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山道:“放心吧,運輸隊關係那麼複雜,她不是也打理得妥妥當當的。”
運輸隊,騾馬隊是一派,卡車隊是一派。
這兩大派,其中又分好多小團體。
而且都是一羣脾氣火爆的大老爺們兒。
她不都拿捏得挺好?
沈清秋忍不住提醒他:“你別忘了,那羣人裏一部分是本地狩獵隊轉的,還有她從老家帶出來的。”
一個人是不可能無緣無故成功的。
本地狩獵隊,張大山餘威猶在,誰敢尥蹶子?
更不提她老家出來那些,必須得給她這個族長女兒面子。
到現在,兩邊還有點王不見王的。
不客氣地說,如果沒有吉利,他們能把對方乾死。
這種關係,其實沈清秋一直是有所擔心的。
張大山安慰她:“他們常年在外頭跑,在路上,誰的面子都不好使,不都是吉利鎮着?”
“我不是否認吉利的能力。只是,要平衡這種走鋼絲一般的團隊關係,她就很爲難了……”
消息傳到運輸隊,在孫勇男的帶動下,大家都傾向並了縣城運輸隊。
畢竟,做大做強不但意味着他們能接更大的單子,而且一羣老爺們兒多好面子?
沈清秋覺得自己之前還是想得簡單了,竟咂摸着去看看,不行還能反悔。
張大山卻道:“有些團隊帶起來就是和和美美一家親的,比如你手底下那羣做文書工作的。但有些,本來就是競爭慘烈的。”
沈清秋想想,覺得也是。
她突然轉過身:“老公啊。”
張大山:“……”
沈清秋摟住他的脖子嬌滴滴地道:“你說我怎麼命那麼好,嫁了你這麼有見識的老公呢?”
話說到這兒……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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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山有點盪漾,側過身,啞聲道:“咋?”
沈清秋親了親他的臉:“我真是好有福氣一女的。別人可能就跟這福氣錯身而過了。”
張大山瞬間警覺:“咋?”
沈清秋湊在他耳邊道:“你就說你以前到底……”
張大山立刻把她的嘴捂住了。
沈清秋不滿地瞪着他。
張大山一側身翻到了她身上,手還捂着她的嘴,低頭親親她。
“我什麼時候稀罕過別人?我不就稀罕你。”
這是大實話,他對異性的態度一直比較冷淡。
像張小松的親媽,馬帶男那種,死活要跟他過的,他都興趣缺缺。
當時別人還說他有毛病。
在那個年代,別說女人帶了一個種嫁過來,就是帶着十個孩子的寡婦,都大把人搶着要。
張大山表面不吭聲,可也暗自想着自己是不是有問題。
女人嘛,他真的不太稀罕。
可自從她回來了,他那個怎麼都沒反應的心,一夜之間好像着了火。
他這深沉又熾熱的心事,自己也常常覺得不好意思。
眼下還在跟他胡鬧:“說嘛,說嘛,我保證我不罵你的……”
張大山暗自磨了磨牙,一把拉住被子把他倆都蓋住:“你真是欠收拾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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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第三天,吉利回來了。
而且是大晚上的時候回來的,沒有驚動任何人,直接帶着老謝和嚴以蘭去了張家。
沈清秋和張大山被動靜從屋裏驚了出來。
“咋個回事?!”
他們仨看着都有些狼狽。
嚴以蘭哭哭啼啼的,老謝也哭喪着臉。
吉利沒哭,牙咬得緊緊的,本來就明顯的下顎線愈發緊繃,黑亮的眼睛迸發着狼性。
“先給我弄杯水,我慢慢跟你說。”她道。
沈清秋趕緊讓張大山去倒三杯熱水出來。
吉利先喝了一大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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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謝率先道:“沈副鎮長,小皇冠被人動了手腳,剎車器搞壞了,我們差點沒能回來……”
說完他再也忍不住,哭了。
車雖然不是他的,可是他的命啊!
現在還停在野地裏呢,他們自己走路回來的!
沈清秋大喫一驚。
張大山聽了,立刻站了起來:“老謝,你跟我去找車。”
倒不是怕丟了車可惜,而是如果是人爲的,他要第一時間去收集證據。
沈清秋聽了就道:“你們又不會修車,能行嗎?”
老謝是老司機了,也懂得汽修知識,可是他的話也做不了證據啊。
張大山揮揮手:“放心吧。”
老謝看着他那寬闊的背影,頓時安全感十足,一路爆哭着跟着他。
“張所長,張所長你可要給我們做主啊!怎麼能在人的剎車上動手腳?那不是害命嗎……”
一邊哭一邊就走了。
沈清秋這纔有功夫問吉利情況。
吉利放下茶杯,道:“有葛副縣長親自接待,他們剛開始也是客客氣氣的。”
甚至可以說是非常熱情好客。
什麼好喫的好喝的,好玩的,都給安排上了。
帶她們參觀廠子,檢查車子,報司機的資料履歷,也都沒二話的。
吉利其實也動了心,仔細看過了每一輛車,覺得硬件設備真的比鎮上好。
而且縣城運輸隊,其實運營的也還可以,是能賺到錢的。
算是給她的警告,敢來,就等着死!
張大山連夜帶着警力出發,到地方的時候車已經不見了。
不過這點伎倆怎麼瞞得過他們呢?
很快,他們就在草地上發現了拖拽的痕跡。
車軲轆印有大的也有小的。
很顯然有人開着卡車過來,把小車拖出去處理了。
他們追着車軲轆印追了很長一段路,最後因爲大雪的痕跡實在是很凌亂,加上經過車子的碾壓雪化了不少,實在是找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