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磨磨蹭蹭地出來了。
正好聽見“咚咚咚”的撞鐘聲，學生下課了。
迎面正好遇見杜青青。
她穿着一身綠棉襖，扎着兩個麻花辮。
和兩個女同學有說有笑的，就往廁所這邊走過來。
“杜青青同學！”
兩個高個子的男生突然就跑了過來。
因爲張家屯這邊是剛辦學，又是附近大隊唯一的學校，也吸納了一些附近大隊的學生。
之前他們要上初中，還得去縣城或者是兔苗大隊。
今年看着張家屯這邊師資力量不錯，學校也比較新，就有不少家長把自己的孩子轉了過來。
這兩個初中生就是外來的。
杜青青沒好氣地道：“幹啥？”
那男生痞裏痞氣的，道：“我屁股上長了個瘡，你跟我進屋幫我瞅瞅是啥病成不？”
話音剛落，其他幾個圍觀的男生就大笑了起來。
杜青青正想發火。
那男生屁股上就突然被踹了一腳，“哎喲”一聲踉蹌出去好遠。
他扭頭一看：“誰啊！”
張小松冷冷地看着他：“不是說屁股上長瘡了？脫下來你爺爺瞅瞅。”
“小松！”杜青青有點驚訝地道。
那男生是初中生，年紀大一些，平時欺負低年級的學生是沒說的。
也沒想到會突然殺出一個生面孔來敢踢他。
“反了你！”
他二話不說就爬起來，衝着張小松就揮出了拳頭。
張小松一想，行啊，找人打一架，正好今天就不用考試了。
他興沖沖地剛想撲過去呢。
杜青青一腳就把那初中生踹出去了。
張小松：“……”
杜青青這一腳踹得又快又狠，直接把人給踢懵了。
她大步走過去，揪住那初中生的衣領就把他提起來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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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奶奶平時忍你不是因爲怕你，再敢惹我，我打死你！”
男孩嚇得瘋狂點頭：“不敢了，以後都不敢了！”
杜青青道：“滾！”
兩個初中生連滾帶爬地就跑了。
跟着杜青青的兩個女孩這才跑過去。
“青青，你好厲害！”
“他們說你學武術了，原來是真的啊？”
杜青青也沒搭理她們，只是臉臭臭地看向張小松：“你來考試啊？”
因爲衣服的事情，她還在生張小松的氣。
張小松撓了撓頭：“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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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去考啊。”杜青青冷冷道。
張小松一看這有點不對勁。
他趕緊跑過去，用肩膀撞了一下杜青青：“幹嘛這麼兇呀？我剛還幫你來着。”
杜青青立刻往後退了一大步，嫌棄地道：“注意影響！快滾！”
張小松：“？？？”
杜青青頭也不回地走了。
張小松還想跟呢，可是看她跟女同學進了女廁所，只好撓了撓頭，滾了。
杜青青一肚子氣，臉色自然也不好看。
跟着她的兩個女孩是她的同班學生，一個叫朱蘭蘭，一個叫黃小慧，都是其他大隊來上學的。
她們仨就是班上的前三名，自然就玩到了一起。
朱蘭蘭小聲道：“青青，那個是誰呀？”
主要是張小松穿的比較時髦，那個棉襖，它還有腰帶！
加上小夥子長得不錯，之前沈清秋就覺得他是“又野又甜”，又會捯飭，在一羣學生裏自然就打眼。
“你朋友啊？”黃小慧問。
“算是吧。”
“以後要讀我們學校不？”
杜青青齜了齜牙：“看他考試成績了。”
……
沈清秋在教室裏等了半天，實在忍不住就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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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就看見張小松蔫頭耷腦地回來了。
她道：“呀，你回來了？”
張小松瞪她：“幹嘛，你以爲我會逃跑？”
沈清秋心想我剛纔甚至懷疑你爲了逃避考試跳進了糞坑裏。
但面上她還是笑眯眯的，道：“怎麼會？我們家小松是見識過大場面的，怎麼會怕考試這種小事？”
其實她知道，張小松還真是怕的。
自尊心比較強的小孩，就喜歡做自己擅長的事情。
這事兒他做不到最好，他就想幹脆不做了，去別的地方發光發熱。
但他這死要面子的，也不會承認。
諸葛校長陪着等了半天，也沒有不耐煩的意思。
見到張小松回來了，還問了一句：“怎麼啦？肚子不舒服？”
張小松覺得沒面子，就道：“不是，碰到認識的同學了，聊了兩句。”
沈清秋奇怪地道：“青青啊？”
“嗯，兩個高年級的男同學圍着她，我幫她解了一下圍。”
沈清秋奇怪地看着諸葛校長。
諸葛校長有些無奈。
“杜青青同學，模樣好、成績好，又學醫，在學校比較扎眼。不過您放心，我們一直密切關注着。”
沈清秋笑道：“也沒必要風聲鶴唳的，她處事能力還是比較強的。”
張小松正在想杜青青爲啥看他不順眼來着。
沈清秋道：“小松，考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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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松：“……”
他只好坐了下來。
沈清秋就這麼看着他。
說實話這個情況有點僵。
她知道這孩子的心結，但不好主動點破。
諸葛校長一直在科研院那邊教書，是有經驗的老教師了。
加上之前嚴以蘭也跟他打了底，知道這孩子的一些情況。
她就道：“不管考成啥樣都沒關係的，學生來學校，就是來學習知識的。真正的較量，是入學以後纔開始的。”
沒想到這個說法直接戳中了張小松那個點。
“入學以後？”
“對啊，只有進了學校，享受了一樣的學習資源，才能分出高低不是嗎？”
張小松想了想，覺得也是。
然後他就道：“我先考考看吧。”
說完就拿起了試卷，還露出了一副挑剔的表情，好像在說，“我看看你們的試卷出得怎麼樣”。
沈清秋尷尬地看了諸葛校長一眼。
她倆出去了，就在教室門口說話。
沈清秋小聲道：“這孩子好勝心比較強，以後要勞您多費心了。”
“好勝心強的學生，比不進取的學生好帶些，說不上費心。”諸葛校長笑道。
沈清秋今天都沒去上班，就在這等了一個多小時，等着張小松把試卷做完了
諸葛校長現場就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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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一個個“叉”，張小松的臉就白一陣，紅一陣的。
摸底考試就考數學和語文。
張小松報的是五年級的摸底，一門三十五，一門九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