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行者夜語:打怪升級的方式 >第七十一章 粉色鑰匙扣
    夜語拿出屍體標識,粗略掃過上面的信息,將它放了回去。

    “壽瑩瑩,北市第一初中,初二年級學生,品學兼優,在其父壽濤死後兩天後,因精神不濟,不小心從六樓失足墜落,死亡!”

    “這是我查到的信息。”殷世離忍着恐懼,將紙條遞給夜語,補充剛纔她說的內容。

    他揉着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總覺得陰風陣陣。

    “那就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屍袋被拉開,露出青中帶着慘白的臉。因爲從高處墜落,身上多處粉碎性骨折,還沒來得及處理的身體,配上花般的面容,不禁讓人惋惜。

    夜語將手搭在壽瑩瑩的額頭,閉上眼,凝神靜氣。

    那是一片花海,一片美麗且浪漫的花海。花海正中間的草坪上,壽瑩瑩和壽濤兩父女,仰躺在中間的草坪上,靜靜享受屬於兩人的親子時光。

    一切太過美好,好到夜語不禁疑惑,在死前的最後選擇保留這一場景的少女,怎麼會如此的不小心

    花海扭曲,將一切的美好帶走,朗朗讀書聲,吵鬧聲充斥耳膜。而壽瑩瑩則趴在課桌上,雙眼無神看向窗外,有淚從眼角滑落,滴在課桌上,彙集成小小一灘。

    “叮鈴鈴…”

    下課鈴響起,壽瑩瑩用最快的速度,離開教室,一口氣跑到天台上,這裏讓她心安,壓抑在心中的沉重,在這一刻舒緩了許多。

    “對不起,爸爸!”她坐在天台上,沖天空呢喃:“我不該讓你去找鑰匙扣,對不起。”

    “是,你不該,你不該…”

    漫天黑霧縈繞在她的頭頂,在蠱惑她:“你爸爸都是因爲你,都是因爲你才發生意外的。”

    壽瑩瑩不斷點頭,她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喘氣:“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紅潤的臉色,剎那間變得煞白,嘴脣青紫,她坐在天台上,身體搖搖欲墜。

    下一秒,暈眩感襲來,身體不由自主後仰。

    最後,她倒地的剎那,映入眼簾是同學們驚恐的臉。

    大口大口的血,從嘴裏涌出,她蠕動着嘴巴,試圖大喊。

    可出口的卻是如蚊子般的囈語:“他是無辜的!”

    “刺啦…”

    停屍格被推了進去,夜語靠在停屍格上,半晌沒有言語。

    “姐姐,怎麼了?”殷世離見她臉色不對,小心詢問。

    “小離。”沉默半晌,夜語直起身體:“你讓你爸查查,壽瑩瑩和她爸爸壽濤的情況,加油少年。”

    “叮叮叮…”手機響起。

    “喂,現在?有空的,好,那就醫院咖啡店見。”

    “荀哥哥。”殷世離大老遠跟荀未打招呼:“你怎麼來了?”

    “那麼憔悴,大學教授不至於啊。”夜語打趣着坐在他對面。

    “這個。”荀未推過來一個文件夾:“根據上次你的提示,我重新整理了正史和野史,這可能是最接近真相的史實。”

    自古以來,歷史的軌跡都是按正史來確定的。野史因爲帶着更爲濃重的個人色彩,因此往往被忽略,但不能說它沒有存在的意義。畢竟正史記載的是統治者的一生,很多不好的東西,都會被刪除。

    而野史,恰恰能很好的補足這一方面的缺失。

    “這裏有陳阿嬌的生平,我發現,她小時的軌跡都是正常的。要說有異常…”荀未翻到第五頁,點了點:“這裏,她的性格轉折點。”

    ‘芳齡十九,後阿嬌,常流連未央宮,欲截美人。’荀未點着這句話:“陳阿嬌,生來集萬千寵愛與一生,但因生在皇室,因此對三妻四妾並不排斥。”

    “而且這裏。”荀未又點另一處:‘若得阿嬌,將以金屋貯之。’

    “也說明才九歲的陳阿嬌就已經明白她以後的人生是怎麼樣的。”

    “也就是說她有了身份,有了地位,明白自己的處境,又身爲皇室貴女,根本不屑於去做這件事。”殷世離總結:“但蟒蛇精受她心中一丁點的執念所誘惑,進了她的身體,將執念放大。”

    說着殷世離長吸一口氣,說出他的推測:“說不定,蟒蛇精本身就愛慕劉徹,有意放大了這份執念,纔有了後來的‘巫蠱案。’”

    “那我們怎麼把它引出來呢?”夜語合上文件夾,放任一個實力超羣的千年邪祟在外面遊蕩,最後他們真的能收尾嗎?

    “它這輩子最恨的應該有三人。”荀未豎起三根手指,每說一人放下一根:“夜無極,劉徹,陳阿嬌。”

    “如今夜無極已煙消雲散,那劉徹或陳阿嬌的轉世必定在世,因爲那份執念還在,不然蟒蛇精留下的只是念,根本在世間活不了這麼久,更別說像現在這般,恢復了一部分的實力。”

    “太亂了。”夜語額頭磕在桌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誰能來指引我?”

    “神?”殷世離立馬接嘴:“還是主?”

    “呵呵呵,不好笑。”

    “好了,這蟒蛇精的事情非一早一夕能解決的,我去找壽瑩瑩的線索,直覺告訴我,壽瑩瑩的魂魄在哪個角落待着。”

    她取出粉色鑰匙扣放在桌上:“它應該能帶我找到她。”

    “那就分頭行事,我走了。”夜語將橙汁一口飲盡:“你們早點回去吧。”

    公交車由遠及近駛來,熟悉的最後一班22路,穩穩停在她面前。

    “小姑娘,今天還是一個人啊?”

    “是啊,師傅,上夜班,沒辦法。”夜語衝他微笑:“每天坐你的車,都坐成專車了。”

    “哈哈哈,你說起來,倒還真是,下次我申請最後一班換成小車,這樣還能節省費用,不至於虧本。”

    “好嘞,您最好開個小轎車來接我,你和我都有面。”

    夜語笑着接茬,照例坐到公交車的倒數第三排,將頭靠在玻璃窗上。

    “姐姐,這樣會頭疼。”略顯稚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謝謝你的關心。”轉頭和善衝她微笑,從口袋裏掏出粉色鑰匙扣:“這是你落在這裏的東西嗎?”

    “原來在這裏。”女孩欣喜接過:“我爸爸都沒找到,笨死了,我就說在這輛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