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才嘆聲氣:“誰知組織不如人願,一腳把我踢出家鄉。
彭書記是不知道啊,得到通知,知道我不能給家鄉父老做事,我的心給撕心裂肺一樣疼痛。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誰叫我是組織員領導幹部呢,誰叫組織員領導幹部是磚塊哪裏需要搬哪裏呢……”
彭開明心罵,得了好處還賣乖,喊你去京都做官你跑得更快,以爲我不知道你在老子面前顯擺,你就顯擺吧,誰叫你現在是一把手縣長呢!
李德才喋喋不休:“……彭書記你沒到我這個位置不知道有多憋氣,無條件服從組織決定,有意見也不敢提。
還是彭書記好啊,三萬多人之上,金口玉言……”
彭開明心罵,你做書記是金口玉言嗎?
之前呂軍的話你當着聖旨,我現在和羅大慶搭班子,羅大慶是呂軍的人,他的話我不接着行嗎?
李德才:“……我去原野落難,你一定要來看我呀,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啊……”
“我一定去看望……”嗯,怎麼說看望,人家是縣長,得說拜望。
“我一定去拜望……”嗯,人家是縣長,也是可以隨便拜望的。
“我一定去學習……”哎喲更不對了,泥鰍與黃鱔比差一長截,也有資格去學習?
他麼的,李德才做縣長想怎麼說話就怎麼說話,得心應手,老子怎麼拙嘴笨舌不會說話了呢!
“我有應酬,對不起了彭書記,身不由己啊!仙石鎮是濱江旅遊的開山鼻祖,彭書記是開山鼻祖書記,我去原野後,你一定要來原野指導工作啊!”李德才電話收線。
“我指導你工作?”彭開明苦笑。
然而,他只能聽任李德才怎麼講,他只能順着李德才的話講。
他現在好想回到從前,李德才講了什麼話他給懟回去,李德才說不出話給塘裏仰着白肚子的魚一樣憋氣,現在想想那時的情形都開心。
現在他在李德才面前只有恭敬的份,別說懟,連玩笑話也不敢講一句。
實話實說,他現在見到李德才別看滿臉歡喜,內心卻全是怨氣。
……
席桌上,林凡、明文章並排坐。
林凡旁邊坐白雪、白雪旁邊坐李建設。
按照方圓文件排序呂軍在明文章之前,明文章之前是永加書記,給林凡聯袂來到鳳鳴莊,但在座次上明文章還是主動讓呂軍給林凡並排坐。
呂軍呵呵笑着把明文章推到林凡身邊:“明主席是永加書記,只有明主席纔有資格給林書記並排坐。”
明文章旁邊坐呂軍,呂軍旁邊坐李德才。
瑜小妍想挨着呂軍坐,但呂軍沒向大家介紹瑜小妍是他女朋友,畢竟風傳林凡與呂軍在處朋友,沒有人敢開呂軍玩笑,大家忌諱這方面話題,當然不會起鬨要呂軍女朋友坐旁邊。
瑜小妍也知道官員正式場合有規矩,她不適合坐呂軍旁邊。
一衆人入座後,陳家良做了簡短講話,女兒能考上北大,感謝老師對盈盈的精心培養教育、感謝親朋好友對盈盈生活學習上的支持,略備薄酒,請大家不要見笑。
接下來陳家良請林凡講話、明文章講話。
林凡、明文章講完話,陳家良夫婦、陳盈盈舉杯敬大家酒,狀元酒正式開席。
狀元酒原本就喜慶,林凡、呂軍、明文章、白雪、李德才、李建設提拔也是值得大慶特慶的事情,酒席上你敬來我敬去,開席不到十分鐘宴席開始亂起來。
李德才想着田學英心裏慌慌的,儘管是喝茅臺也沒覺得有味。
他給田學英的事於大地知道,但是,今晚找於大地喝酒還是第一次。
一個男人當着另一個男人佔有他老婆,這是要比對方強大多少倍才能做到的事情,李德才感覺自己是這個世界真正的男子漢。
要不是呂軍親自電話通知他喝狀元酒,他絕對推說有事不會來。
來之前他已經做好準備,他叫了網約車在鳳鳴山莊停車場等。
這事得讓呂軍知道,他走後有人問起,呂軍也好幫他打掩護。
李德才挨近呂軍身體、看着呂軍嘿嘿嘿嘿笑起來。
“看你笑的樣子我就曉得你要打我的鬼主意。”呂軍笑道,目光犀利。
“什麼叫打你的鬼主意啊,”李德才在呂軍面前並不迴避他與田學英的事情,“我去尋找純真愛情,祟高神聖,你該表揚我纔是。”
“是不是要去於大地面顯擺。”呂軍問,嘴巴杵在李德才耳朵上。
李德才當然也把嘴巴杵在呂軍耳朵上回:“我明天去原野,不知哪天才有時間回來,雪英我放心不下,去交待兩句不可以嗎?”
“去呀,給我講幹什麼!”呂軍愛理不理表情。
李德才腆着臉嘿嘿笑道:“林委員和呂助理在場,我怎麼可以走,喝得再醉也得挺到最後。”
“那就不走唄!”呂軍瞪眼李德才。
李德才卑微表情嘿嘿笑道:“家英其實也在想着我去。”
“既然你的學英想着你去,就去唄!”呂軍順着李德才話道。
“呂助理不批准,我怎麼去!”
“我批准?”呂軍驚詫表情,“搞清楚沒有,你給田學英搞在一起我還沒出世,你去哪裏找我批准?”
李德才嘿嘿道:“酒席有點混亂,多一個我少一個我不影響氣氛,我想乘這個時候去趟學英家,給學英告個別,明天去原野報到不欠心掛腸。”
“那就去唄。”呂軍道。
“我走了,一會兒林委員沒看到我,問起我怎麼辦,領導在,提前離席是對領導極大的不尊重,你說,我能走嗎?”李德才的話到也實事求是。
呂軍:“你給林委員說下不就得了嗎?”
“我去見學英,這事能給林委員講嗎?”李德才尬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