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尼語氣有些意外,若有所思的覷了眼阿山。
坐他旁邊的阿虎正和一個染髮青年大口喝酒,領口敞開,露出健碩肌肉,動腦子的事他一向交給兩位哥哥。
“不錯,他叫林昆。”阿山笑着說道:
“說起來,是阿昆想認識一下你們。”
林昆見識過連浩龍的身手,當初他的幾處粉檔,就是被連浩龍手持長棍,棍法兇勐的一一橫掃。
他知道這些真正的高手有多強,不是普通人能抵擋的。
因爲最近的粉類交易,林昆從號碼幫阿山那裏,聽說過渣哥、託尼三兄弟。
都說他們能打,身手好,林昆馬上就來了興趣。
未來他羽翼豐滿後,是打算自立門戶,和大d翻臉的。
大d還有個結拜兄弟及時雨,這個人更能打,林昆也想得到一些高手的助力。
“大哥!”託尼把舞池中熱舞的渣哥喊了過來。
聽弟弟說完,早就知道林昆是誰的渣哥,一臉豪爽狀的舉起酒杯:
“沒問題,我就喜歡朋友多,何況是山哥你介紹的。”
“那我馬上安排?”阿山作勢拿起電話,說笑間看了渣哥幾人一眼後,聯繫上了林昆。
林昆的貨很喫香,再加上林昆是和聯勝大d的人,而且隱隱有些不老實的樣子。
號碼幫覺得林昆能成爲一根釘子,給和聯勝以及葉雨時帶來麻煩。
阿山身爲號碼幫的人,在上面大老的指示下,於公於私,都想結交林昆。
半個小時後。
一臉笑容的林昆趕來,幾人又開了一個包廂,表面上十分融洽的開始稱兄道弟。
“昆哥,你真是個天才,原來最近市面上廣受好評的新貨,真的是你研究出來的啊!”
剛剛和阿虎喝酒的染髮青年舉起酒杯:
“我太服你了,小弟敬你一杯!”
“低調,低調……”林昆臉上笑出褶子,內心卻是暗自皺眉。
他最近確實有些高調了,搞得好像誰都知道市面上新貨是他弄的。
而林昆不知道的是,他對面的染髮青年也是內心低語:
‘低調?回頭就蒐集證據抓了你!賣粉還制粉,靠,讓你這輩子牢底坐穿!’
不錯,染髮青年是警方的臥底。
他叫華生,最近取得了渣哥的初步信任,現在正蒐集這對越南三兄弟犯罪的證據。
按理說,渣哥幾兄弟這纔回港島不久,不應該這麼快就有臥底跟。
之所以如此,還要從他們當初在港島犯的事說起。
渣哥當年在港島犯下的一系列罪行,影響十分惡劣,雖然跑到越南躲了幾年,等到無法取證,最後一個可以出庭的人證被解決後,這才跑回來。
但警方已經十分重視這對越南三兄弟。
甚至某種程度上來說,盯得比四眼、大d、阿樂這些社團大老都要緊。
因爲混嗨社會的古惑仔們至少還有自己的一套規則,一般情況下能按照規矩辦事。
渣哥三兄弟卻完全就像羣悍匪一樣,動不動就敢暴起殺人,完全沒規矩,危險性極高。
所以警方得知渣哥回港後,第一時間就派遣華生這個經驗豐富的臥底過來,這一次一定不能放過這幾人。
這時林昆的電話突然響起。
塔門島上陳永仁打過來的,而且打的好像很急。
並沒有按照林昆說的另一種更安全,但較爲繁瑣的方法聯繫他。
“……什麼?!”接通電話後林昆的臉色微變。
可能是有外人在場,他抓着酒杯的手一緊,卻並沒有大驚失色。
不過包廂的酒局中,此時他是最被衆人關注的那個。
除了阿虎,渣哥、託尼、阿山、華生他們,都察覺出林昆的異樣。
“都————”
電話被陳永仁那邊掛斷,林昆的臉色一沉。
託尼緊挨着林昆坐,習武之人耳聰目明,他隱隱聽見,那邊的人在電話掛斷之前,
說了句‘對方只有一個人!但很能打……’。
“昆哥,有什麼麻煩的話,不妨說出來,我們最擅長幫朋友解決麻煩了。”
託尼用胳膊緩緩勾住林昆的肩膀,語氣溫和。
他們三兄弟吞了阿山運往越南的這批貨後,阿山要是敢不忍氣吞聲的話,十有八九會被他們做掉。
林昆不一樣,懂製作和生產,要是能控制住,他們幾兄弟就能做一本萬利的生意。
“……”林昆眼神有些陰翳,片刻後,恢復平靜的他看了阿山和託尼一眼,沉聲說道:
“你們聽說過馬添壽沒有?”
託尼和渣哥對視一眼,表示完全沒有印象。
“這個人我倒是知道,和我們號碼幫有交情……怎麼了?”阿山皺眉詢問道。
馬添壽與和聯勝沒有交集,和號碼幫卻有。
因爲號碼幫的內部雖然字堆極多,各自爲營,分裂嚴重,但與之相應的是,港島外的地盤足夠分散,覆蓋面積廣。
除了港島和澳門,號碼幫還活躍於西歐、燈塔國、加拿大、澳大利亞、新西蘭和東南亞等地。
馬添壽這種國際賣家,難免和號碼幫打過交道。
……
塔門島。
陳永仁被阿布踩在腳下,動彈不得,手中剛剛打向林昆的電話被踩碎。
“……兄弟,我不是馬添壽的人啊!”陳永仁用力喊道。
“誰是你兄弟?”阿布目光冷漠,毫不留情的又踩了兩下,“卡察”兩聲,陳永仁雙腳的腳踝脫臼。
對於這種賣粉的,他從來都不會心軟。
陳永仁疼的滿頭大汗,嘴中嚎叫着,五官皺成一團,戴上了痛苦面具。
旁邊的傻強已經被阿布一腳踹暈,腦袋被石頭撞破,鮮血流出,呼吸有些微弱。
不久前,他們和馬添壽的手下試貨時。
剛剛敲碎膨化零食,拿出裏面的粉,頭頂上的大樹就晃盪起來,阿布從天而降,出手極其果斷和兇狠。
陳永仁多年臥底,感知力很敏銳,見勢不妙,第一時間就帶領傻強跑路。
可惜阿布解決完馬添壽的手下後,很快便追了過來。
“現在開始,我問,你們答。”
阿布聲音冷漠,一一審問陳永仁和馬添壽的幾個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