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記裏,樊梨梨做出一鍋龍門花甲來。
花甲的味道鮮美得很,一個個飽滿又大個頭的花甲浸泡在香濃的湯汁,既鮮美又香辣無窮,叫人喫得眼睛都瞪直了。
屠五邊喫邊讚歎,連花甲殼都要翻來覆去抿好多遍,一丁點汁水都不放過。
那鮮亮的色澤和無與倫比的美味,毫無意外俘獲了所有夥計們的芳心,個個喫得停不下嘴來。
樊梨梨擦擦汗,對衆人說道:“做花甲,一是要用鮮活的花甲,及時吐沙,二就在於湯底,得熬得極香,花甲才能更入味。”
屠馨月邊喫邊問,“那咱們的小喫攤上,就只賣花甲?”
樊梨梨道:“我還準備了泡椒雞爪,香辣蟶子,五香蟹鉗,鐵板魷魚,章魚燒……”
每樣小喫都準備些,總能遇上對胃口的顧客。
燒烤方面,則是魷魚串,蝦串,以及一些肉串和素菜。
因爲要賣的種類挺多,所以得招攬更多夥計,專門負責夜市上的小喫攤。
做好了各種小喫,燒烤攤就該開張了。
一鍋鍋花甲,蟶子,生蠔和香辣蟹等搬到木棚裏,各種小串也擺在攤位上,還配上茶和酒水,等着客人上門。
攤位在很偏僻的街尾,其他大街上人山人海,可這邊的行人寥寥無幾。
夥計們看到這情況,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樊梨梨經歷過多次這樣的事,一點也不氣餒,叫夥計們各自拿上一些試喫品,走街串巷去推銷。
尤其是海鮮小喫,因格外少見並且美味,得當做重點小喫來推薦。
夥計們走後,樊梨梨也沒閒着,在燒烤架上攤開一串魷魚,刷上熱油,嗤嗤地烤起來。
屈飛燕在旁邊切蔥花,哈喇子流得無比洶涌。
在樊梨梨這裏幹活,對減肥人士而言真是無比折磨。
爲了轉移注意力,她問,“樊姐姐,你這些喫的,是你自己想出來的,還是從別人那裏學的?”
樊梨梨哼着小曲往魷魚串上刷醬料,淡定地說,“都是從各地風物誌上看到的,再加以改良,就成了特別美味的小喫。”
屈飛燕羨慕道:“你可真厲害,能下廚,能治病,還能做妝品。我要是有你一半聰明,爹爹說不定就會多喜歡我一些了。”
樊梨梨頓了頓,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安慰屈飛燕,索性給她拿了一串烤魷魚。
“來,看在這些天你努力減肥的份上,獎勵你的。”
屈飛燕望着直冒熱油,香氣撲鼻的魷魚串,喉嚨不停吞嚥。
“可,可以嗎?真的可以喫嗎?”
“就一串,細嚼慢嚥吧。”樊梨梨好笑地說。
屈飛燕感動不已,立馬拿過魷魚串,到角落裏細細品味去。
一小口魷魚,要在嘴裏反覆咀嚼,捨不得吞掉。
因爲對她來說,能喫上這麼一串,簡直是上天的恩賜。
樊梨梨給幾個幫忙的夥計各自分發了幾串,又接着烤其他烤串。
漸漸地,香味飄得越來越遠,一部分人循着香味找了過來。
樊梨梨立即把試喫碟子取出來,往裏邊放花甲和香辣蟹等。
“各種水產小喫都有,您可以先嚐嘗,覺得好喫再買。”
員外的孫兒趴在花甲鍋邊,使勁抽抽鼻子,奶呼呼地說,“爺爺,這個好香啊。”
員外朝鍋裏看看,挑眉問,“你這個能喫嗎?”
樊梨梨笑眯眯地說,“不辣,小孩子也能喫。我給您嚐嚐吧,您覺得能接受再買就是了。”
員外終於接過碟子,皺着眉看了半天,還是把家丁叫上來,等人喫過,沒有異常後,再拿給孫兒喫。
孫兒這一喫就停不下來了,從章魚丸子到雞排,全都試吃了個遍,吵着要喫更多。
員外財大氣粗,直接叫樊梨梨各自給他來一份,好帶回去給其他家人嚐嚐。
初次上門就是大生意,樊梨梨喜出望外,連忙招呼夥計們開始行動。
方纔還冷冷清清的攤位,很快就熱絡起來。
屈飛燕七手八腳地幫忙,收銀結賬,上菜送酒,忙得腳不沾地。
今夜有燈會,逛街的人極多,正愁找不到喫的。
幾個夥計在大街小巷裏攬客,逢人就請試喫,有人問過價格和地方,很快找了過來。
“這花甲是海鮮吧?咱們州府上哪來的海鮮?”
“章魚燒是什麼,裏頭真有章魚?”
“這雞排真是用油炸的?蒼天啊,你們竟然用整整一鍋油?”
“別說,這香辣蟹是真的好喫,肉質緊實又肥嫩,可是好蟹呢。”
……
客人們圍在攤位前,七嘴八舌地議論,爭着要試喫,令樊梨梨等人根本忙不過來。
一部分小喫本就是成品,只需要打包即可,但一些燒烤或者鐵板魷魚就需要現做,可把夥計們給忙壞了。
各種小喫的香味籠罩在平日裏最寂寥的街尾,人越來越多,木棚裏滿滿當當地坐着,還有些人在外面等。
樊梨梨沒料到頭一天開張就這麼多人,準備的食材不夠,賣了不到一個時辰,花甲生蠔等都賣光了,只得打道回府。
屠記裏,屠五等人迎上來,見衆人推着空蕩蕩的板車回來,個個驚訝無比。
“這小喫攤的生意,怎麼比咱們飯館裏還好?”
樊梨梨累得不行,進門就找地方坐着,強打起精神說,“今天有燈會,街上人多。而且小喫不頂餓,又比較新奇,所以賣得好。”
還是州府人多又富足的緣故,要是放到溫縣,又是宵禁又是禁止擺攤,同樣的份量,十天都賣不完。
屠馨月問,“那明天要準備更多喫的嗎?”
樊梨梨擺擺手。
明天沒有燈會,人要少一些,再者如今幫廚們還沒學到各種小喫的做法,全靠她一個人撐着。
明天再來一次,她會把自己累死。
還是等衆人有所準備,並且下次燈會的時候再來吧。
樊梨梨扭頭,看見桌上有封信。
“這是誰寄來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