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假千金替嫁糙漢後被寵翻了 >第四百零七章 跟妝
    夥計從箱子裏取出洗面乳,樊梨梨招呼張家的丫鬟送來木盆,毛巾和熱水等,先給張文佳潔面。

    “正式上妝容前,我們要先爲大姑娘清除雜亂的眉毛,脣毛等,還要將黑鼻頭清洗乾淨,以免影響妝容。”

    樊梨梨說完,張文佳只剩滿頭霧水。

    “脣毛?黑鼻頭?這是什麼?”

    樊梨梨讓她靠近鏡子,仔細看鼻子上的小黑點。

    “這就是黑鼻頭,仔細看看,是不是感覺挺髒?”

    張文佳從前還沒注意過黑鼻頭,如今越看越驚心。

    她臉上,竟然有這種髒兮兮的東西?

    樊梨梨替她洗臉清潔,清理掉顯眼的大顆黑鼻頭,撥乾淨脣毛,再做全套的面部護理。

    先面膜,後按摩,再去角質,隨後清洗,繼續敷面膜,擦面霜。

    樊梨梨按照現代美容院裏的流程,紮紮實實展現了高超的技術。

    張文佳沒到美容閣護理過,一番護理做下來,整個人神清氣爽。

    等肌膚變得細膩嫩滑,她實在難以置信,對着鏡子端詳許久。

    琉溪知又給她上妝,從額間花鈿到修容面靨,一樣都沒放過。

    尤其是眼妝,渲染了睫毛,勾勒了眼線,令張文佳彷彿變了個人一般,更有幾分成熟的氣韻,將年紀拉大了不少。

    張夫人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畢竟太過年輕的姑娘,到了婆家,要是始終一副娃娃臉,彷彿長不大一般,還怎麼壓得住底下的人?

    她被精美細緻的妝容吸引,不由上前問,“你們畫的這眉毛,跟尋常的柳葉眉略有不同?”

    樊梨梨道:“夫人,這是我們自創的秋水眉,風雅綿長,彷彿一道清麗秋水,能讓妝容顯得成熟不失柔美。”

    張夫人不由點頭,又問,“那這眉間花鈿,用的是藍色的什麼東西?”

    琉溪知正仔細爲張文佳勾脣,分不開神來,樊梨梨便接着解釋。

    “這花鈿是用銅片製成的牡丹花型,然後以鵝羽染成藍色,一點點纏繞在銅片上。這只是個樣品,如果夫人喜歡,也可以用銀片來做,更符合您的身份。”

    張夫人心中詫異,深知這般小巧精緻的花鈿,其中要花費多少功夫,非心靈手巧之人不能完成。

    她面上不顯露分毫,淡淡道:“這倒是稀奇。”

    美容閣只提供妝容和髮型,本該按照發冠來做髮型,但是發冠沒挑好,只得先做了妝容。

    她們只試了一款妝容,張文佳便驚喜得不行,都快認不出鏡子裏的美人是誰了。

    無疑,這次試妝,母女二人都很滿意。

    見婆婆跟小姑子都露出笑容,張娘子也總算鬆了口氣。

    萬一二人不滿意,回頭又要把氣撒在她身上。

    這次只是試妝,等到張文佳挑好了嫁衣和發冠,再來正式做成親當日的妝發。

    離開張家後,樊梨梨不由捶打肩背。

    “難怪夏娘子和張娘子待在張家,總是覺得壓抑。別說她們兩個當兒媳的,我一個去做生意的,都覺得沉悶得很。”

    張家的氣氛很奇怪,人人都板着臉,或笑裏藏刀。

    好像相互算計着,相互反感排斥着,表面上卻又很是兄友弟恭,母慈子孝的模樣。

    琉溪知說道:“大戶人家,妻妾多,子女多,爲了那點家產,左右是要算計來算計去,希望能多給自己謀一份財產。”

    所以,反倒不如普通人才來得輕鬆自在。

    樊梨梨不由憂心,“那萬一咱們家以後發達了,也會這樣嗎?”

    琉溪知淺淺一笑,“屠家老爹和大娘開明溫和,兄弟幾人友愛互助,姑爺姑娘心胸豁達,嫂嫂你更是通情達理,怎麼也不會到這地步。”

    樊梨梨也希望如此。

    他們要永遠互助互愛,齊心協力,才能過得更好,更圓滿和樂。

    兩人各自回到美容閣和屠記,爲賺錢而忙活。

    到傍晚,屠記打烊,樊梨梨趴在桌上,將張家的事告知屠馨月。

    屠馨月托腮,目光放空,“依我看,美容閣什麼都好,就是名字不好聽。”

    “怎麼會,你看,美容美容,美麗容顏,多簡單直白?”

    樊梨梨這個理科女,可沒有文科生那麼富有氣質才華,隨隨便便都取個詩情畫意,極具風采的名字。

    “屠記飯館”和“美容閣”,不都挺言簡意賅的?

    屠馨月又問,“那大婚當日,你和溪知誰跟妝?”

    “到時候再看吧,我倆誰去都行。”

    跟妝,也是樊梨梨新推出的“服務”之一。

    和現代社會的跟妝一樣,是要隨行在新娘子身側,時時刻刻補妝,整理髮型,讓新娘子保持最完美的一面。

    因爲成親當日,新娘子不會蓋蓋頭,而是以團扇遮面,寓意遮羞辟邪。

    這就決定,新娘子的臉,時刻會被人看到,很有補妝的必要。

    張家已經確定,由美容閣負責張文佳當日的妝容,那麼琉溪知和樊梨梨總得去一個跟妝。

    屠馨月還沒見識過大戶人家的婚典,很想跟着去湊熱鬧。

    樊梨梨答應,無論誰去,都會帶她一起。

    “對了,”屠馨月取出一封信來,“丹縣來的信,給你的。”

    樊梨梨有些意外,“丹縣?”

    難不成,是羅拂?

    她拆開信件一看,落款果然是羅拂。

    時隔數月,羅拂寫信來,是爲了告訴樊梨梨,關於樊皎玉那事的後續。

    樊皎玉如願生下一個男孩,本以爲能靠這個孩子翻身,沒想到壓根沒那機會。

    她生產當日,胡夫人就把孩子抱走了,連面都沒讓她見。

    往後餘生,她都會被關在胡夫人孃家,住在最冰冷殘破的柴房,喫着施捨給她的殘羹剩水,無望地等待死亡的到來。

    樊梨梨無法想象,人一輩子被關在狹窄逼仄的囚籠裏,需要多長的時間,把自己折磨到崩潰。

    尤其樊皎玉那麼心高氣傲,她會不會時時刻刻想起魯大娘子爲她而死,會不會思念那個拼死生下,卻無緣得見的孩子?

    胡夫人不會讓她好過,爲了胡姑娘,必定是千萬般的折磨齊上陣。

    精神,心理,身體,樊皎玉又能支撐多久?

    可是,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她得爲她母女二人的行爲,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樊梨梨沉默良久,將信紙放在火盆裏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