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納悶：“我們買了幾根油條來着？”
“二十個。”
張大山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她手裏的油條。
嗯，果然跟剛出鍋的時候一樣。
沈清秋就奇怪：“不對啊，我這隻有十五根了。”
張大山道：“那不能，是讓人家給咱們炸了二十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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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心不在焉地啃着油條。
半晌，她恍然大悟：“被小魚吃了！”
張大山：“……”
沈清秋哭笑不得：“這丫頭……”
張大山畢竟是刑偵的腦子，立刻反應過來了。
“那你拿東西，她是不是都知道？”
沈清秋沉默了。
張大山也沉默了。
半晌，她憋出一句：“沒事，那啥玩意兒都在我兜裏。”
“那啥玩意兒”，指的是計生用品。
她確實，都放在衣服兜裏。
……
張家屯。
張小魚大晚上的還穿着大襖子在院子裏看星星。
張小松奇怪地道：“小魚，這麼冷的天，你爲啥不進屋？”
“哥，今晚的星星，好看。”
張小松出來看了一眼，覺得確實好看。
漫天都是，一閃一閃的。
“那也不能在院子裏受凍啊……”
“爹媽一定也在看星星呢。”張小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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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松都笑了：“你咋知道？”
她當然知道，她媽從空間裏拿了帳篷和湯婆子。
“哥，你有沒有在野外看過星星？”
“看過啊。”
張小松訓練的軍區就是一大片空地。
其實張家屯的環境已經非常好了，夏天躺着星星，也會覺得天地遼闊。
可那只是擡頭看，跟在一大片空地上看星星感受還是不一樣的。
而張小松也沒有在這種冰天雪地的天氣裏看過星星。
他揣着手跟張小魚站在一起看了一會兒。
突然，有被美到……
光子鎮雖然也還行，但家家戶戶都是自己開火，人流量又不大，基本沒有什麼小飯館。
更別提胡辣湯這種非本地的東西。
“那酸辣湯也行。”沈清秋道。
張大山道：“好，想想辦法，肯定能喫上。”
他利索地把帳篷收拾好了，又確定了火堆裏沒有火苗了。
然後才喊沈清秋下來，把東西都收了。
今天她發飄，張大山就讓她跟自己騎一匹騾子，另一匹騾子他伸手拉着。
等進了光子鎮，果然，一路走來，一家小飯館都沒遇到。
這地方除了路修得不錯，基本還是保持土改之前的狀態。
有一家招待所，估計還是因爲縣裏把這裏劃成了開發區，打算照着張家屯的模式來一個。
來之前沈清秋就心裏有數了，有一定的概率會遇到熟人。
不過辦理入住的時候，正好看到李副縣長帶着人從樓上下來……
也，確實是巧了。
李副縣長看到他們倆，有點驚訝，笑道：“喲，這人還真是經不起唸叨，正說你呢，你就來了。”
沈清秋笑道：“李叔。”
“這趟出來是考察還是？”
“到處走走”，沈清秋誠實地道，“去年工作太辛苦，想放鬆一下。”
李副縣長就道：“那正好，中午一起喫飯吧。”
張大山看向沈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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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倒是無所謂，她還想着跟領導喫食堂，估計伙食能不錯。
熱湯熱飯有指望了！
其實主要也是因爲昨晚遭罪了！
李副縣長這趟是親自過來考察的。
跟他在一起的除了他的兩個祕書，還有光子鎮的鎮長和兩個副鎮長。
其實一般情況下，一個鎮子都是會配兩名副鎮長的。
尤其是本地的鎮子，體量都不小。
唯獨張家屯是個例外，另一個副鎮長的位置一直空懸着。
老杜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他理想的人選應該是能幫得上沈清秋忙的。
聽說是張家屯的副鎮長和派出所所長，桌上自然先敬了一輪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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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李副縣長也是直說的，要光子鎮向張家屯學習啊。
李副縣長問起張大山：“聽說你終於要調動了？”
張大山面上毫無波瀾：“嗯，軍區法庭，做審判員。”
李副縣長高興地道：“好啊！這個有前途！”
這也是大實話。
軍區法庭是沿用我國法庭制度，審判員屬於法官的範疇，剛進入的審判員就能獨立審理一些案子。
不過因爲他初來乍到，應該還是聯合審理的概率高。
但這也不妨礙他的上升空間極大。
而軍區法庭一般是審理軍事案件，工作人員身負軍銜，而不是像地方法庭那樣的虛職稱。
比如張大山，他是被特招的，進去就是中尉軍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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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情況下，像這種特招的，都是少尉。
張大山是大功壓身，反覆上報紙，才起跳那麼高。
可以說，是前途無量了。
其實他不知道，張大山一聽說這個就牙疼。
當初如果不是用中尉軍銜壓下來，他還要苟一苟。
是蘇政委親自打電話過來了，跟他說，給了那麼高的起跳，如果還不肯，就又有一點點給臉不要臉了。
話是說得直白，但確實爲他好的大實話。
因此，此時面對眼前這些人羨慕的眼神，張大山表現得超級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