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就道:“這孩子的藥方是她爹留下來的,之前拜師拜的是毛頭崗大隊的於老師傅……”
她意有所指地告訴嚴醫生,人家那個祕方是祕傳,而且守老規矩。
會這麼說主要是因爲現在是“爲人民服務”的大環境。
她怕公家會用一些“假大空”的說法,讓孩子無償交出藥方。
嚴醫生連忙道:“哎呀,這個,你放心,我是很尊重老傳統的。”
她想了想,就道:“這樣,我們以向你們大隊購買的方式來購入那個成品膏藥,你看怎麼樣?”
沈清秋滿面笑容:“誒,這也是個辦法。那您等着,我去叫她。”
衛生所雖然不大,但是爲了科研院特別設立的,是一個小小的“公立醫院”。
他們是有上頭撥款的。
沈清秋想過,等未來這一片再發展,那個衛生所很可能會升級成地方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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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和他們有生意來往,沈清秋當然開心得很啊。
她興沖沖地往外跑。
結果剛走到門口,突然兩眼一黑,身子一軟,暈倒了。
“……小沈同志!”
……
沈清秋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被窩裏了。
耳邊只聽到有很多人在笑,在說話。
“媽!媽!”
張小魚一看她醒了,開心地大叫了起來。
花大娘和張含秀連忙前後腳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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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秋!”
“小魚娘!”
沈清秋撐起身子,茫然地道:“我這是怎麼了?”
花大娘開心得嘴都咧到了後腦勺:“你有啦!”
沈清秋傻了眼:“啊?!”
他們明明都有做措施啊!
不對,好像有幾次張大山半夜回來,她睡着了被他鬧醒……
張含秀激動得都要哭了:“清秋,清秋,你聽見了嗎?你有啦!”
張小魚開心地道:“我有小弟弟了!”
陳大娘立刻道:“好!說得好!好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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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哭笑不得。
屋子裏好多人呢,有花大娘、張含秀、陳大娘、馬大娘,還有賴在她身上的小魚。
大家都很開心。
沈清秋本來心情有點複雜,此時情緒被感染了,就鬆快了一些。
她道:“是怎麼知道的啊?”
花大娘笑道:“是嚴醫生,給你把脈把出來的!”
沈清秋道:“這也做不得準。”
主要她的生理期推遲沒多久,就算有了,月份應該也非常小。
經驗非常老道的老中醫,把脈都可能會出錯呢。
何況嚴醫生是學西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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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大娘立刻道:“哎呀,你胡說什麼啊!就是有了,而且是有了一個大胖小子!”
“對!”
“都這麼長時間了,不能沒有。”
大家都很激動。
沈清秋無奈地一笑。
其實她生男生女都無所謂,不過這些大娘這樣說也沒有惡意的,而是大環境使然,並且盼着她好。
“果果,你爹呢?”她小聲道。
張小魚立刻大聲道:“我爹去抓壞人了!”
沈清秋無奈地嘆了一聲。
她知道張大山是去別的大隊了,看來又要晚上纔回來了。
不過,她摸摸自己的肚子,過會兒就想通了。
雖說還是不信自己有了,不過要生可能得趁早,過幾年想生都難了。
……
嚴醫生說沈清秋之所以會暈倒是因爲有點氣血不足,加上入了點寒氣。
她心裏記掛着趙青青那事兒。
花大娘也不許她下炕,去把趙青青給她找了過來。
等人來了,那羣大娘就嘻嘻哈哈地說要去廚房給她做好喫的,馬大娘還說要去拿些紅棗幹過來。
張小魚又蹦又跳地跟了出去。
屋裏就只剩下趙青青和沈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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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青青很開心,來了就跟她說:“我會給好好給你調理身體的!”
沈清秋無語地道:“真的不一定。算了……嚴醫生回去了嗎?”
“嗯,我送了她一盒膏藥,讓她先回去試用。”
沈清秋喫驚地道:“你自己做的主?”
“是我嫂子說的。”
她嫂子王蓮,也擺了小半年攤了,成了一個小有積蓄的小富婆。
許是經常做生意的緣故,原本那個聲如蚊吶的小寡婦也有了自己的生意經。
沈清秋笑道:“你嫂子說得對。”
畢竟賣的是藥,也怕萬一有什麼糾紛呢?
得等嚴醫生自己弄明白那個藥性,她是能做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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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囑咐趙青青:“這事兒的主意得大隊拿,不管咋樣,我們不能虧了你。”
趙青青喫驚地道:“我沒這麼想啊,我自從把戶頭遷過來,趙爺爺一天給我十個工分呢!大隊對我這麼好!”
沈清秋的嘴角就抽了抽。
這傻丫頭還不知道自己這身本事的價值……
不說長遠的,就說眼前的,她這個小膏藥也是未來可期。
但她命好,是一顆明珠,沒有落入竊賊手中,而是落在了能讓她成長的張家屯的土地上。
說完了這個,趙青青突然有點扭扭捏捏起來。
沈清秋瞅了她一眼:“怎麼了?”
趙青青道:“哎我有個事情……”
還沒說呢,突然門就被從外面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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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山從外面走了進來,連厚重的外套都來不及脫。
他的眼睛都在發光,甚至都沒有看到旁邊的趙青青。
“真的嗎?”他握住了沈清秋的手。
趙青青尷尬地退到了一邊。
沈清秋無奈地道:“她們說有了,不過我……”
她想說我覺得不一定。
話還沒說完,張大山突然大笑了起來。
他衝外面吼了一嗓子:“有了!”
沈清秋:“???”
打死她也想不到派出所那些“蹭飯小團隊”,這會兒都在外面豎着耳朵等消息。
張大山一吼完,外面就傳來了漢子們的歡呼和吼叫。
沈清秋:“!!!”
沈清秋也不知道爲啥她懷個孕動靜這麼大……
張大山搞了一羣人來家裏,曾大寶還親自下廚做了一桌酒菜讓他們喫喝慶祝。
花大娘她們也一直呆到好晚才走。
張小魚則是一直趴在她肚子上:“嘿嘿嘿,我弟弟。”
就目前這種這種情況,搞得沈清秋都不好意思講她未必懷上了。
一直鬧騰到半夜,張大山醉醺醺地回來了。
沈清秋皺眉:“你身上好臭。”
張大山喝得上了頭,竟然不管不顧地就要去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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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喊了好幾句“不要”,他還只當和以前一樣,是欲拒還迎……
直到小媳婦“哇”地一聲吐了。
張大山:“……”
於是大半夜的又把張含秀和曾大寶給鬧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