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晏和能奔自己的前程,爲國效力,他們就心滿意足了。
錢……
人的價值,真的不是用錢來衡量的。
如果只看錢,那大家都去做生意就好了。
他的祖父母是要名垂青史的人物,可是年老無力。
半晌,他低下了頭:“我,我知道了……”
吉利很有大姐風範地點點頭,走了。
沈清秋:“???”
晏和站在樓梯上,喊了一聲:“吉利!”
吉利回過頭:“什麼?”
“你……你能陪我回一趟家嗎?我想把祖父母接出來。”
吉利道:“哦,不能。”
晏和:“……”
吉利道:“沈清秋教育我了,你家的事情你自己扛。”
晏和這才注意到從剛纔開始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沈清秋。
沈清秋傻了眼:“不是,我不知道你們的具體情況啊!”
吉利站在樓梯最下方,道:“幹什麼?我覺得你說得沒錯。”
說着她又看向晏和:“你的事兒應該你自己解決,需要幫忙你再說。你要是不說,我也不瞎幫忙。”
她想了想,最後又總結了一下:“免得我自作主張,反而壞了事。”
晏和又扭頭看沈清秋。
沈清秋急了:“你看我幹嘛啊!”
但是晏和還看着她。
沈清秋:“???”
晏和只好說了:“您……給我們點空間?”
沈清秋這才恍然大悟,一邊往後撤:“行,行,你們聊!”
說完就光速消失在他們面前。
晏和屁顛屁顛地跑下樓,道:“我突然有一個想法,想幹脆把我祖父和祖母接到張家屯。”
吉利還沒說話。
樓上冒出一句:“可以啊!”
晏和:“……嫂子!”
沈清秋道:“我說可以就可以,我給老爺子老夫人弄個車,一路護送,然後再給他們弄個房,再找上保姆。張家屯,我是老二啊!”
晏和還在軸:“不行,這事兒得我自己解決……”
他覺得他得聽吉利的話。
吉利也是無語了:“那你要辦這麼大的事兒不是得去求人啊?”
晏和恍然大悟,仰頭:“你說的對!多謝嫂子!”
沈清秋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就在樓上沒露面。
她道:“你先去打前陣,讓他們先發作一通,羞辱你一番,鬧得越厲害越好。”
晏和扶着欄杆:“爲啥!”
“遲早有一鬧的,你不懂,這是人性!”
“那我萬一吵不贏呢?”
“沒事兒,你不是去吵架的,你是去捱罵的!等你捱了罵,我再讓人過去,才能給人致命一擊啊!”
晏和仰着脖子:“您讓誰過去啊?”
吉利都無奈了。
雖然她是想着,晏和不問,她也不多說。
這會兒她都有點受不了了。
“上去問。”
晏和:“可是……”
吉利道:“是你求人,應該你過去。”
晏和連忙屁顛屁顛地上了樓。
吉利嘆氣:“讀書讀傻了。”
晏和跑上去問沈清秋。
沈清秋就告訴他,蘇政委的女兒蘇安和女婿金副省長人就在省城。
因爲工作繁忙,夫妻倆鮮少回家去陪老人。
從幾年前開始,每年蘇安夫人在給老人寄禮物的時候,都會寄一份到張家,說是給老戰友曾大寶的。
但裏面有很多小孩兒的東西,而且隨着孩子的長大,像衣服之類的每年尺寸都跟着改。
可見是感激他們去陪蘇政委的意思。
之前爲了吉利,沈清秋也早就把晏和家打聽清楚了。
他父親是大學老師,他母親是糧食局的。
聽說是覺得國內待遇低了,認爲知識分子在國外活得更滋潤。
如果不是仗着父母的功勞,據說到這個歲數,連個副教授都混不上的。
這種人一般就是窩裏橫。
晏和上門,肯定會被當成沒什麼本事的兒子,打罵一通,暴露暴露醜惡的嘴臉。
等他們的氣焰最囂張,自以爲自己勝券在握的時候,再打壓,是最好的。
晏和一聽,有了靠山,那他現在心裏超級有底的。
“那我就,撒開鬧了?”
沈清秋道:“嗯!去吧!”
晏和跟踩了風火輪一樣跑下樓。
過了好一會兒,沈清秋下了樓,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吉利。
她有點羞愧:“抱歉啊吉利,我不知道他的情況比較特殊。”
晏和不但年輕,關鍵是一直讀書,腦子也比較單純。
但他心裏容易壓事兒。
她說的各管各家,可能對於了張大山那種成熟的爺們兒比較適用。
至於晏和,他有很多方面都不成熟,需要有人點一點。
吉利道:“你說的也沒錯,我不可能總把他當手下管,有些事兒他自己得想着承擔。”
沈清秋道:“行,你心裏有數就行。”
今天把晏和丟了,沈清秋又拽着幾個姐妹出去了一趟。
她這輩子鍛鍊了幾年,對城市規劃是相當熟悉。
之前還搞了省城的地圖來看。
一切商業區的形成都是有規律可循的。
別看省城現在的發展是不算很出色,可是有如此強大的教育資源,未來可期!
之前不肯出來的沈清秋,現在要瘋狂買樓的是沈清秋。
她甚至肆意嚷嚷:“聽我的沒錯,我們去買一條街,以後保證發大財!”
媽媽離家第四天。
張小實還沉浸在那天看“洗體”的陰影中沒回過神來。
張大山實在是沒辦法帶他去上班了。
他自己在家跟了張含秀一天。
看張含秀繡花實在是太無聊了……
晚上大夥兒回來了,他又跟個小受氣包一樣。
大家用手指戳戳他那個氣鼓鼓的臉,他就轉個身。
偏偏昨天晚上張大山值勤沒回來。
他就轉移了目標……
找到了全家第二大的姐姐。
張含秀特別失落,關上門就跟曾大寶說:“我是不是很沒用,連個孩子都看不住?”
曾大寶道:“胡說啥啊,這不怪大山啊,非帶孩子去看現場。”
張含秀道:“你還能開店掙錢,我天天在家,啥也不幹……”
“你這話咋說的?家裏裏裏外外,不都是你在收拾嗎?”
連沈清秋都把這院子弄得越來越漂亮了。
“可我一個老人家,連孩子都看不住啊。要不,我把定金退回給人家,這活我不幹了吧?”
曾大寶嘆氣:“你真別這麼想,這麼想清秋會不高興的。”
他也是發現了,他們這侄媳婦當家,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家裏人相親相愛,但是也都有自己的愛好。
甚至曾大寶種了半輩子地了,都不知道自己老來還能當廚子,還挺有天賦?
他說不明白這是什麼道理。
但是,感覺,是這麼回事。
“那大山呢?他會不會嫌我沒用啊……”
張含秀其實還是有自己的交際圈的,她是沒見過哪個小老太太跟她一樣的。
正當年的年輕人帶着娃去上班,她在家繡花。
這讓人家怎麼說啊!
曾大寶道:“你別管別人,咱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話是這麼說,但張含秀還是挺不安的,絮絮叨叨到半夜。
可憐曾大寶明天還要起一個全家最早準備早飯,也不敢瞌睡。
只因他最知道自己的媳婦,等她念叨完這陣就沒事了。
他啊,最怕他這媳婦心裏藏事兒,人都說,影響壽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