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松的結論是:“滿山都是寶貝,丟了確實可惜,要搞的。“沈清秋想了想,做了總結:“小魚的想法是從市場發展上來說,小松是從眼前的開發來說的,都還行。”
倆孩子都是得意揚揚的表情。
沈清秋瞥了他們一眼:“好了,繼續出去罰站。“
張小松傻了眼:“還罰站啊?!”
“你妹是罰站,你去撅着”,沈清秋道,“你再這麼逃課,以後啥都沒你的份了!
張小松氣呼呼地走了。
“哥!等等我!“張小魚一蹦一跳地跟了上去。
杜紅秀啼笑皆非。
她道:“小松這孩子啥都好,就是真的不愛學習。”
沈清秋也愁,無奈地道:“除非祖墳冒青煙,這娃讀書是讀不出什麼名堂來了,我也就指着打着罵着,讓他起碼多混幾年,別當個睜眼的瞎子。”
像這樣的孩子,只能家裏人多花心思。
用棍子揍都要把他揍到高中畢業,最好能再去混個大學讀讀。
然後再放他出社會,讓他大展拳腳。
杜紅秀都驚呆了:“你這話咋說的?讓他混到大學?“
大學生啊!她說是混子!
沈清秋黑着臉道:“你也別說我心大,你看看人青青。
杜紅秀:“……”
就,都是文憑,如果張小松拿着,和杜青青拿着就不一樣。
她有點明白沈清秋的心思了,青青那樣的孩子讀書,纔算是真有名堂。
“最嚇人的還是小魚”,沈清秋小聲道,“我還不知道她上學了是什麼樣。“
看她目前的情況,搞不好是個“張小松第二“沈清秋也想過,她不會是看着哥哥的背影長大的吧?!
那萬一小實再看小魚的背影。
不誇張地說,孕婦一身冷汗下來了。
杜紅秀還在那笑:“幸好我離婚了,就生了一個!“
沈清秋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杜紅秀回去以後就跟老杜說了,成衣市場不用大肆宣傳,低調地建吧。
又把沈清秋現寫的待批的農副產品市場的文件給了他。
老杜拿來看了看,挺開心的:“不錯,她說的對,咱們不能把農林業落下。“
這時候花大娘進來了,黑着臉道:“聽說了沒,李田他們幾個騎摩托車摔傷了。”
老杜:“那你也不能就一直看不上摩托車了啊?以後大家都騎摩托車!“
花大娘罵他:“臭不要臉的老東西!”
老杜氣哼哼地道:“紅秀,你管不管?“
扭頭一看,杜紅秀都到門口了。
杜紅秀遠遠地道:“爹啊,趕緊把文件簽了,送城裏去!“
張家屯的文件送到縣裏,葛副縣長大手一揮就給他們批了。
陳耳挺奇怪的,問:“他們不是要搞成衣市場嗎?怎麼又開始熱乎地搞農副產品市場了?“
葛副縣長哈哈大笑:“這你不懂,這就是小白同志的智慧了。“
縣裏這些老瓜瓤子,別看嘴上一直看不起鄉鎮,其實很有危機感。
一聽說張家屯要搞成衣市場,都跟瘋了一樣,馬上就開始着手籌備了。
搞得那叫一個聲勢浩大,而且人心惶惶。
成衣廠新到任的廠長壓力也很大,緊緊盯着張家屯那邊。
結果人家低調地慢慢搞了,轉頭先去搞農副產品。
旁邊的成衣市場,再小都不怕沒生意了吧。
陳耳看了他那一臉開心的樣子,就道:“沈副鎮長確實有一手的。”
葛副縣長也知道他會給下面傳話,多少也收點好處。
不過他都視而不見了。
水至清則無魚,而且傳聲筒這種東西,人家用,他也能用。
於是他冷笑了一聲,道:“鄉鎮的成就不是那縣的成就?而且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憑什麼天天跟這羣付不起的阿斗生氣。”
說着,他還突然來了興致,吩咐陳耳做準備,他要去張家屯考察農副產品市場,還要參與秋收。
一方面也是爲了做給縣城這羣垃圾看。
另一方面,像他說的,手心手背都是肉,鄉鎮能發展,那他就要多支持!
在他的支持下成長起來的,難道還能不給他算政績嗎?
陳耳滿頭大汗地答應了一聲,就去做準備了。
老杜接到電話,說葛副縣長要來考察。
他有點驚疑不定地跟沈清秋道:“這是爲啥啊?“
他們自己,也沒想搞這麼大的陣仗啊?
沈清秋一邊嗑瓜子一邊道:“大浪要來了。咱們要是接得住,就是乘風破浪,要是接不住,就是被浪頭拍死。“
沈清秋的目標就是在生孩子之前把農貿市場搞好。
葛副縣長批得又快,消息很快下到鄉和村。
老杜的腿還沒來利索,天天撐着根撿來的粗樹枝監督場地。
至於沈清秋這邊負責擴展市場和篩選產品。
葛副縣長親自來考察,就連最老於世故的老杜都沒空理他。
但他到底大老遠地來了一趟,那天還是說好讓沈清秋去接待了他。
結果約定好那天,葛副縣長來的時候,特意跟沈清秋講了,說他不開車進去了,低調地四處溜達溜達就好。
結果也確實很低調.他在入鎮口,讓司機把車停下,自己就帶着陳耳,發現連個迎接的人都沒有。
陳耳皺了皺眉,道:“連個接的人都沒有,咱,往哪邊走啊?”
葛副縣長也有點茫然。
“葛爺爺!“
張小魚滿頭大汗地過來,屁股後面還跟着爾登和其他小夥伴。
葛副縣長立刻笑了:“啊,接我的人來了!“
那可不是,這些小朋友都穿着白襯衫,綠色軍小軍褲,胸前掛着紅色的綬帶,還一人捧着一束花。
“歡迎葛爺爺,歡迎陳叔叔!”
“誒!“
葛副縣長笑眯眯地摸摸這些蘿蔔頭的小腦袋。
陳耳笑道:“你們這小綬帶,沈副鎮長給你們弄的?“
張小魚大聲道:“不是!是我叫蓮姨做的!“
葛副縣長道:“喲,寫的什麼呢…”
一般這種綬帶上寫着的都是“歡迎XXX蒞臨指導“之類的。
小魚這小綬帶上的字明顯不對啊。
他一看,上面寫的竟然是“迎賓小組長張小魚。
葛副縣長:“……“
哦,原來寫的都是自己的名字,甚至還有“職位。
葛副縣長頓時啼笑皆非。
這羣孩子自己玩起來了,跟扮家家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