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藍焰從衣櫃上一躍而下,坐在牀上,伸出舌頭舔了舔爪子仰頭看她:“好歹成形了,那塊千年靈芝雖少,但蘊含的靈氣不弱。”
“千年靈芝?”夜語從一開始的驚詫中回過神來,大叫:“你把一塊都喫完了?那可是傳說中可生死人,活白骨的千年靈芝啊!”
“電視少看!”黑衣夜語在她的腦域中扶額:“沒有那麼誇張,延年益壽,補靈氣是真的。”
“謝謝!”夜語翻了個白眼:“別忘了你是我!”了
言下之意,她看過的,黑衣夜語一字不落全看過。
“難怪方大同剩一張人臉也能作怪,是被這靈芝滋養了吧?”
“不算笨。”藍焰點頭:“靈芝的靈氣,在專做墓穴的風水寶地被污染,轉化爲他需要的能量。幸運的是,還留了一截。”
“嗚,家裏多隻貓,我該怎麼解釋?”夜語薅頭髮喊道。
“你膽子肥了,敢把門反鎖。”韓母手裏握着鑰匙開門進來,氣勢洶洶擡手準備擰夜語的耳朵。
“貓?貓!有貓…”韓母大叫一聲,擠開夜語,半蹲在牀邊打量牀上那隻毛色帶着些許淡藍色的灰貓,藍色玻璃珠一樣的眼睛,正在眨巴眨巴看着她。
“喵~~”藍焰甩甩尾巴,拱起身子,蹭了蹭韓母放在牀上的手臂,又軟軟的叫了一聲:“喵~~”
“等會找你算賬。”韓母小心抱起向她示好的貓,狠狠瞪了夜語一眼,獻寶似的往門外走:“老夜,老夜,快看,家裏進了什麼小可愛?”
“更年期女人的少女心啊!”夜語目瞪口呆的目送韓母離開,讚歎一句:“不愧是活了500年的靈寵,段位實在高。”
“母后,老夜,我走了。”夜語臨上班前不死心的大聲打招呼:“我真的走了?”
“走走走!”韓母衝她擺手不耐煩道:“還賴在家裏幹什麼?趕緊該幹嘛幹嘛去。”
“哎,走了?去吧!”就連一貫對她和顏悅色的夜父,也頭也不擡趁間隙摸一把貓,敷衍了事。
“行吧!”夜語大力關門,憤憤道:“藍焰算你狠!”
……
“給,昨天的獎品,一人一半。”李冰將一張超市購物卡放在她牀上:“快換衣服,我先去簽到。”
“姐姐!”年天天驚喜大喊:“我還以爲今天看不到你了。”
“你今天出院,我可寫在小本子上了。”夜語摸摸他的頭:“回家好好聽爸爸的話,當然最重要的是學會自立,你已經是小男子漢了。”
少年,好好活着只能靠自己了。下一次,可沒那麼幸運。
“嗯。”年天天綻開燦爛的笑重重點頭:“等我能走了,再來找姐姐玩。”
“再見,這是姐姐送你下個月的糖果。”夜語將一個五彩繽紛的糖果桶放在他的膝蓋上:“記得一天一顆。”
“好,一天一顆。”牛天天笑的見牙不見眼。
“牛先生再見。”
“再見!”
“叮!”電梯門開。
一道身影推着輪椅先他們一步進了電梯。
“荀先生是要出院?”
“嗯。”荀未點頭,按住電梯,算是迴應。
等人齊了,他按了樓層,靜等電梯關閉。
電梯門只餘一條縫隙時,荀未溫潤的聲音傳出:“夜護士,我觀你有恙,請及時檢查。”
“看來這仇是解不開了。”李冰拍她的肩膀:“連詛咒都用上了。”
“說不定是垂涎我的美色。”夜語拍自己的臉,笑的盪漾:“人啊,有時候要有點追求。”
“陳永明!”
“謝謝,他們兩個不是一個級別的。”
李冰對她的話信以爲真:“你們也不是一個級別的,別找難受!”
“感謝姐們的提醒。”夜語挽着她的手臂,正式開始本職工作。
“王大爺,這本書也太難了?”
“無事王老頭,有事王大爺,敬畏害怕王老。能統一稱呼嗎?我怕應錯。”王老頭隨着搖椅的搖擺,晃動身體,好不愜意。
“哈哈,王老。”夜語訕笑捧着書蹲下:“這句:百行詭者,可驅也。百鬼行者,可治也。”
“夜語啊,文化素養不夠,我建議你多去讀讀書。”
夜語拳頭握緊,忍住已經上涌的怒火。
“荀未是北市財經大學的風水學客座教授,知識淵博…”
“是是是,年輕有爲,樣貌出衆還多金。”夜語將書合上:“王老頭,相親呢?”
“你就沒覺得異常?”
“異常?什麼異常?喫嘛嘛香,沾枕即睡,正常不能再正常了。”
“那就好。”王老頭重新閉眼,優哉遊哉搖着椅子:“不懂問荀未,難事找荀未,異常找荀未。”
“好好好,找荀未,他是你親孫子。”夜語恨恨的將書放回挎包裏:“走了,早點睡。”
……
“我回來了。”夜語拖着異常疲乏的身體,將自己摔入牀中,蜷縮身體睡着的藍焰,猛地跳起,衝她尖銳的叫了一聲:“喵--”
平穩的呼吸傳來,不過幾分鐘,呼吸突然急促起來。
“嗯…”夜語睡夢中,雙手掐住自己的脖子,臉瞬間漲紅,額上青筋暴出。
“混賬。”藍焰伸出利爪,拍向夜語的手。
“走開,不要過來。”
一漆黑的房間裏,夜語背靠着牆大口呼吸,緊握一根小臂粗的棍子,指向不斷向她靠攏的黑霧。
“破。”她調動靈氣大喝一聲。
可黑霧卻沒有半點退卻的意思,反而步步緊逼,一張張五官模糊的臉,從黑霧中冒出,似要將她吞噬。
“走開。”眼見黑霧擴大,充斥着整間房,夜語心驚大叫:“我是行者,速速退散。”
“咻!”破空聲傳來,一隻利爪將黑霧撕得粉碎。
“呼呼呼呼!”她大口喘息,癱軟靠着牆壁,滑向地面,雙眼一翻,沒了知覺。
“心真大,睡過去了。”藍焰奶聲裏滿滿的嫌棄,心虛瞄一眼她手背那道還在淙淙流血的傷口,在枕頭旁找了個位置,蜷縮着睡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