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證一晚黒甜,明天可能也醒不過來。”
於秋和他老婆並排躺在琦琦病牀旁,如果不是胸口還在起伏,青白的臉色跟死人一個顏色。
“想兒子想瘋了,居然想抽女兒的命數,憑空造一個男孩出來。”
“這麼一鬧,別說男孩了,孩子這輩子都不可能了。”殷世離目光微冷,看向牀下的兩人:“下輩子,他們就只能守着琦琦一個人過了。”
雖然殘忍,但這可能是對琦琦最好的補償,不過留在心裏的結,也會伴着琦琦的一生,這個家庭再也回不去從前了。
“希望和‘希望’,同樣的盼望,但卻催生出美好,也衍生了惡果。”夜語輕輕撫摸臉色已經完全恢復,身上無一絲惡念纏身的琦琦:“美好救了她,惡果也必須由造它的人承擔,我想我明白小熒存在的意義了。”
……
“喂,這可是你今天打的第六個哈切了,少女,昨晚去哪裏嗨了?”李冰撞撞夜語的肩膀,曖昧挑眉:“我可聽到八卦了,昨晚某人,攜三位各色美男子,在醫院裏炫耀呢!”
“哈…”夜語打第七個哈切,伸指抹去眼角滲出的淚水:“這等豔福,你要你拿去。”
都是些什麼人吶?大半夜不睡,盯着她的一舉一動,還好昨晚借王老頭的手,在兒童病房設了結界,不然今天流傳的版本肯定更加離譜。
“說說詳細情況唄!”李冰搭在她肩膀上,小聲說:“傳授點祕籍,那姐以後,也就不怕爹媽催婚了。”
“祕籍啊…”夜語拖長聲調:“走得了黑,打得了鬼,抗得了揍。”
“哎哎哎”李冰手下一空,踉蹌坐穩,倒也沒拿她怎麼樣,畢竟上班時間。
“師傅,來了。”
司馬無前躺在牀上,骨折的腿被高高吊起,昨晚這麼一折騰,腿腫的厲害。
“行了,別笑了。”夜語抽出牀尾的記錄本:“今天怎麼樣?”
“還能再打一個!”司馬無前興奮的揮舞雙手。
“恢復不錯。”戴上手套,手指輕按腿,一按一個坑,最後一下,聽到他的痛叫,夜語才收手:“放寬心,最晚明天能消腫。”
“師傅的醫術我信的過。”司馬無前痛的直抽抽,但仍不忘拍馬屁:“說明天,肯定就明天。”
“咚咚…”
兩人看向門口。
“夜語。”輕微坐在輪椅上衝她揮手:“有時間嗎?賞臉喫個飯。”
“輕微!”司馬無前掐着嗓音尖叫一聲。
被夜語無情的關在門裏。
“輕微,你怎麼來了?複查?”夜語幫她推輪椅:“哪裏不舒服嗎?”
“我很好。”輕微回頭,衝她柔柔一笑:“我離婚了,正在跟他走法律程序,找你慶祝的。”
……
“恭喜啊,不是,我是說…”夜語結巴半天,組織語言。
“我知道你想表達什麼,不過對我而言確實該恭喜。”
“想喫什麼隨便點,這裏的蘇杭菜很正宗。”
“那我就不客氣了。”夜語就着菜譜,一個個比較,每個菜看起來都很美味。
如此帶着威脅話,從斯文的男人嘴裏吐出,就像在問今天吃了什麼那麼隨意。
“是啊,再不離,恐怕另一條腿就保不住了。”夜語反脣相譏。
眼前這個斯文敗類是篤定了輕微不會在這種場合和他鬧翻臉,可她不怕。
“你說,我把這個視頻作爲證據提供給法官,會怎樣?”夜語晃了晃手機:“要不你再提供點素材。”
“謝謝你!”輕微夾了塊排骨到她的盤子裏:“今天出來,慶祝是其次,主要還是因爲他。”
輕微看向男人離開的方向:“他…”
停頓片刻,她組織好語言:“他跟前比起來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就像,他的身體裏住着另一個張兆清。”
“嗯,我看出來了。”夜語將盤子裏的排骨喫下:“但是是同一個張兆清。”
……
“你還是來了?”
“是,還是來了。”
尋劍出,劍光冷冷,反射的光芒打在張兆清的身上。
“沒想到,昨天你的同伴被抓,今天你就這麼沉不住氣,居然利用他的怨念,附身在他身上,來找我了。”
“是來報仇的嗎?”
“不,是來談交易的。”
“哦?”
“我給你那個蛇精的行蹤,你放過我,我保證,從此歸隱山林,再也不現世。”
“我給你時間考慮,當然,我可以給你一部分我的分身,讓你拿回去交差。你們很多人都是這樣乾的。”
夜語心中一凜,但臉上卻不顯露分毫:“是個好提議。”
張兆清啓脣輕笑:“作爲額外的報酬,這男人和那女人現在在辦的事,明天我就可以幫你達成。”
聽起來倒是一個不小的誘惑,輕微也說了她和張兆清的離婚辦的並不順利。
可惜,它低估了人性。
“我很想說可以,可惜。”夜語掏出手機,將下午剛收到的銀行收款記錄展示在他眼前:“原來,入行者,還可以享受國家的補貼,而且按強弱,分檔算錢。”
“上個月也沒抓幾個,就足足有五千的獎金,你說,我把你抓回去,值多少呢?”
張兆清笑臉消散,換上怒容:“看來是沒得商量了?”
“有哦!如果你親自賺錢,比這個。”夜語點點手機屏幕:“比這個數多,我就放過你。”
“敬酒不喫,喫罰酒。”他憤怒道:“那今晚就是你的死祭,這錢你買成紙錢,燒了下去用吧。”
張兆清以不同於他外表的靈活,躍入半空中,手中黑霧猶如靈蛇,朝夜語的方向蜿蜒撲來。
“鏘!”撞擊在靈劍上,夜語倒退兩步。
“百行詭者,可驅也!散!”
靈蛇被打散,但又馬上聚攏,無懼尋劍灼燒,哪怕已經縮小變得只有指甲蓋般大小,也試圖侵入夜語的身體。
“你們好了沒?我支撐不住了。”夜語咬牙衝後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