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
張小松不明白自己爲啥要捱打,他已經好委屈了。
“老子把你養這麼大,最難的時候,剩一口喫的也是給了你,是不是沒資格管你了?!”
張小松捂着臉跪下了。
“叫我什麼?”張大山問他。
張小松:“……”
“叫啊,沒膽子再叫了?”
張小松捂着臉哭了:“我咋知道,叫啥啊……我又不是你生的,我能叫你啥啊!”
張大山二話不說又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子。
“那你是沈清秋生的嗎?一口一個媽,叫得真親熱啊。老子養你那麼多年啊,還不如她了?”
張小松被這個邏輯驚呆了……
張小松實在是沒辦法反駁張大山。
他的確,喫人家的,喝人家的,穿人家的。
竟然敢不叫人家“爹”?!
那他簡直是禽獸啊!
張小松在裏頭嗷嗷大哭,發誓他一定把張大山當成親爹孝順,絕對不敢再生別的心思了。
張大山拍拍他的臉:“那讓你跑京城一趟,幫家裏做點事,能辦好不?”
張小松哭喪着臉:“啊?那是張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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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山就瞪他。
張小松連忙道:“能!我肯定能辦好!辦得妥妥當當!”
這樣說張大山也不滿意,直接擰着他的耳朵,擰得他嗷嗷叫。
“這麼大個人了,還是個小夥子,心思還這麼多,你丟不丟人?”
張小松委屈地低下了頭。
“你是誰的兒?”
“你的……”
張大山一巴掌蓋上了他的腦袋。
“是我的,也是老張家的,記住沒?”
“記住了……”
張小松吸了吸鼻子:“還打我……”
“爹不能打兒子?”
張小松猶豫了一下:“那也不能正月裏打我……”
傳說,正月裏捱打,就會一年到頭都捱打。
沈清秋噗嗤一聲笑了,張小松頓時對她怒目而視。
“回頭青青笑話你。”沈清秋道。
張小松終於還是擦擦眼淚,不哭了。
他跟沈清秋向來是說心裏話的。
此時他就道:“我……我有點怕,萬一我把東西搞丟了怎麼辦?”
“丟了就丟了唄”,沈清秋道,“我知道你肯定不是故意的啊。”
他們的相處模式,沈清秋認爲可以成爲張小松的榜樣。
張小松覺得有個方向了,心裏踏實了一點,依在沈清秋懷裏。
“遇到事情,你就多想想,如果是紅秀嬸子,會怎麼做。”
張小松吸了吸鼻子,道:“我知道了。”
沈清秋鬆了口氣。
本來是壓着聲音的,但是後來張大山就有點火大。
他衝張含秀髮火:“把他當兒子不是嘴上說說!以後我死了,不管我留下多少東西,幾個孩子都平分!”
張含秀大喫一驚:“大山啊,大過年的,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趁着大過年的說清楚!”
說完他就氣呼呼地摔門出來了。
走到門口,看到在委屈巴巴看着他的張小松,又火起,踹了他一腳。
“倒着個眉毛幹什麼!出息!”
沈清秋:“!!!”
這貨今天是失心瘋了,打罵人上癮了這是。
秉持着教育孩子統一戰線的原則,沈清秋忍着沒吭聲。
直到他出門去了,沈清秋才領着張小松進屋,又和張含秀談了談。
張含秀都被張大山嚇哭了,一直跟張小松道歉。
出乎意料的,張小松對張含秀倒是沒有什麼怨氣。
他甚至還大模大樣地安撫張含秀:“姑奶奶,沒關係的,我們好好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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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含秀一邊哭一邊道:“小松啊,姑奶奶看看你這小臉,哎喲,還給你打成這樣啊,姑奶奶給你上藥。”
張小松就被張含秀留下來擦藥了。
……
年初四晚上,沈清秋屋裏。
沈清秋從張大山祖傳的那些寶貝里挑了幾樣出來。
其中一樣就是銅錢。
張家留下來的銅錢非常多,她都清過了,發現從順治年間乃至光緒年間都有。
銅錢這個東西,其實現在家家戶戶可能都有一些,但是保存完好和制式有價值的卻不多。
她清出來一串,是光緒年間京局花錢搖錢樹,雖然有一些缺角,但是非常少見。
最重要的是,因爲這批銅錢實在是太多了,外面一圈全都鏽了,裏面卻有很多還保存得不錯。
這個搖錢樹上,有恰到好處的鏽跡,有一種“青瑩霞翠”的美感。
她把這個搖錢樹放在一個早就準備好的小匣子裏交給張小松。
“這個,是最值錢的,估計人家看見了就得閃瞎眼。低於三萬,絕對不能出手。”
張小松傻了眼:“啊?這麼貴?!”
“對”,沈清秋道,“但是古玩行當,別人難保會騙你的東西。如果低於這個價,你就別賣了,帶回來。”
張小松神色凝重地點點頭。
“這裏有兩個簪子,都是玉的,質量不算很上等,都是普通官家的簪子”,沈清秋把簪子給了他,“但是咱這不是地底下出來的東西,你要把這個跟人家講清楚。”
不是地底下的東西,才更值錢。
張小松道:“值多少錢?”
“一個值五千到一萬。五千以上你就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