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岑立即就當着戚柏言的打了電話。
結束通話後，他纔回頭詢問戚柏言：“戚總，接下來我們去哪裏？”
“送我去會所。”
他下樓時已經給沈臨風發了消息，約他出來喝兩杯。
有些情緒不便在簡初面前露出來，省得她會擔心。
但壓在心底的情緒不能一直壓着，弄不清楚的事情，也不能一直藏着。
會所是他們自己的地盤，所以進出都很安全方便。
他們還是在固定的包間，戚柏言到的時候沈臨風已經來到了。
沈臨風說：“知道你心情不好，特地比你早點過來等着你，你說說夠不夠兄弟？”
戚柏言輕嗤一聲並沒有打算要回應他的意思。
戚柏言走過去坐下，沈臨風也倒好酒推到他面前，兩人舉杯碰了碰，沈臨風淡淡的問：“看你心情不太好，是不是這件事很棘手不好處理？”
他沒有立刻迴應，薄脣微抿，臉上的表情溫漠如水，聲音不疾不徐道：“如果是你會在什麼樣的情況下義無反顧的對付另外一個人？”
“你想說的是楚牧和？”沈臨風猜到了。
戚柏言也沒有否認，不過也沒有承認。
兩人的目光對視了一眼，沈臨風輕抿了口酒杯裏的酒後這纔開口道：“如果是我，一定是不處理不解決看不到對方付出代價就無法繼續前進的事情纔會讓我變得這樣，可這樣的事情往往好像也只有那麼一兩件，要麼是愛情，要麼是親情。”
“所以楚牧和這樣做，不會是因爲你跟簡初結婚，他心生嫉妒，所以對你產生了恨意？”
戚柏言微眯着眸，眼底溢着冷意，他道：“我也想過這一點，他雖然對她有男人對女人的心思，但卻還不足以到達爲了她可以付出一切的地步，楚牧和是一個自私的人，如果他真的是爲了她才選擇對付我跟戚家的話，根本不會做出一些間接性傷害了她的事情。”
因爲他換位思考過，如果是他的話，是萬萬不會這樣做的。
當然，或者每個人的做事風格不一樣，所以想法也是不一樣的。
沈臨風說：“如果不是感情問題，那就是親情，不會是戚家搶了楚家的生意或者什麼大項目所以他心生恨意？”
“他是楚家的養子。”戚柏言淡聲開口。
沈臨風臉上的神色也跟着溢出了一絲凝重，他有些不太確定的道：“既然是楚家的樣子，那好像也沒有這個必要對楚家做出這麼大的犧牲，所以柏言，你大概得查清楚他的真實身份纔行啊！”
“嗯，我知道，所以這不是就約了你？”戚柏言微眯起眸淡淡的對上沈臨風的目光，眼底溢出淡淡淺淺的笑意，那眼神就彷彿在對沈臨風說你懂我的意思嗎？
沈臨風后知後覺反應過來，有些無奈的道：“柏言，你在這兒等着我呢！你這是給我挖了個坑啊！”
“不是你說有事就找你？”
“那你直接說啊！”
“直接說怎麼讓你有共鳴？”戚柏言淡淡道：“既然你有方向和注意了，那就順着你的想法查一查楚牧和的原生家庭到底在哪裏？對了，簡氏的那股祕書吳大光是他的舅舅，我能給你提供的線索只有這一條，接下來的一切就靠你自己了。”
“我知道，堂堂沈氏總裁一定有這個能力的。”
他開始pau沈臨風。
沈臨風立刻打住：“好了，柏言，別再繼續說下去了，你想要怎麼做我都知道，行，這件事我親自去查，不過我要查出來之後，你也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好說！”
“自然不會。”
兩人再次擡起酒杯碰了碰，因爲主要是聊事情，所以並沒有喝多少就各自離開了。
姚岑一直在停車場等着戚柏言，看見他跟沈臨風出來後立刻開着車過去門口接他上車。
順便還問了句：“沈總，要送您回去嗎？”
“不用，我還不回。”沈臨風揮了揮手，目送戚柏言離開。
戚柏言進去會所到現在也就一個小時左右而已，姚岑原本以爲他會待上兩三個小時，畢竟每次喝酒都是這樣。
此刻透過後視鏡掃見戚柏言閉着眼睛倚靠在座椅上，他猶豫幾秒後出聲詢問：“戚總，需要給您準備醒酒藥嗎？”
戚柏言淡淡道：“不用，我沒喝多少。”
姚岑嗯了聲。
車裏的氣氛靜了下來。
直到車子穩穩停在楓林苑簡初居住的樓層門口，戚柏言的聲音這纔再次響起，他說：“調查楚牧和身世的事情你暫時不用太刻意關注，我讓沈臨風幫忙以第三者的身份去查或許比我們查到的東西會更全面，另外就是，吳天那邊你這兩天照顧時間去聯繫一下，網上這件事試探試探跟楚牧和有沒有關係？”
“好。”姚岑點頭。
戚柏言下車上樓了。
簡初已經睡覺了，所以他回來的動作都是小心翼翼的。
之所以能打開簡初的門，是因爲出門前順手把她玄關處的鑰匙也拿走了。
如果他不主動索求，她大概是不會主動給他錄入一個指紋進去的。
想到這一點，他也是無奈一笑。
第二天上午，姚岑在吳天居住的公寓附近等待吳天出門，他今天開的車是一輛沒有車牌的新車，他選擇的位置也是特地挑選的一個沒有監控的地方。
他坐在車裏，拿出一個新的號碼給吳天發出短信：“聊聊！”
這兩個字姚岑之前也發過，所以吳天收到消息後就立刻猜到是他了。
因爲博物館項目暫停，吳天現在還在公寓，所以過來只需要幾分鐘。
他直接走過來的，拉開副駕駛坐上車。
神色有些慌張的問：“姚祕書，你這樣光明正大的來找我，你會給我帶來麻煩的。”
“放心，別緊張，不要別人還沒有懷疑你，倒是你自己率先露出馬腳了。”姚岑淡淡提醒，眼神打量着吳天問：“博物館項目除了問題，吳祕書應該也很清閒吧？”
吳天微微皺着眉：“我不明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吳祕書別緊張，我也沒有什麼意思，只是想問問最近幾天楚牧和在做什麼而已？”
吳天臉色微淡，他說：“一直都是正常的行動而已。”
“是嗎？”
“姚祕書，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去調查，自從上次的事情後，他對我已經開始不信任了，就算真的有事也不會告訴我，所以你從我身上真的得不到你想要的答案。”
吳天的反應有點兒大，就是有一種用力過頭的感覺。
姚岑淡淡笑道：“吳祕書去監獄看過你父親了吧？所以你覺得你的話我該不該相信呢？”
吳天臉色僵硬，眼底閃爍着一抹狡黠的冷意，他說：“既然我的行動都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那你又何必多此一舉問一遍？”
“所以你是不打算好好配合了？你可不要忘記，你當時是怎麼保證的？”
姚岑的話讓吳天渾身一僵。
他坐在副駕駛一動不動沉默了近半分鐘纔出聲：“姚祕書，我知道你想問我最近發生的事情跟楚牧和有沒有關係？但是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參與，所以我不知道跟他有沒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