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
張小魚從人羣中扒拉出一個個子比較高的小男孩。
“你去扇她，狠狠地扇，跳起來扇。”
沈清秋：“！！！”
他們這羣人正好在一棵大榕樹下。
她尷尬地回過頭看李副縣長。
嗯？李副縣長爲什麼後退了一大步，甚至躲起來了？！
張小魚的聲音傳來。
“我和小實是我爹的孩子，不能去扇，他肯定會說派出所所長的兒子女兒打人。你去就好了，扇完了讓你媽去道個歉就完事兒了。”
“行啊！”小男孩答應得很痛快。
張小魚又道：“扇完了我請你喫冰。”
小男孩流口水：“我要牛奶味的。”
“那必須。”
“進去就扇，要說啥不？”
“啥也不用說，說話浪費時間，你就直接扇，能扇幾下扇幾下，扇完就跑。”
“那要跑不了呢？”
“跑不了拉倒。”
“得嘞。”
那小孩，也真是一點不慫啊，跑着就去了！
張小魚他們這麼生氣是有原因的。
本來，張小魚和張小實就經常溜達到派出所找警犬小黑或者他們爹玩。
今天也去了，看到了那個所謂的“安安奶奶”。
她已經出審訊室了，她的律師也說了，拘禁時間過了，必須要把她先領回去。
小魚他們過去的時候正好聽見她非常囂張地在大罵。
“一個不下蛋的母雞，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真把自己當寶貝了？她爹土埋半截的人了，以爲可以給她撐腰多久？到時候不還是要看我們家的臉色過活？！”
張小魚氣壞了，衝過去質問她：“你差點害死安安，你一點都不內疚嗎？！”
確實是差點就害死了。
要不是小魚的靈泉，那麼小小的孩兒怎麼撐得住？
誰知馬翠是真的一丁點兒都不內疚啊！
她指着張小魚破口大罵：“一個小丫頭片子，死了就死了，要不是有她，我兒子能生不了孫兒嗎？”
張小魚驚呆了：“你自己以前也是小丫頭片子嗎！”
“可是我會生兒！我生了倆！你個死丫頭片子……”
張大山黑着臉過來了。
她很害怕，但那張嘴，真的管不住。
一邊瑟瑟發抖，她還要說：“咋的？派出所所長要打人啊？我告訴你，我可不怕，我兒給我請了律師！”
張大山了見狀只是冷笑了一聲。
主要是他心裏門兒清，這老妖婆的罪證都已經收集得差不多了，妥妥的入罪的標準。
因此他不多計較，只是對張小魚道：“看到這種女人了嗎？自己當了下蛋的母雞，還覺得很光榮。”
馬翠：“……你啥意思？你敢辱罵我？！”
她本來想大喊律師。
誰知道律師有點怕張大山，已經躲開了。
張大山拍拍張小魚的肩：“別跟她學，不夠丟人的。”
張小魚笑眯眯地道：“那不能。”
然後才從派出所跑出去。
只不過，爹那張嘴，雖然幫她出了氣，但她還是越想越生氣！
因此纔有了她召集“小團伙”策劃報復的這一切。
這麼說吧，畢竟是張大山的女兒，她狠狠地拿捏了某些“漏洞”。
……
那小男孩在裏頭具體幹了什麼沈清秋等人是看不到了。
張小魚他們都跑到門口去圍觀。
看他們激動的樣子應該是扇到了……
看他們歡呼的次數，應該是扇了有六下……
不過她心裏也有數，沒跑掉，也就道個歉的事兒。
他們一羣小孩尖叫着笑着跑了。
……
李副縣長問沈清秋：“你的女兒？”
沈清秋尷尬得一直摳樹皮：“嗯。”
李副縣長笑了笑：“很聰明。”
實際上，看着這羣孩子這麼有活力的樣子，他狠狠地羨慕了。
妻子和女兒身體都不好，安安暫時看着是沒有遺傳到心臟病。
但是他們一家人對這孩子也是很上心，生怕一個照顧不周出了什麼沒檢查出來的問題。
如果安安長大了，也像那個活力十射的小姑娘一樣就好了。
“勞累您陪我一趟，不過看樣子派出所應該在忙。”他道。
那當然忙了，抓住了一個衝進派出所抽人的小屁孩……
沈清秋瞭然：“那我領您去運輸廠。”
……
李副縣長參觀了運輸廠，已經快中午了。
他婉拒了沈清秋邀請他留下來喫飯，去醫院又看了看外孫女。
安安今天的情況，比昨天又要好很多。
她主動吞嚥已經變得有力多了。
李鳳回招待所去休息，王芳陪着李夫人在這邊。
王芳也經常陪同老葛出席一些重要場合。
看到她，李副縣長微微詫異之後，又瞭然。
只是，現在這個場子，也不是說公事的時候。
李副縣長只是對李夫人道：“我先回城去了。”
李夫人很理解丈夫：“行，你不用擔心，醫生都說安安好多了。”
今天是肉眼可見的恢復。
李副縣長看向牀上的小人兒，那眸中充滿了不捨和心疼。
他飯也沒有喫，就匆匆趕回阿縣去了。
沈清秋在病房停留了一會兒，見縫插針給安安喝的水裏加了靈泉，時機也好，親自給她餵了。
正好聽見李夫人和王芳在說話。
“你那女婿，到現在都沒來？”王芳問。
聞言李夫人冷笑：“他哪裏敢？他就等着，我那蠢笨的女兒回家去，他好先把我女兒哄服帖了。”
沈清秋看了她一眼。
這位李夫人是個強勢且精明的，可怎麼就生了那樣一個戀愛腦的女兒？
王芳道：“親女兒都這樣了還顧得上這個，豺狼的心都沒有這麼毒。”
李夫人嘆氣：“希望我家小鳳這次能看透。”
沈清秋喂完了水，放下碗，就先離開了。
……
這前腳剛進家門，就聽見馬和光在衝張含秀吼。
“好歹都是親戚，我爹當年出事你們不幫忙就算了，還想害死我啊！”
張含秀別看有些蔫壞蔫壞的，但膽子賊小……
被人吼了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嚇得直退到牆角。
沈清秋大怒：“馬和光！你跟誰倆呢！”
馬和光一看是她，那火氣也沒下去，甚至更熾了。
“我問你，是不是你跟李副縣長說，我是來幫肖科長講話的？”
沈清秋冷笑道：“是我，咋的？”
“你特孃的是要害死我！”馬和光黑着臉走了過來。
沈清秋就站在原地，都不帶動彈的。
下一秒，馬和光就覺得凌空飛撲下來一坨黑影。
馬和光：“？？？”
只見一隻巨大的公雞就兜頭落了下來，竟然像猛禽一樣用利爪直衝着他！
“啊！！！”
馬和光哪裏見過這種事，嚇得抱頭鼠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