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戚柏言這樣說，姚岑也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戚柏言又說：“可以讓貝爾先生那邊催促一下，讓賀欽的動作稍微快一點。”
磨磨唧唧讓他覺得很無趣。
姚岑：“嗯，好，我這就去聯繫貝爾先生。”
姚岑離開辦公室後，戚柏言也拿起手機撥通了簡初的電話。
這兩天他恐怕也沒時間回老宅，就算回去大概也是她們已經休息了，因爲老爺子病重戚氏這邊的事情也比較多，還得應付其他的項目，又要防備賀欽以及賀欽背後的人，所有的事情都堆積到了一塊，連程韻瞳那邊他也暫時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理會。
簡初很快就接起了：“喂？”
“在陪團團？”
“嗯，阿姨抱他回房間了。”
“感覺有沒有好點？”他低聲問道。
他問一句，簡初也就如實回答一句，兩人之間你來我往聊得都是家長裏短毫無波瀾的對話。
聊到沒有話可說後，氣氛也就安靜下來，兩人都保持沉默沒有在說話，就這樣靜默了近半分鐘。
簡初不知道戚柏言打這個電話來只是單純問問團團還是有別的其他什麼話想說？
她心裏琢磨着，是不是因爲姚岑把她的話轉告給戚柏言了，所以戚柏言現在是有什麼想說的？
簡初微抿着脣，聲音溫淡道：“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沒什麼話，就想聽聽你的聲音。”他嗓音低沉溫柔，讓簡初瞬間怔住，頓時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迴應他了。
簡初輕咬着牙並未出聲，戚柏言的聲音又不緊不慢的響起，他說：“這兩天就住在老宅吧，團團在老宅住習慣了，也有媽媽在我能放心一點，至於項目這邊我已經讓姚岑通知其他人你休息幾天，現在的工作大部分都在簡氏這邊所以你休息也不會影響工作進度，所以你也不需要擔心，嗯？”
因爲團團簡初跟公司那邊也沒有打過招呼，所以自然也沒有顧忌到貝爾夫婦他們這個項目，後來因爲事情已經鬧開了，大家也多看見，也紛紛發了消息關心，她只是簡單的做出了回覆沒有時間深聊。
此刻戚柏言提到這件事她纔想起還有工作，不過戚柏言雖然這樣說了，但她還是問道：“項目其他人不會有意見吧？如果會影響到進度我讓驍驍暫時替我兩天也可以，她很優秀，合作起來應該也不會又太大的問題。”
“不需要，誰都無法代替你。”他聲音沙啞，口吻卻極其的神情。
她眉頭緊皺，臉上的表情也瞬間僵住了，語氣有些生硬道：“我說的是工作。”
“我說的也是工作，你的能力沒有人能代替，這個項目的進展以及所有設計風格你是最清楚的，所以自然沒有人可以代替你。”他義正言辭的解釋了一番，嗓音又低啞笑道：“不然你以爲我指的是什麼？”
簡初眼眸一愣，臉頰霎時滾燙，但卻依舊面無表情的道：“我指的當然也是工作，不然你以爲我指的是什麼？”
她學着他的口吻把話原封不動的反問回去。
戚柏言早就知道她不會喫虧的性子，此刻她的反駁讓脣角的弧度更深了，他低低的道：“在我心裏，不僅僅是工作沒有人能代替你，你的一切都沒有人能代替。”
他說的認真，讓簡初頓時沒了聲。
簡初眼眸微頓，低沉的男人聲就一直迴盪在耳邊重複着。
怪他嗎？
她微眯着眸，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僵，不等她迴應，戚柏言又說：“我知道如果不是我沒有處理好程韻瞳也不會發生現在這些事情，你要怪我也是應該的，但怪我可以，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他聲音沙啞低喃，猶如一個害怕被大人責怪就不愛的小孩一樣。
簡初怔怔地愣着，隔了好一會兒，她才淡淡的道：“現在不是說這些事情的時候，現在最主要的是爺爺，事到如今其實說什麼都彌補不了，想必姚岑也跟你說了，我去見過程韻瞳，也吩咐看着她的人不許給她東西喫，如果你不贊同我這樣做可以打通電話讓她們不用聽我的。”
戚柏言眉頭一蹙，立刻道：“我沒有這樣想，也沒有不贊同你的安排，你要怎麼做我都支持，戚氏因爲爺爺病重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所以我暫時也沒有時間去處理程韻瞳，但你放心，她不可能就這樣過去了。”
“哪怕我把程韻瞳就這樣折磨死也可以？”
“她的命我得暫時留着。”他深邃的眼眸泛着冷淡的溫漠，他說：“她背後還有個賀氏，賀欽現在雖然打算放棄她，但也保不準賀欽爲了面子還是會想辦法找到她，所以要留着她牽制賀欽。”
“這是你的打算，但不代表我也會答應，如果爺爺沒有事情那也就算了，可倘若爺爺.......我不會放過她，雖然法律可能無法把她制裁，但她是一個神經病，我可以把她送去精神病醫院，到了裏面會發生什麼意外誰都無法控制。”
簡初言語間的威脅和戾氣透露出她心裏對程韻瞳的惱怒和恨意。
她說完後沒有等戚柏言迴應，又輕笑了聲道：“講真的，從看見程韻瞳抱着團團坐在江邊的那刻起，我就沒有打算要放過她，所以我希望你即便下不去手也不要阻攔我更不要等我做了什麼又背地裏跟我反着來，如果你真的那樣做了，戚柏言我們之間就真的徹底完了。”
簡初的話說完，這通電話也結束了。
團團哭了，所以她也沒有等戚柏言迴應就先結束了這通電話，所以至於戚柏言心裏如何想她也不知道。
其實她也不太好奇戚柏言的心思和答案，等真的走到了哪一步自然就知道了。
至於她對戚柏言說的最後一句話，其實也相當於是給彼此最後一個機會。
這話對於戚柏言來說自然也是這樣認爲的。
只是戚柏言臉上的凝重和低沉卻漸漸泛深，他微眯起眸，從辦公桌上抽出一支菸點燃，但他並沒有抽，而是拿在手裏仍由煙慢慢燃燒着。
一支菸熄滅後，戚柏言這才重新開始工作。
接下來的兩天，戚柏言果然沒有回過老宅，依舊是住在公司的休息室，加上工作較忙，他幾乎每天晚上都工作到十點左右才結束。
姚岑心裏苦啊，但爲了年終獎也是拼了。
這兩天大家都過得挺煎熬的，老爺子的情況依舊沒有任何好轉，戚父天天守在醫院心情也是很陰霾，所以顧醫生只能找戚柏言過來醫院商量一下老爺子的情況。
晚上戚柏言結束工作近十一點纔到達醫院，顧醫生把目前的狀態跟戚柏言解釋了一番：“原本打算保守治療讓爺爺靠着身體的本能慢慢恢復，但年紀大了，沒有任何的好轉，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恢復的可能越來越小。”
“如果現在手術是不是還有一絲機會？”戚柏言低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