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晩睡了一上午現在又喫飽喝足,閒來無事就隨手從桌上拿書來讀。
仉督修文看見鄧晩手裏花綠的書,眼珠子馬上要瞪出來了。
這些書不是被他扔了嘛!!
察覺到仉督修文的視線,鄧晩擡起頭,從桌案上抽了一本遞到仉督修文面前:“想看就看唄,矜持什麼。”
鄧晩把書扔到仉督修文懷中,笑道:“給,接着。”
鄧晩把視線重新放到自己手裏的書上,搖頭道:“沒想要仉督國師居然喜好這些兒女情長之書,着實讓下官沒想到啊……”
她說這些書擺放的位置怎麼變了,原來是仉督修文悶騷揹着她看了。
仉督修文繃着臉抿着脣把書扔回桌案,清冷道:“本國師不喜這些無腦之書。”
“無腦之書?”鄧晩從榻上坐起來,搖頭道:“非也,非也,萬事萬物存在即合理,這些書來源於生活立足於生活,也並非一無是處,仉督國師覺得這些書無腦那是您沒從中看出什麼。”
“巧言善辯。”仉督修文啓脣道。
鄧晩淺笑:“就當國師是在誇本官。”
*
半路上,仉督修文找了個機會詢問向清:“扔掉的書怎又出現在馬車內?”
提起這事,向清當即來了興致,語氣慷慨激昂:“國師,這事兒我正想跟你說來着。鄧晩這個奸臣居然把那麼多好書扔了!外界傳她驕奢淫逸、無才無德果然是真的!她真的太不是個東西了!
還好我眼尖看到派人把書撿了回來重新放到車廂內,鄧奸賊現在是不是發現了?她是不是被氣的跳腳?活該!哈哈……”
向清每說一句仉督修文臉色就陰沉幾分,鄧晩沒氣到他倒是氣的不輕!
向清這是眼尖的把眼色都丟了吧!他當初怎麼會收他當屬下!
“國師,你快跟屬下說說,鄧奸賊是不是臉很青?”
呃,國師的臉怎麼青了?向清不解。
“青不青本國師不知道,但你要涼了。”仉督修文鐵着臉道:“不到下個驛站你不許騎馬坐車。”
“……”向清欲哭無淚: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三個時辰後,跑的虛脫的向清終於看見前方若隱若現的驛站向自己招手,向清就像沙漠裏尋到綠洲的迷路之人火燒屁股的跑過去。
馬車停下驛站,仉督修文和鄧晩下車,兩人簡單用了一頓飯,然後回房洗漱沐浴。
仉督修文沐浴後穿上寢衣坐在桌前擦拭頭髮,突然隔壁傳來的隱隱的潺潺聲。
仉督修文繃緊身子警惕地站起來走向與隔壁屋子只有一牆之隔的牆邊,搬個椅子站上去。
耳朵貼到小窗邊,仉督修文才判斷出剛剛那聲音是好像是水聲。
小窗上只糊了層薄紙,而且還有個破洞,仉督修文無意間瞥到屋內的旖旎風光。
屋內燈光昏暗,仉督修文依舊瞥到了浴桶內那人白皙光滑的美背和烏黑柔順的披肩長髮。
原來是鄧晩在洗澡,搞得他一驚一乍的,仉督修文還沒來得及收回眼就懟上了鄧晩炙熱的目光。
鄧晩額前的碎髮半溼不幹的貼着她小如巴掌的臉,面頰因爲憤怒有些漲紅,像是三月裏羞粉色的桃花,腮幫子還鼓鼓的裝着氣,一雙充滿霧氣的憤怒眸子凌厲的盯着自己,彷彿眸光能化成利劍在眨眼睛擊殺他性命。
想到鄧晩那句“我的身子只能給我心愛的人看”,仉督修文當即明白了鄧晩憤怒的原因,隨即收回目光從椅子上下來。
不肖片刻,房門就被敲響了。
仉督修文頭疼的揉揉太陽穴,起身去開門。
門打開,鄧晩精緻的五官就懟到了仉督修文眼前。
仉督修文心下一驚,連忙後退。
“仉督修文,你居然偷看本官……”
仉督修文沒料到鄧晩會吼出來,嚇得他連忙捂上鄧晩的嘴把她拖入房中腳尖帶上門。
摟抱間一股沁人心脾的香風讓仉督修文有些失神。
鄧晩趁他失神之時掙脫他的臂膀:“仉督修文,本以爲你爲人清正不屑做那偷窺之事,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居然敢偷看我洗澡!”
鄧晩掐着腰,小嘴喋喋不休:“我如果是正常男子你看了也沒事兒,可關鍵是我不是正常男人!上回我說我的身子只能給我心愛的人看不是隨口說的……”
仉督修文自知理虧,站在旁邊一言不發,看鄧晩說累了,仉督修文就遞上一杯清茶,鄧晩當真渴了,毫不矯情的拿起灌入口中。
“再倒一杯。”鄧晩把茶杯遞過去。
她佔理她最大,仉督修文接過杯子重新給鄧晩倒了一杯。
鄧晩接過,凝着他道:“鑑於你剛剛的過失,本官罰你給我擦頭。”
仉督修文也不是第一次被鄧晩指使了,更何況擦頭也不是多大的事兒,利落的拿起毛巾,讓鄧晩在椅子上坐下,然後慢慢地給鄧晩擦起了秀髮。
鄧晩出來的匆忙,只隨便套了兩件衣服,由於她剛剛說話時肢體語言比較豐富,單薄的衣服此刻鬆鬆垮垮的搭在她身上,優美的脖頸和鎖骨也若有似無的露着。
仉督修文給她擦頭的過程中瞥了好幾眼,相處越久他就越覺得鄧晩像個女人,簡直哪哪兒都像。
最特別的是鄧晩居然自帶體香!味道……還挺好聞的。
仉督修文沉思片刻,突然開口道:“我看鄧大人形貌昳麗,要不你穿女裝試試?”
鄧晩心下緊張面上不露分毫,憤怒道:“你是在羞辱本官?本官堂堂七尺男兒如何穿得女裝!”
見鄧晩語不似假怒,仉督修文停止試探,隨意道:“本國師開個玩笑,鄧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他雖然這樣說,鄧晩卻沒完全放下心,但面上卻泰然自若。
擦完頭髮,鄧晩回了自己房間,因想着如何打消仉督修文懷疑的念頭,她很晚才入睡。
第二天,鄧晩照常起來,一開門就看見從她房門前經過的仉督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