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假千金替嫁糙漢後被寵翻了 >第六百八十章 二哥也會心神不寧
    樊府,屠二先去見了樊老爺,照例問候過,而後才往後院來。

    他到的時候,敲山虎正抱着刀,坐在院門口打盹。

    “好些年不見,你倒是胖了。”屠二一開口,令敲山虎鬱悶無比。

    “二公子,您還是一樣,這叫什麼,直言不諱?”

    比起屠沉,敲山虎跟屠二跟親近些。當年他們都跟隨師玉央,在屠二手底下做事。

    屠二笑了笑,又望向緊閉的房門。

    “她怎麼樣?”

    “小姐賭氣,不肯吃藥,您要是勸上一兩句,她保管聽話。”

    屠二不置可否,本試圖推門而入,奈何裏面閂上了。

    “你要是不開,我就讓人撞門了。”屠二語氣溫潤如玉,說出的話卻半點不留情面,“二十出頭的大姑娘,一遇到點事,怎麼還是隻會耍性子?”

    裏頭悶聲不響,屠二一揮手,敲山虎抓起鋼刀,立馬就要上前破門。

    然而,裏頭的人也知道屠二是個說到做到的性子,乖乖把門開了。

    屠二這才進去,見到師玉央。

    她依舊是男裝打扮,英氣的眉眼裏是揮散不去的堅韌和果敢,跟當年他從暴徒手中救下她時,一樣的高傲不屈。

    桌上的藥已經放涼了,黑漆漆的散發着酸澀的苦味。

    屠二將藥碗捧到師玉央面前去,柔聲道:“喝了。”

    “哼。”師玉央扭頭,嗤之以鼻。

    “你現在是寄人籬下,既然受了恩惠,就要乖乖聽話。人替你療傷又熬藥,你總不能白費苦心。”

    屠二耐心得很,硬把藥碗遞到師玉央嘴邊。

    師玉央這纔不情不願地喝了,末了將藥碗重重放在桌上,又挑剔地打量屠二。

    “屠燁,你如今倒是翩翩君子的溫良模樣,看來那位姑娘將你伺候得很好啊。”

    屠二蹙眉道:“你是說梨梨?”

    “呵,叫得可真親熱。”師玉央嘲諷道:“我記得某些人說過,自認爲命途多舛,此生不會娶妻牽連旁人。怎麼,見着漂亮女人,終究還是動心了?”

    屠二良久無言。

    這誤會挺大的,但還是不要解釋了吧。

    “你休養過後就回去,以後見着摩雲教的人繞道走。那安犀迦南,不是你能對付的。”

    師玉央一下子沉了臉,“若非他用毒暗算,我絕不會輸!”

    “輸了就是輸了,再多借口也是輸。”

    “我沒有輸!”

    “輸得只剩嘴是硬的。”

    師玉央氣急敗壞,可又拿屠二無可奈何。

    屠二等她喝了藥,才又離開。

    她坐在屋裏不動,只望見屠二遠去的背影,良久才緩緩閉眼。

    當年從京城一別,屠二跟隨屠家返回溫縣,她本也想跟上的。

    可是屠二卻說,她是名門貴女,自有去路,不該成爲被蹉跎的村婦。

    她一氣之下,索性帶敲山虎等舊部成了山匪。

    劫富濟貧,扶持正道,倒也過得有趣。

    這些年過去,再見屠二,人家還是不鹹不淡的,反是她,難以忍下心中這份悸動。

    罷了,既有緣無分,那便不要強求。她這麼心高氣傲的人,無法拉下臉面來,去詢問一個男人的真心。

    屠記裏,樊梨梨翻看當日賬目。

    “昨天的賬,誰結的?”

    山來邊擦桌邊道:“昨天的賬一般今天清算,所以是屠二哥乾的。”

    樊梨梨良久無言。

    屠二可是算賬的一把好手,可這賬目居然混亂不堪,明眼的錯處就有不少。

    就算是山來,也不會錯得這麼離譜。

    “二哥怎麼了,沒睡醒?”樊梨梨不得不重新修改一番。

    山來湊過來,抹布在櫃檯上胡亂舞幾下,神神祕祕地說,“我覺得,屠二哥在思春!”

    “……”樊梨梨語重心長道:“好孩子,別什麼都學。”

    “真的,屠五哥說的!”山來學着屠五的語氣,深沉道:“一整天都在走神,不是思春就是在想女人。”

    樊梨梨無言以對。

    雖然很有道理,但是放在屠二這種清醒睿智的人身上,又覺得違和了些。

    難不成,是爲了那位師姑娘,所以心神不寧?

    樊梨梨記着這事,偷偷打量屠二一番,發現他一連兩天,果然都心不在焉的模樣。

    換做以前,哪有這樣的?

    待夜裏回到樊府,樊梨梨見過樊老爺後,又往偏院來。

    敲山虎正光着上身站在水井邊上,拎起一桶水後直往身上潑,當做是沖澡。

    看見樊梨梨進去,他急急忙忙地穿上上衣,喊道:“屠娘子,你又來替小姐診脈嗎?”

    樊梨梨揹着藥箱,“她今天好好喝過藥了嗎?”

    “那是,您放心,有我看着,小姐會喝的。”

    樊梨梨點點頭,正要進屋去,敲山虎又道:“屠娘子,我家小姐生性高傲要強,對誰都冷淡。她要是說話不好聽,您千萬別放在心裏。”

    樊梨梨柔柔一笑,“沒關係,我什麼人都遇見過了,你家小姐其實挺正常的。”

    敲山虎嘴脣蠕動,沒能說出話來。

    正常?

    您平日裏都遇到了些什麼混賬,纔會用這倆字來形容人?

    對樊梨梨來說,師玉央不過是冷淡了些許,到底還是很好相處的。

    進屋後,她先把蠟燭點上,冷寂昏暗的房間裏有了些許光亮。

    師玉央坐在牀頭,一雙眼睛宛如刀刃一般犀利深邃,眸中幽芒點點。

    她一直是男裝打扮,即便樊梨梨讓人送了新衣裳過來,她也不願意換,所以樊梨梨只能叫人準備男裝。

    光從外形看,的確是個冷峻帥氣的“哥兒”,但對樊梨梨這個醫者而言,還是能一眼看出身形結構上的差異。

    “師姑娘,今天還有頭暈目眩,噁心反胃的症狀嗎?”樊梨梨上前,順手給師玉央把脈。

    師玉央語氣雖冷,卻沒抽出手,只道:“略有不適。”

    樊梨梨照例給她鍼灸,又重新寫下藥方。

    “淤積的毒素慢慢解了,頂多再過兩三天就沒事了。不過近日裏,忠毅軍正在城裏搜查,你還是不要急着出城的好。”

    屠記和樊府,是被梁司一特地照顧的,所以只是走走過場,不會真的嚴查。

    師玉央慢條斯理地整理袖口,又問,“你跟屠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