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爲臭定一個等級,10級是滿級,那此刻他們身處在12級的地獄裏。
“小姐姐,我像人嗎?我是人嗎?我可以成爲人嗎?”一個小巧的薑黃色身影站在夜語眼前,蹲下身。
尖銳的爪子擡起已經吐的冒酸水的夜語,陰森森問:“或者,我可以成爲你嗎?”
“想得美!”
“嘭!”
薑黃色身影飛了出去。
夜語扶起還在吐的殷世離,狠狠按下他的中脘穴,快把黃疸吐出來的殷世離,終於停止了嘔吐,虛弱的靠在夜語身上。
“少年,別拖後腿。”
她拔出插在頭上當髮簪的尋劍。
尋劍剎那間變大,夜語的嘴脣變得雪白。
“困!”
尋劍光芒大盛,試圖上前撓他們的黃鼠狼們被定在原地,唯獨那個撞在樹上的黃鼠狼站起。
“反應很快!”它一步步上前,眼帶蔑視的看着夜語:“但那有如何?”
“你的靈力不多了,還是我的對手嗎?”
“你到底是誰?”夜語厲聲詢問。
上午那黑霧出現離開都太過突兀,現在才發現,它身上有那隻黃鼠狼的氣息,但更多的是她在燈籠島上遇見一行人身上的氣息。
“或者說你幕後的人是誰?”
“想知道嗎?”黃鼠狼的眼睛更加的紅:“去地下好好問問。”
它的身體瞬間膨脹,茂密的毛髮,瞬間變得稀疏,肉眼已能看到毛下的粉色肉。
“護!”
夜語一聲令下,光罩憑空出現,將兩人罩在其中。
“你的幕後之人,跟風影集團有什麼聯繫?”
電光火石間,夜語又記起在風影園的事,燈籠島的黑霧毫無疑問已被全部消滅。那唯一有遺漏的可能就是風影園那次。
它們身上的氣息是一樣的。
“現在纔想明白,晚了。下輩子,別多管閒事。”
黃鼠狼已脹的跟成人大小一般,它的利爪纏繞着黑霧,朝光罩抓去。
“救救我!”利爪停在半空中,並且慢慢往回縮,看來黃鼠狼掌握了主動權,它痛苦呻吟:“殺了我。”
“想的美。”利爪劃破空氣,狠狠一抓,光罩瞬間碎裂。
“請賜我力量吧!”夜語大喝一聲,將殷世離推到身後,迎向利爪。
“破!破!破!”伴着聲聲厲喝,劍落,利爪被斬下,而夜語也半跪在地上,不停喘息。果然還是實力不夠,只是一招,就已經抽空了她全身的靈力。
“困!”殷世離持劍擋在她身前,擋住黑霧的一擊。
不錯,沒有了利爪的黃鼠狼被拋棄,斷臂處淙淙鮮血流出,已是奄奄一息的模樣。
黑霧後退半步,站在原地,幻化出來的眼睛,空洞的看着他們:“都沒力氣了吧,那就受死吧。”
“呃!”黑霧不敢置信看着洞穿他胸口的尋劍:“你怎麼會?”
“壞人死於話多。”尋劍從再次穿過黑霧,飛回夜語的手上。
“你!”黑霧不甘的看着夜語,明明他計算過,從風影園逃出來的說,這兩人的法力並不高深:“爲什麼?”
按理沒有外援,今天他們兩人就是橫屍街頭的命。可他忽略了人的求生意志,爲了活着,甚至願意先搭上自己的性命。她可是把身體裏每一分靈力都抽空了。
“別得意。”黑霧消散,聲音斷斷續續傳出:“會有人來給我報仇的。”
“姐姐!”殷世離大驚,攙扶軟倒在他懷裏失去意識的夜語。
而尋劍也縮回一支髮釵大小,自動飛回夜語的頭頂,嫌棄的蹭了蹭她的頭髮。
“上車!”
“吱…”車停在他們面前,白墨打開車門:“先上來,那些黃鼠狼醒了。”
還在猶豫的殷世離聽後,看了眼不遠處眼中的紅色已逐漸褪去的上百隻黃鼠狼,一咬牙將夜語放在後座。
然後又脫下衣服,隨意將地上那隻狀況明顯不好的黃鼠狼包裹起來,上車,關門。
將一人鼠安置好後,方纔狐疑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裏?”
白墨也不隱瞞:“嘎嘎吃了夜語的靈力,在靈力被完全消化之前,夜語如果有危險,會有警示。”
“我會告訴姐姐!”
“隨你!”白墨冷臉回答。
車裏陷入沉默。
“到了,下去吧。”
“最後一個問題。”殷世離扶着車門:“你是將姐姐當做你的器靈的安慰器嗎?”
“不是。”白墨否認:“一切是意外,如非必要,我不會麻煩她。”
他能感覺到夜語對他的排斥,雖然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高傲的自尊心並不允許他熱臉貼冷屁股。
如果不是爲了嘎嘎,他已經準備將夜語當做偶然遇見的陌生人了。
“再見。”殷世離點頭,將他們扶下車,關上車門:“我還是會告訴姐姐的。”
“師傅,你怎麼了?師傅怎麼回事?”縮在牆角的司馬無前剛準備結束今天的蹲守,就見一少年扶着他的偶像,從一輛氣派的車上下來,忙三兩步跑過來,試圖接手。
“你是誰?”殷世離將身體一側,擋在夜語身前,一臉警惕:“走開,別過來。”
“小弟弟,這是我師傅,你交給我,保證安全送到家。”白天他在小區轉了一圈,已經瞭解了師傅的‘豐功偉績’,門牌號這些對他來說,只是小意思。
“那你抱着。”殷世離丟給他一個包裹。
“黃鼠狼!”司馬無前眼睛發光,緊緊抱着,差點將奄奄一息的黃鼠狼掐死:“真的找到了,師傅果然是師傅。”
人雖然睡着了,但不妨礙他的彩虹屁。
“那夜叔叔再見。”殷世離禮貌道別。
“老爺子再見,照顧好我師傅。”司馬無前態度更加的謙卑:“明天我帶補品來給師傅好好補補,瘦的只剩下骨頭了。”
門輕輕被合上,夜大拍拍自己的臉,這下算是醒了。剛纔他做夢女兒被兩個男人送回來,其中一個有問題的樣子。
“夜語!”夜大一拍腦袋,衝向她的房間。
見她面色紅潤,呼吸平緩,並沒有兩人說的力竭的模樣,方纔放下心中的大石,打了個哈切,上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