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啊,讓別打啊,別打啊,娃娃褲子還沒穿上呢……”
沈清秋慢吞吞地解決了,然後又慢吞吞地挪回屋。
張小魚光着屁股站在地上哭,張大山一臉無語地看着她。
他連罵都還沒開始罵,這小東西已經哭得快斷氣了。
直到沈清秋把褲子扔給她,她的哭聲就戛然而止,默默地轉過身,自己把褲子穿上了。
還穿反了。
夫妻倆盯着她看了會兒。
她馬上發現自己褲子穿反了,低頭看了看,又撅着屁股確認了一下。
然後脫下來重新穿。
沈清秋/張大山:“……”
然後她擰着她的小手看着爹媽。
張大山無語地道:“這麼財迷,嗯?”
張小魚捏着手,扁扁嘴:“大爺說這個世界上沒有鬼,他們都在說假話。”
……老趙天天拿着大喇叭到處宣傳,他自己都不信自己說的,沒想到張小魚信了。
嚴格地說,她好像信了,又好像沒信。
不然就不會每天晚上尿炕了。
沈清秋攔住張大山,問她:“那你爲啥每天晚上尿炕?”
張小魚癟嘴:“因爲我忍不住啊。”
張大山:“……”
有的時候,沈清秋也對女兒挺無語的。
但是她沒有馬上叫停小魚的“鬼故事茶攤”。
一方面她自己也怕……所以能理解小魚尿炕。
另一方面是,人生的困難很多,重在克服,而不是一有問題就回避。
事實上她覺得小魚很勇敢。
真正的勇士從來都不是無所畏懼,而是能夠迎難而上。
“你想要擺攤給人講故事可以繼續擺。”沈清秋道。
張小魚擡起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看着她爹。
張大山無語地道:“爹不是罵你擺茶湯尿炕。”
張小魚茫然地道:“不是嗎?”
“……你已經尿了三天炕了,都瞞着爹媽,還不讓你姑爺爺和姑奶奶說。”
多少是有點欺負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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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張大山震驚的是,她這麼點小,竟然就能拿捏家裏的老人了?!
“你姑爺爺姑奶奶是喜歡你,才怕你生氣,而不是你厲害!知道嗎?”張大山有點嚴厲地道。
張小魚低下了頭。
沈清秋見狀就樂了,道:“去吧,去補償你姑爺爺姑奶奶。”
張小魚屁顛屁顛地跑了。
……
曾大寶和張含秀都在門口有點焦躁地等着,生怕張小魚捱打。
結果張小魚自己跑出來了,張開小手跑向他們。
曾大寶連忙把她抱起來:“寶兒,捱打了嗎?”
張小魚不答,瘋狂親他的臉:“姑爺爺,嗯嘛嗯嘛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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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大寶:“???”
張小魚又扭頭趴向張含秀,瘋狂親她的臉:“姑奶奶,嗯嘛嗯嘛嗯嘛。”
二老被她親得樂開了花,忍不住就笑出了聲。
沈清秋在屋裏聽見笑聲,也是失笑。
她對張大山道:“我就稀奇,她還能堅持多久?”
天天尿炕還要去擺攤。
這孩子真是……
張大山無奈地道:“像我。”
沈清秋大喫一驚:“你小時也尿炕?”
張大山:“……”
沈清秋興奮地問:“幾歲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來點細節!”
張大山直接躺了下去,粗聲粗氣地道:“睡覺!”
因爲說出來會非常沒臉……
他六七歲的時候,去上學,然後路上看到野豬,晚上就嚇得尿炕了。
不過那時候他跟張小魚一樣,沒有選擇躲在家裏。
越是害怕他越要去,直到後來他完全克服了恐懼徒手揍野豬,還能總結出各種和野獸搏鬥的技巧。
所以他才說小魚像他。
但他絕對不會告訴他媳婦他小時候也尿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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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沈清秋跑到集市去觀察了一下。
隔得遠遠的。
然後發現張小魚把鬧鐘帶去了……
杜紅秀小聲告訴她:“我爹跟她說,公雞辟邪。”
沈清秋:“……”
杜紅秀尷尬地道:“你可千萬告訴別人……”
老趙還每天帶着喇叭到處宣傳呢。
沈清秋有點猶豫:“鬧鐘會不會到處亂拉啊?”
雞畢竟是直腸子的。
杜紅秀道:“你當人家都跟你似的愛乾淨啊?沒事的。而且你家鬧鐘會走遠一點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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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說她自己就一邊在那笑。
真的,她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雞呢。
小魚擺攤的時候它就蹲在板車底下,不吵也不鬧。
沈清秋一時也不知道,張小魚找雞來辟邪這種事該怎麼定性……
杜紅秀就道:“你要是不打算過去看看,就趕緊走吧,你這肚子大得像個籮筐似的。”
走路也慢得像老牛似的……
回頭別在大集被人擠着。
沈清秋也聽出來嫌棄了,慢吞吞地往外走。
杜紅秀扶着她,一邊走一邊道:“我媽說,魏翠喜還沒下葬。說是算了個日子,得先去去煞氣什麼的。”
沈清秋摸了摸胳膊:“愛咋的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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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找了槓士擡棺,說是要半夜擡上山。說是像她這種凶死的,就要以陰鎮陰……”
因爲沈清秋從未暴露過自己怕鬼。
所以杜紅秀喋喋不休地說了半天……
沈清秋頻頻扭頭看。
杜紅秀道:“咋了?不放心小魚啊?她沒事的。”
不是……她是想去搶“辟邪的公雞”……
最終“母愛”戰勝了她的雞皮疙瘩,跟女兒搶公雞什麼的也太品了。
她尷尬地道:“是啊,是啊,她會沒事的,她像她爹。”
何況還有“辟邪的公雞”呢。
沈清秋沒法,只好去找“應該也能辟邪”的張大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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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翠喜的葬禮就選在她頭七那天的深夜。
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陰陽師傅,說是大凶的時候才能否極泰來。
張大山作爲女婿去參加葬禮了,也就是點個卯的事。
當天晚上沈清秋摟着小魚,炕底下還蹲着鬧鐘。
張含秀在她枕頭底下放了一把鐵剪刀。
張小魚還從老趙家搞來一點祖傳硃砂,塗在門上。
用的理由就是張小魚害怕。
然後一晚上母女倆都躲在一起瑟瑟發抖。
張小魚這貨,怕歸怕,但還在那唸叨。
“等,等我爹回來,我讓他跟我姑爺爺講講,然,然後明天去講給客人聽。”
聞言沈清秋就叫苦不迭,心想她明天絕對有多遠就躲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