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假千金替嫁糙漢後被寵翻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你喜歡屠沉?
    樊梨梨謙虛道:“沒有那回事,我只是正好了解鼠疫,能救一個是一個。”

    蘇錦婉柔聲道:“我從前也想學醫,能濟世懸壺,名垂千古。可惜我家教嚴格,父親將我養在深閨,只能學些女紅針線,做不了女醫。”

    這個時代,能有蘇錦婉這種思想的女子可不多,遺憾的是沒能堅持下去。

    樊梨梨隨口說道:“現在學也不晚,蘇小姐一定識字吧,只要識字,就比旁人領先一大步。持之以恆,總能成爲女醫。”

    蘇錦婉只是笑,沒繼續討論這件事,轉而又問,“樊小姐,跟屠四哥是夫妻?”

    樊梨梨不好意思地抿脣低笑,“是啊,我們成親許久了。”

    蘇錦婉意味不明道:“能跟屠四哥成親,樊小姐上輩子一定是積福不淺。可惜我沒有樊小姐這麼好命,能得遇良人,此生無虞。”

    雖然樊梨梨自己也是這麼想的,但從蘇錦婉嘴裏說出來,總有種怪怪的感覺。

    女人的第六感總是格外靈敏,樊梨梨皺眉問,“你對屠沉,是不是有別樣的心思?”

    蘇錦婉詫異於她的直白,眼睛眨了眨,問:“很明顯嗎?”

    樊梨梨點頭,指指自己的眼睛,“我不會看錯的。”

    蘇錦婉目光落到遠處,正扛起物資箱子的屠沉身上,眷戀柔和。

    “我喜歡屠四哥,不過僅僅是喜歡而已。他在我陷入絕境的時候,伸手把我拉起來,”

    從屠沉身上收回視線,蘇錦婉轉而望着樊梨梨,饒有興趣道:“倒是樊小姐你,知道我的心思,竟然不生氣嗎?”

    樊梨梨平靜道:“你只是對他有好感,又不是已經搶走了他,我還犯不着生氣。”

    蘇錦婉呆了呆,大概是第一次從女人口中聽到這種答案,十分新奇。

    “樊小姐,你,你的想法還真是奇怪,你當真那麼自信,覺得我搶不走那個男人?”

    “要是會被你輕易搶走,我就不要了。”樊梨梨聳聳肩,無所謂地說,“一個不忠於妻子和婚姻的男人,不配被我喜歡。畢竟區區渣男而已,還要我跟人搶得頭破血流,把自己變成狼狽怨婦嗎?”

    樊梨梨很不擅長跟人爭搶什麼,也厭倦爭執紛擾。

    如果屠沉是那種見異思遷的花心大蘿蔔,她肯定秒秒鐘下頭。

    蘇錦婉對樊梨梨的言論感到很費解,但同時也覺得,樊梨梨灑脫得很,跟她常見的後宅爭寵的婦人不一樣,似乎不會把自己的全部都寄託在一個男人身上。

    她笑了笑,說道:“樊小姐的確不用憂心,我尚在孝期,哪怕真有齷齪心思,也不會付諸行動。”

    蘇縣令和縣令夫人亡故纔多久?她又不是沒心沒肺的蛇蠍心腸,立馬就跑去爭奪男人。

    真要這樣,豈不是把這麼多年的教養體面都丟得一乾二淨?

    樊梨梨點點頭,又說,“當務之急,還是要救治傷患們。蘇小姐,你想做點事來忘掉煩惱,還是想一個人靜一靜?”

    蘇錦婉朝重病區看了看,誠實地說,“我實在怕死,就不去危險的地方了。如果有不危險的活,倒可以指派給我。”

    樊梨梨欣賞她的坦率,想了想,猛地一拍手,“你女紅一定很好,能不能幫嬸子們做防護服呢?”

    蘇錦婉一早就看到,不少婦人拿了棉線棉布等做口罩手套,這會應承下來,被樊梨梨帶去出一份力。

    半坡上,屠鬱將一箱物資搬過來,見屠沉正望着蘇錦婉遠去的背影。

    “怎麼?”

    屠沉低聲道:“不確定。”

    這回答牛頭不對馬嘴,屠鬱卻沒追問,只說,“那等你確定了,再告訴我。”

    “嗯。”

    沒有患病的婦人們忙着做防護用具,還要將病人身上換下來的衣服,使用過的被單等消毒清洗。

    因爲實在沒有辦法供應太多一次性牀單,只能不斷清洗消毒,重複使用。

    樊梨梨專程配了藥,用來殺毒滅菌。

    現在千佛居里的人全都把樊梨梨當神女看待,磕頭作揖都算小的,還有人天天給她“上供”。

    早起時,她經常見自己睡的草堆邊上點着香,放着供品,連燒紙錢的都有。

    這些百姓,可能對“供奉”二字有所誤解。

    一眨眼到了晚間,衆人都歇下了,千佛居里陷入安靜。

    破廟中,屠鬱屠沉依舊徹夜守着,以防摩雲教再度偷襲。

    樊梨梨窩在屠沉懷裏,聽火堆對面的蘇錦婉**。

    蕭聲孤寂淒涼,宛如淒厲痛苦的絕唱,讓聽者心情低落下去。

    蘇錦婉一曲畢,突然問樊梨梨,“樊小姐會彈琴嗎?”

    樊梨梨猶豫道:“哪種琴?古箏我不會。”

    鋼琴小提琴她勉強會,古箏沒學過。

    蘇錦婉遺憾道:“可惜了,如果有機會,我倒是很想和樊小姐共奏一曲。”

    樊梨梨摸不清她這話什麼意思,沒有搭話。

    蘇錦婉將蕭收好,又問屠沉,“屠四哥,這段時日以來,你一直在找我?”

    屠沉捏捏樊梨梨的後頸,冷然道:“蘇縣令臨終前將你託付給我,至少我要護你安全離開縣城。”

    至於過後,蘇錦婉要去投靠哪家親戚,就不關屠沉的事了。

    蘇錦婉望着火舌跳躍的篝火堆,呢喃嘆道:“錦婉命不好,爹孃都已故去。天地浩大,卻沒有錦婉的容身之處。”

    樊梨梨默默想,你這話,總不至於讓屠沉收容你吧?

    屠鬱見氣氛有點微妙,出來打圓場,笑道:“這件事以後再討論,今晚應該沒事了,大家休息吧。”

    衆人各懷心思,和衣睡下。

    夜半,明月高懸,卻冷寂蕭條,清冷的光輝令破廟裏多出幾分光亮來。

    屠沉緩緩睜眼,將熟睡的樊梨梨輕輕靠在木柱上。

    他悄然無聲地朝蘇錦婉靠近,蘇錦婉睡得並不安穩,彷彿被夢魘迷惑,身體時不時顫抖哆嗦,蜷縮成一團。

    對蘇錦婉來說,漢城之事,無疑也是毀滅性災難。

    如果沒有摩雲教,她至少有縣令父親庇護,一生難起波折。

    但蘇縣令被殺,縣令夫人染病而亡,蘇錦婉驟然變成無依無靠的孤女,往後身若浮萍,不知會被風雨摧殘成什麼樣。

    即便如此,屠鬱也毫無波瀾。

    他面無表情,五指併攏,朝蘇錦婉臉上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