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計較?柏言,沈小姐顛倒黑白的時候你怎麼沒說她刁難我?”
簡初淺聲質問。
雖然明明知道他會無條件站在沈悠然那邊,但簡初的心還是無法接受,還是會難受。
她緊抿着脣,不斷告訴自己,奢求不到的東西,就不要再強求了。
賓客們也在低聲議論戚柏言是因爲跟沈悠然多年的情分以及愛意所以才這樣維護。
氣氛一度安靜下來。
老爺子杵着柺杖起身,眼裏一片冷意:“戚柏言,你就護着這個女人吧,你會後悔的。”
說完,他帶着簡初憤然離開回了房。
老爺子低聲安撫簡初:“小初,是那個混小子對不住你,爺爺知道你受委屈了。”
“爺爺,我沒事,倒是我不好,因爲我讓您生日不開心了。”
“胡說,我今天最高興,這可都是你的功勞。”老爺子含着笑,然後從抽屜裏拿一個古香古色的首飾盒,他說:“小初,你把這個收着。”
“爺爺,這是什麼?”
簡初不解的問。
“別問是什麼,你收着就是了。”
老爺子堅持,簡初也無法拒絕。
只是盒子有把鎖,老爺子也沒給鑰匙,她也沒法打開,但老爺子讓她怎麼做,她就怎麼做。
簡初陪老爺子聊了會兒天然後老爺子道:“別光顧着陪我這個老頭子了,你也出去,出去跟她們年輕人熱鬧熱鬧。”
簡初點點頭,其實她對舞會沒什麼興趣,只是不想老爺子擔心。
從房裏出來,簡初沒有再回宴會廳,她把爺爺給的盒子放去車裏後沿路走到了泳池的小花園坐下吹着微風看着天上的星星。
腦海中浮現出剛剛宴會廳的畫面。
男人是那樣義無反顧的維護着沈悠然,即便是那麼多賓客在他也沒有任何的猶豫。
此刻他一定在陪着沈悠然吧?
至於她,大概早就拋到九霄雲外了。
她自嘲一笑,打算去跟戚父戚母說一聲後回半山公館了。
只是她剛起身還沒來得及邁出腳,就看見迎面氣勢洶洶走過來的沈悠然。
還真是陰魂不散。
沈悠然走到她跟前,憤怒的質問:“簡初,你是什麼意思?看見我被那麼多人笑話是不是很得意?你以爲這就是你贏了嗎?我告訴你妄想,阿言心裏只有我,你什麼都不是,就算你得到戚家其他人的喜歡又如何?他一輩子都不會對你動心,我奉勸你還是趕緊跟他離婚,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沈悠然,你咎由自取反倒怪我?”簡初冷漠質問:“你有什麼資格命令我跟戚柏言離婚?這是我們的事情,與你何干?”
沈悠然擅長演戲,在戚柏言面前扮演溫柔小白兔,但在她面前就是一隻大灰狼。
但她可不會慣着沈悠然。
沈悠然氣惱極了,她道:“所以你的意思就是不聽咯?簡初,我有的是法子讓你答應。”
“呵,你以爲你是誰?我爲什麼要聽?”
簡初說完起身準備離開,她是多一個字都不想跟沈悠然說。
十月份的天氣已經是沈秋了,泳池的水很涼很涼。
她感覺自己渾身發抖冷得不行。
她掙扎着想要起來,但水位太深,她不會游泳,人不斷的往下沉。
她想開口呼救,但張開嘴冰涼的水瞬間涌入口中。
大腦一片空白,視線也變得朦朧,隱約中,她彷彿看見了一道高大的身影朝她奔來。
簡初再次睜開眼已經是半小時後了。
她看着潔白的天花板雙眸微怔,耳邊是溫柔的低聲:“小初,我是媽媽,有沒有感覺那裏不舒服?”
她這纔看見身邊的人是戚母,輕輕搖了搖頭然後眉頭一蹙瞬間想起什麼,然後有些激動的問:“媽媽,我怎麼了?”
隨即人也跟着坐起身了。
戚母連忙摁住她讓她躺着,然後道:“你掉進泳池了,幸好柏言及時趕到把你救起來,顧醫生也來給你看過了,沒什麼事,放心吧。”
簡初這才鬆了口氣,戚母雖然不知道她的身體原因,但既然沒有提任何不好的消息也就是好消息。
簡初看了眼時間,已經九點多了,她看向戚母問:“媽媽,您去忙吧,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
“我不忙,難道你不願意讓我陪你?”
“當然不是。”簡初微微一笑,然後忽然問:“媽媽,您說是柏言把我從泳池救起來的?”
“是啊,他都擔心壞了,顧醫生檢查後說你沒事他纔跟他爸去招呼賓客了。”
戚母口中的擔心壞了簡初自然明白肯定是誇大其詞了。
但她也沒有戳穿,只是點了點頭。
這是,臥室的門從外面推開,戚柏言邁着修長的步伐走進來。
看見簡初已經醒了,他面色溫和的問:“感覺如何?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挺好的。”
戚柏言又道:“沒事就好,不過以後不要再那樣倔強了,你跟悠然雖然有一些誤會,但她怕你掉進泳池想拉你你也不應該拒絕,難道爲了逞一時之快連自己安全也可以放任不管?”
他的語氣沒有太多的責怪和怒意,只是在很認真的跟簡初講道理。
但簡初臉色蒼白的看着他,眼裏似乎還溢起了淚意,氣氛也跟着沉寂。
戚母連忙道:“柏言,有什麼話好好跟小初說,畢竟也只是意外,誰也不想發生的。”
“小初,不用把他的話放心上,他就是胡說八道。”
“媽。”戚柏言一臉無奈。
簡初在淚水即將要從眼眶溢出來的時候連忙垂下頭,她泠泠的笑了笑:“沈悠然是這樣告訴你的?”
她控制着情緒後擡頭重新望着眼前的男人,他道:“她沒告訴你,我是怎麼掉進泳池的?”
戚柏言蹙着眉,他說:“你不是跟悠然爭執沒站穩跌下去了?她想拽你起來你就把她甩開。”
“柏言,所以你相信沈悠然說的?”
戚柏言沉默了。
他爲什麼不說話?
簡初內心嘶喊,“戚柏言,你回答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