫院提供的病房裏,供夜語好好勸導司馬無前。外面不時有人走過,支着耳朵,就爲了得到司馬無前被勸服的消息。
“師傅,你要信我。今天我來醫院,就是爲了把石膏拿了。”他指着自己的腿,現在已空無一物。
“拿完後,我就想着去樓下隨便找個地方等你下班。”
“謝謝你!閒的吧?我還沒上班,你等着我下班?”夜語看傻子一樣看着他。
“呵呵呵,這不是一個人呆着無聊嘛!”司馬無前接茬,下一秒舉起手:“我保證,絕對沒有跳樓的心思。”
“嗯!”夜語應一聲,這個她是相信的。家財萬貫,還有沒到手的美女,人生那麼多有趣的事沒體驗,他怎麼可能捨得死?
“有沒有什麼異常?”
剛纔她用靈力探過了,司馬無前的體內沒有任何可以操控他的存在。但他這番舉動,肯定是有原因的。
“下樓的時候被一個女人撞了一下,算嗎?”司馬無前思索半晌回答。
“女人?”
“她身上有一股味道,之前我聞過,但…”他在思索,到底在哪裏聞過這個味道。
“陳阿嬌?”
“對,就是陳阿嬌!”
記得之前她看過的典籍裏有提過,蛇眼能催眠,難怪司馬無前的身體裏查不出任何異常,如果是催眠的話,那就說的通了。
“可她不是心心念念要得到你的生機嗎?”
那怎麼會這麼蠢的催眠他,置他於死地?
“除非當時她就在場。”兩人同時給出結論。
司馬無前跳下去,只要沒有在下去的那一刻完全死透,那他的生機,隱在人羣裏的陳阿嬌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得手。
這也是爲什麼,他在欄杆上,跳那麼久,但遲遲沒有摔下去的原因。
“陳阿嬌不知道,你已經甦醒了。”夜語又提出一點:“可以利用這一點!”
“明白,我再去跳一次樓!”
“對,但那個契機要選好,還有後續的安排也要跟上。”
說着她站起來,衝他擺手:“從現在起,你一秒都不可以踏出這間房,切記,只有我來你纔可以開門。”
說完往外走,爲了今晚的大戲,她得好好安排一下。
……
“快來人,那個瘋子又要跳樓了!”
寂靜的醫院,剎那間人聲鼎沸,只片刻,住院大樓被圍的嚴嚴實實,這熱鬧的場景比起白天,有過之而無不及。
今晚的司馬無前,比起白天更加的激進,他站在圍欄之上,跳起了舞,邊跳邊大喊:“爺爺,我好想你。”
“是不是過了?姐姐!”在人羣裏負責戒備的殷世離,小聲衝夜語問。
“不會!”
爲了籌劃晚上的跳樓計劃,他們一行人可是翻閱了各類書籍,最後所有的答案都指向,隨着催眠時間變長,被催眠的人,會從一開始的平靜遵從指令,到後面狂躁,發泄心中的不滿,再到激進式聽從指令。
如今司馬無前要做的就是中間的這一步,儘量的誇大,吸引衆人的目光,讓陳阿嬌以爲她的計策達成。
隨着人越來越多,樓底下已被擠得水泄不通,消防,公安,甚至擔架都放在了樓下,就爲了防止意外的發生。
消防員的防撞氣墊已經鋪好,衆人翹首死死盯着上面那個已經跳了將近一個小時舞的人。
說實話,這跳起來還不如跳大神來的美觀,可沒人敢多說一句,就怕刺激站在欄杆上搖搖欲墜的人。
“我這裏沒有!”
“沒有!”
“沒有!”
“沒有,但是看到一個臉熟的面孔!”
同一時間,所有搜尋人手機響了一聲,照片上的面孔,是他們恨得咬牙切齒,但次次都抓不到破綻的—風影集團總裁:李一峯。
他混在人羣之中,跟其他人一樣看着樓頂,但不同的是,他的眼裏流露的不是擔心,而是渴望。
“怎麼辦?”
“留下一隊人,看緊他,其他人繼續找!”
李一峯都在了,那身爲風影集團的合作者,陳阿嬌佈下這場局,肯定也離的不遠。
“趕緊我要跳下來了。”司馬無前偏轉頭,好像傷心了一般衝無線對講喊:“再下去要穿幫了。”
狂躁的階段都過去了,還不觸發事先的指令,那就真的演不下去了。
“找到了,跳!”白墨的聲音傳來。
司馬無前聽後,義無反顧的縱身一躍,臨了還不忘大喊:“爺爺,我想你了。”
尖叫聲響起,衆人紛紛閉上眼,逃避即將血濺當場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