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一波“爹你像什麼畜生”實在是戳到了她的笑點。
導致她大晚上的還笑個不停。
想起來就笑一會兒,想起來就笑一會兒。
她越笑,肚子裏的孩子就越不老實,一晚上都在她肚子裏打“龍拳”。
搞得張大山半夜扶她去上廁所都上了好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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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笑累了就睡着了,肚子裏的崽也跟着老媽的節奏一起睡了。
第二天她就賴牀睡得唏哩呼嚕的。
她和老趙本來也是跟事不跟班時的,也沒有勉強自己起來去上班。
本來睡得噴噴香的。
結果張大山突然把她搖了起來。
他貼着她的臉道:“清秋,你媽死了。”
沈清秋:“???”
一大早的他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這麼長時間了,沈清秋都忘了原主有個叫魏翠喜的後媽了。
不過不用她自己刻意迴避,張家屯的人也不願意她和魏翠喜來往。
有人雞蛋裏挑骨頭嘰歪兩句,說是“天下無不是的父母”。
結果被花大娘罵了一頓,說魏翠喜本來就是後媽啊。
但誰也沒想到,魏翠喜突然死了。
而且是自殺的。
……
現在崗子嶺已經換了大隊長,叫楊倉。
人特別老實,一心一意搞生產,除了帶領大隊脫貧也沒有別的想法。
用崗子嶺人的話來說,就是“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的類型。
魏翠喜以前是接生婆,還會看點婦科病,之前在崗子嶺也挺有地位。
本來就是個不事生產,只會汲汲營營的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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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大隊長以後,日子可太難過了。
她本來還有個兒子沈安家,也就是原主同父異母的哥哥,但被她賣給了大隊的周家當贅婿。
當時她是想着,娶兒媳婦不用她花錢,周家還倒貼她錢,生了孫子也不用她養。
而且她和兒媳婦周紅的關係搞的不錯,還幻想着以後還能靠這兒媳婦和周家養老。
奈何周紅和她是一路貨色,也是精於算計的。
現在魏翠喜和大隊長關係也不好了,家裏也沒錢了,壓根指望不上了。
她還想訛到周家去呢,結果自己兜裏那幾個子兒還被周紅算計了個精光。
魏翠喜這一生嗜財如命,實在是訛不過人家了……
她就把自己吊死了。
而且她還賊有儀式感,穿一身大紅的衣服,腳底下還弄個秤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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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相對封閉迷信的崗子嶺,這事兒可太大了!
……
沈安家作爲親兒子,看到那個場景就直接崩潰了。
事情最終是沒捂住,崗子嶺的大隊長楊倉領着他來報警了。
這件事在張家屯也引起了掀然大波。
有人還在叨叨:“紅衣,秤砣,這是要變成厲鬼啊……”
老趙拿了個大喇叭就開始搞反迷信宣傳。
一輛蹦蹦在大隊開來開去,到處都響着他的吼叫聲。
“不信邪迷信!養我浩然正氣!”
“科學文明使人進步,愚昧迷信使人落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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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迷信僅僅是因爲恐懼,人之所以害怕,是因爲他無知!”
“將無神論貫徹到底!我們的幸福掌握在我們自己手裏!”
話是這麼說了,他自己出門的時候悄悄在兜裏藏了一個硃砂護身符。
……
現在這個事情就是棘手,沈安家還在派出所。
謝明負責接警,還在招呼他。
張大山回到家跟沈清秋商量:“你說這事兒怎麼弄?”
沈清秋扶着腰往外走:“還怎麼弄?這是自殺,又不是被殺了。”
張大山道:“話是這麼說,就讓我大舅子回去?”
沈清秋皺眉道:“不然呢?你還打算給他做主?你有什麼法律依據?”
問題就是沒有啊。
魏翠喜是自己在家自殺的,沒有任何嫌疑人。
周紅的做法,可以在道德上指責她,但從法律上,他們沒辦法啊。
張大山道:“哦,是不歸派出所管。”
家庭矛盾啥的,非要賴的話,就會賴到婦代會。
因爲崗子嶺屬於張家屯公社下屬大隊,他們大隊解決不了,也會賴到張家屯來。
沈清秋:“……”
她艱難地伸長脖子:“不然,我去給她哭個喪,給點挽金?”
張含秀一直在旁邊蹲着偷聽。
這會兒就趕緊跑過來:“不許去不許去,多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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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婦哪有去奔喪的?!
而且那魏翠喜死得那麼晦氣,真變成鬼了跟着她回來了咋辦!
張大山立刻道:“老姑,別胡說!”
他是一個地道的無神論者。
但沈清秋就有點起雞皮疙瘩。
張大山道:“但你確實不能去,我讓花嬸跑一趟吧。”
花大娘是婦代會副主任,她跑一趟也是可以的。
“那我呢?”沈清秋問。
“你就在家貓着,哪兒也別去。”張大山道。
“哦。”
沈清秋摸了摸肚子:“成,先看看能不能解決吧。”
……
話雖如此,但這種事實在是很吸睛。
現在大家除了幹活,也沒什麼別的娛樂。
平時閒下來就喜歡家長裏短的,說說八卦。
這特喵還是個靈異故事……
那多有市場啊!
加上張家屯公社有大集,短短的時間,消息就已經像是傳遍了各個大隊。
今天小魚的攤位乾脆就被擠爆了。
一羣人圍着她問:“你外婆死了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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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魚茫然地擡起頭:“大爺,您買茶湯嗎?”
“小魚,說說你家裏的事兒唄。”
“你知道你外婆咋死啊,她是上吊死的……”
“穿個大紅衣服,腳下還墜着一個秤子。”
曾大寶臉都黑了,一直在趕人:“幹啥啊!都幹啥啊!別在這兒嚇唬孩子了!”
張小魚茫然地左看右看,一臉呆萌的樣子。
有人就笑道:“開個玩笑,着急上火得幹啥啊。小魚,你說是不?”
曾大寶和王蓮都是老實人,也擋不住他們七嘴八舌的。
氣得曾大寶乾脆就想收攤了。
一看他們想收攤,大夥兒又連忙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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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別,開玩笑呢。”
張小魚又茫然地看過來:“老姑父,幹嘛要收攤,他們要買喫的呀。”
這小孩兒什麼都不懂呢。
她跑過去抓住一個人的衣襬:“你是要買東西不?你買啥啊?茶湯,還是包子?還是你要買衣服?”
對方專注八卦,也顧不上自己用不用得上了,趕緊道:“買買買,你別收攤。”
“對對對,我們都買。”
說完,趕緊擠過來,你一碗我一碗地買茶湯,湊不上的趕緊拿一個包子。
因爲王蓮也跟着攆人,爲了堵她的嘴,大夥兒就莫名其妙地跑去買她的衣服。
張小魚盤腿坐在板車上,一臉茫然地聽他們聊她外婆死了。
等人家聊得口乾舌燥,她就道:“喝口茶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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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又賣掉一碗。
人的悲喜並不相通。
曾大寶要氣死了,張小魚收錢收得挺開心。
她可能也就是不懂,什麼“鬼”啊的。
而且她這麼小,對自己的外婆沒什麼印象也正常。
莫名其妙掙得盆滿鉢滿……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