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這句話後就沒有在理會過戚柏言。
戚柏言也沒有就此離開，而是垂頭看了眼手裏的手機後就直接走去沙發坐下了。
至於程韻瞳的電話他並未放在心上，只當做是夫妻間的爭執而已，畢竟於情於理他都不合適插手。
片刻後，他低聲開口：“時間很晚了，你也休息一下。”
簡初沒有回答，只是心底不禁泛起意外。
他不去看看麼？
不擔心嗎？
畢竟程韻瞳剛剛的反應十分激動，又在這個點哭着找他求救，想必也是沒有其他辦法了吧？
當然，她並不會主動過問任何問題，畢竟與她毫無關係。
一夜過去，簡初跟戚柏言幾乎沒有怎麼睡，團團雖然沒有哭鬧了，但後半夜還是睡得不太好。
戚母和戚父也是一早就趕來了，還給兩人帶了早點，顧醫生那邊也拿着檢查結果過來。
團團沒事，就是普通發燒，判斷大概是要長牙齒了。
簡初懸着一晚上的心這才落下了。
戚母說：“一晚上肯定都沒睡好吧？吃了早餐讓柏言送你回去休息，我們就帶着團團回家，我已經通知了家庭醫生在家裏住兩天有什麼情況也好第一時間發現。”
簡初點着頭：“我陪團團回去住一個晚上。”
“好。”戚母很開心，還不忘遞給戚柏言意味極深的眼神，像是在暗示什麼？
喫完早餐，時間也將近七點半了。
一家人就準備帶着團團先回老宅，不過剛準備出病房的門，戚柏言的手機響了。
他按下接聽：“賀總？”
聽到這兩個字，簡初自然也知道是賀欽打來的。
電話那端，賀欽的聲音帶着沙啞的冷冽：“她是不是在你那兒？”
“什麼意思？”
“程韻瞳是不是去你那裏了？”
賀欽的聲音帶着嘶吼的質問。
簡初距離戚柏言最近，也隱約聽見賀欽問的內容。
戚柏言的臉色淡漠如冰，眉宇間微微蹙着眉彰顯着不悅：“賀總，昨晚的酒到現在還沒醒？她在哪裏你不該來問我，畢竟你是她的丈夫。”
賀欽冷笑，昨晚他因爲被程韻瞳砸了那一下，肩膀現在還能感覺到明顯的痛意，當時程韻瞳把門關着死活不肯開，最後是他直接把門踹開的，可因爲程韻瞳的情緒狀態不好，所以他並沒有繼續下去。
只是他剛剛起牀就不見程韻瞳了，她的手機以及包包都沒帶，所以他看見她手機裏昨夜打給戚柏言的電話記錄。
他能想到的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程韻瞳聯繫戚柏言來接她了。
但現在得到的答案並非如此，不等賀欽再繼續說什麼，戚柏言已經直接掐斷了通話。
對於這個問題，無論是簡初還是戚父母都心照不宣的沒有詢問。
送團團回到老宅後，戚柏言也沒有立刻就走，而是陪着老爺子喝了兩杯茶，又下了兩盤棋，因爲昨晚沒怎麼休息，所以他狀態不是很好，就一直沒贏過。
姚岑的電話也在此刻打來。
他隨手按下接聽，嗓音慵懶又淡漠：“喂？”
“戚總，您現在能過來一趟嗎？”
戚柏言：“出什麼事了？”
姚岑：“程經理要跳樓，在她跟賀總購買的那套高級公寓頂層。”
也就是在戚氏對面那棟樓，從戚氏望過去，一清二楚，程韻瞳就站在頂層的大平臺邊緣。
姚岑也是從戚氏的員工嘴裏得知，隨後查了下，卻發現竟然是程韻瞳。
戚柏言得知這個消息後也是立刻吩咐道：“你過去看看，另外立刻聯繫消防和急救，做好所有一切防護措施。”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目前與賀欽跟程韻瞳還是合作關係，所以他自然不可能當做不知情。
“我知道了。”姚岑連聲迴應，然後用最快的時間趕到現場。
程韻瞳站在那兒，如同一個沒有任何朝氣的靈魂，她的長髮隨風飄揚，賀欽和章祕書站在距離她幾米之外的地方不敢上前。
姚岑不敢驚動程韻瞳，只能小心翼翼的問賀欽：“賀總，戚總讓我過來配合您。”
賀欽沒有迴應，只是全神貫注不敢眨眼的盯着程韻瞳。
大概是察覺到又有人上來，程韻瞳回頭看過來，瞧見姚岑後，她的面容有了一絲波瀾，隨後淡淡開口道：“他呢？他爲什麼沒來？”
這個他指的是誰賀欽心知肚明。
自然也沒人迴應程韻瞳這個問題，這也導致她的情緒忽然間就激動起來了。
她說：“我想見他。”
賀欽是調查了監控之後才找到她的，可找到她後，她就一直不肯說話，無論他爲了昨晚的事情如何道歉她也沒有半點回應。
可一旦他要靠近，她就立刻勒令他不許上前，否則她就要跳下去。
此刻因爲看見了姚岑就立刻提出想要見戚柏言，這讓賀欽的臉色冷冽陰沉到了極致，那雙眼睛更是飄散着寒涼的冷意。
他沒有反應，只是一瞬不瞬盯着她。
章祕書低聲問：“賀總，不如我們直接讓人衝上去把太太攔住吧？不然待會兒越來越多人圍觀會上報道的。”
賀欽的一張臉始終泛着涼薄的冷意，他微眯着眸，眼底越來越明顯的碎冰在一瞬間忽然消失，他淡漠道：“那就麻煩姚祕書替我打個電話給戚總。”
姚岑見狀短暫猶豫了下，然後立刻撥通了戚柏言的電話。
姚岑將賀欽的意思轉告給戚柏言，隨後把手機遞到賀欽手中。
戚柏言並未出聲，賀欽沉默了下後纔開口：“戚總，如果可以的話能過來一趟嗎？”
戚柏言已經結束了跟老爺子對棋走到了外面的花園了。
他淡聲回答：“賀總，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情自然是要由你們夫妻自己處理，還有兩天就要過年了，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是最好不要出現任何的意外。”
賀欽一臉冷意，自顧自道：“她有很嚴重的抑鬱症，因爲長期服用藥物和鎮定劑導致精神狀態極其不好，而這一切的源頭都來自於你，還有昨晚她打給你的那通電話你們到底說了什麼？不然她爲什麼要跳樓？又要這樣迫切的希望你見她一面？”
賀欽一個問題接着一個問題的質問。
他認爲戚柏言不該什麼都不知道，這是因戚柏言而起導致的後果，所以戚柏言必須要一起承擔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