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蹙着眉，幽深的眼神變得暗淡。
隨即淡淡道：“你先喫。”
這話是對簡初說的，然後他便轉身朝客廳走去。
沈悠然也是一臉挑釁的看了簡初一樣，那神色彷彿再說：“簡初，你看見了嗎？還是我贏了，你就是個失敗者！“
簡初站在原地沒有動，只是目送兩人走向了客廳，至於他們要聊什麼，簡初並不好奇，只是心底有股說不出來的滋味。
更彷彿有一道聲音再告訴她，看吧，無論何時，他選擇的終究都是沈悠然。
客廳裏，戚柏言筆挺的站在窗前，他淡淡的看向沈悠然問：“說吧，你想聊什麼事？”
他的態度似乎沒什麼耐心。
他這些天對她很冷淡，藉着出差連電話都不願意接，沈悠然心裏很沒有底，但她害怕時間長了他會更加的不耐煩。
沈悠然抿着脣，低聲問：“阿言，我想拍一組婚紗照。”
戚柏言淡淡掃了她一眼，沒有任何迴應。
沈悠然朝他靠近一步，重複道：“阿言，我想要你陪我拍一組婚紗照，我知道你不太想跟簡初離婚了，我也知道你對我或許只有那麼一點僅存的內疚了，可你知道我有多想嫁給你嗎？自從你答應會娶我之後我一直都在心裏憧憬屬於我們的婚禮，所以你可以滿足我的願望嗎？”
她說完，又擔心戚柏言不答應，最後又連忙多說了一句：“你放心，只要你答應陪我拍一組婚紗照後，我會按照你的意思去配合心理醫生的治療，這一次我也想徹徹底底跟過去和你做一個真正的告別。”
她的言語和態度都十分的誠懇，眼神中充滿了期待的等待。
但戚柏言始終淡漠如水，一張俊臉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嗓音淡淡道：“悠然，你認爲只要我答應你拍下這組婚紗照之後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得到解決嗎？”
“當然，只要你陪我拍了婚紗照，你就可以不用離婚了，而我想要嫁給你的願望也實現了，我們之間兩清了，從此之後，我不會再打擾你了，可是阿言，我真的很希望你可以陪着我，但我知道這樣的想法是一種奢望。”
她輕輕咬着脣，水潤的眼眶裏泛着紅意，她極力控制着不讓眼底的淚水流出來，白皙的臉蛋因爲倔強顯得格外的可憐動人。
但戚柏言只是面無表情的掃了一眼，沒有絲毫的波瀾，只是道：“你真的確定你已經想好了？”
“是，我已經想好了，所以阿言，你會答應我嗎？”
“既然你已經想好了，又何必糾結我是否答不答應你拍婚紗照這件事上？”
“因爲嫁給你是我的執念，所以我......”
“悠然，你認爲我在跟簡初還是夫妻關係的期間和你拍婚紗照合適嗎？”
“爲什麼不合適？阿言，難道你愛上簡初了嗎？可她根本不愛你啊，她跟你在一起只是因爲長輩的安排......”
“夠了！”戚柏言喝聲制止了沈悠然的話，他微眯着眸，幽暗的雙眸帶着冷意的盯着沈悠然道：“如果你真的想清楚了，那就換個別的要求，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的我會滿足你。”
沈悠然抿着脣，她低低的道：“阿言，我的要求只有這一個。”
“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只是沒必要。”他言語冷淡，一雙深邃的黑眸也是淡漠到了極致。
他的冷漠讓沈悠然微微頓住了。
一句沒有爲什麼，只是沒必要，徹底讓沈悠然的情緒失控了。
她抿着脣，一張臉蛋全都是淚意，她道：“阿言，你是不是一直等着我主動跟你說我不會再纏着你了？是不是隻要我開口說我們劃清界限不要再有任何關係了，你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
戚柏言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看着她的情緒宣泄。
沈悠然又道：“阿言，你爲什麼不可以答應我？你既然不愛簡初，爲什麼不可以跟她離婚和我在一起？明明是我們先認識的，也明明是我爲你付出的更多，你怎麼可以不要我？”
沈悠然的情緒很激動，她一邊哭一邊質問，但戚柏言只是淡淡的看着她沒有太多的波瀾和反應。
他的眼神是湛湛的深沉和黑暗，一雙眼眸也是陰沉得毫無溫和，他清清淡淡開口：“悠然，你現在情緒太激動了，等你冷靜之後我們再聊，至於你說條件，如果你願意換成別的，我會盡所能答應你，但如果你堅持這一點，那麼抱歉，我滿足不了。”
戚柏言說完就準備擡腳走人了，沈悠然見狀情緒愈發的激動，她整個人直接朝戚柏言小跑過去，然後直接奔進他懷裏緊緊抱着他：“阿言，你爲什麼要對我這樣狠心？”
戚柏言微微一怔，臉色鐵青毫無溫度，下一秒便擡起手將她拉扯開。
他泠泠道：“悠然，你冷靜點！”
沈悠然搖着頭，情緒根本無法控制，她仰頭望着戚柏言，餘光瞥見簡初從玄關處走來，下一秒，她直接朝他撲過去，然後雙手捧着他的臉踮起腳尖試圖想要強吻。
戚柏言緊皺着眉在她湊上來的前一刻避開了，一張臉陰沉又冷漠，如同千年古潭又冷又沉。
簡初站在客廳的門口，淺色系的毛衣袖子挽至手肘處，露出了白皙的的皮膚，映襯出一股十分養眼的舒適，那雙黑白分明的杏眸如同一個局外人一樣看着他們，一張臉更是面無表情到了極點。
她微眯着眸，淡淡開口：“抱歉！打擾你們了。”
戚柏言下意識看過去，她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眼眸稍彎，好像在笑，但那笑意半點不達眼底很快便被冷意覆蓋住。
她的目光也只是停留了一兩秒就移開了，看向沈悠然時，她看見了沈悠然眉宇間的冷笑，那笑意充滿了挑釁和宣戰，但她沒有任何的情緒。
不等兩人迴應，簡初靜靜涼涼的道：“你們繼續，我先去喫飯了。”
說完，她轉身朝餐廳走去。
戚柏言眉頭一蹙，眼神晦暗，一張英俊的臉溫淡得彷彿面無表情，就這樣靜靜的注視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
這時，沈悠然伸出手攥住他的衣角，低低的道：“阿言，你看見了，簡初根本不愛你，如果她愛你，她不會是這個反應的，她.......”
“沈悠然，適可而止！還是你覺得讓彼此都難堪才甘心？”
他眼神凌厲，冷漠又厲聲的口吻讓她徹底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