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張含秀道:“算了,不管看在啥的面子上,他們兩口子現在肯對你好就行了。”
木頭人兒似的張含秀竟然頂了她們一句:“能是看在啥的面子上啊?寶珠的事兒都是小魚娘一手忙下來的。”
張懷平的小兒子陳偉康很機靈。
他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親媽和小姨過來這半天,都沒有提起前不久剛辦的喪事,委實有些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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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姨,您往開了想,以後且有好日子等着您呢。”
張含秀就反覆在褲腿上擦自己的手,也不吭聲。
張懷平小聲道:“我聽說,這家裏,是侄媳婦當家,是不?”
“嗯……她把家裏操持得好,大山才能……”
張懷平連忙道:“家裏的錢呢?”
張含秀愣了愣:“這我不知道。”
“說你傻你還真是傻給我看!”張農雨急了,“家裏的錢可不能讓那女人拿着。以前怎麼樣就算了,現在你來了,得你當家!”
張含秀面色艱難地道:“我這……伸手跟侄媳婦要錢,不合適吧?”
張懷平就道:“我家娶了這麼多個兒媳婦,雖說是分了家的,可我每個月都要去他們家查一次賬的。年輕人不知道打算,老的還沒閉眼就要幫着看着點。”
張農雨則是道:“外姓人不能和咱大山一條心的,你別這麼笨了,要多長個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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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含秀總覺得她這話有哪裏不對……
但她從小就是被兩個姐姐欺負的,不知道該怎麼分辯,於是乾脆又不吭聲了。
張懷平和張濃雨,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狠狠“教”了一下張含秀以後要怎麼過日子。
期間張小魚睡醒了,蹲在門口玩,他們也沒在意。
這麼小的孩子知道什麼。
終於數落完了,張農雨才把自己的兒子馬和光叫了過來。
“和光他爹最近受牽累,還在家呢。你看,你能不能讓你家大寶和那個首長說說,打聲招呼。”
張懷平也趕緊道:“還有我家偉康,幹炊事員都幹了好多年了。他那老丈母孃眼睛長腦袋頂上,愣是看不起他。你看看,能不能讓想個辦法,調個崗?”
張含秀目光呆滯地看着她們:“……”
她壓根就沒想過曾大寶和老首長見面了能意味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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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偉康連忙道:“我一直想調到話務員的崗位上。但我家裏的關係不夠,已經被欺負了好多年了。”
張含秀再次一臉懵逼地張了張嘴:“啊……”
張懷平知道她傻,不會打算,就道:“別的你不用管,等妹夫回來你跟他提一嘴,回頭我們再讓孩子爹來找他說就行了。”
也沒指望一句話就能搞定。
張農雨就道:“你是當老姨的,也得爲自己的外甥打算打算。而且,你現在這個情況,也不能在大山這一棵樹上拴死了。以後啊,說不定還有用得上外甥給你養老的時候呢。”
“是啊,大姐家三個兒子呢,總有一個你看得上的。”張農雨道。
張懷平有點惱她,就道:“你二姐家現在住小洋樓呢,以後也是你一個享福的打算。”
張農雨想沾好處又想撇責任被戳穿,就不吭聲了。
“……我跟着大山夫妻倆挺好。”張含秀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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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啥好啊”,張懷平一把拉過她的手,心疼地道,“瞧瞧你這手,做活做得真糙,她是把你當老媽子使喚呢。”
“就是,明明是你最小,你現在看着,比大姐二姐都老。”張農雨也道。
張含秀不自在地抽回手。
她是要幹活,但她覺得這沒什麼不對的。
小魚娘、大山,幹得比她多多了。
而且家裏的活也大多數都是曾大寶包攬了,她是動得最少的一個了。
張含秀嘴皮子不利索,只能辯解:“我現在過得蠻好的。”
頓時她大姐和二姐就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
張小魚聽了一耳朵,出去找爹媽。
結果迎面就碰到張大山和曾大寶。
“爹!姑爺爺!”
張大山剛下班,穿着的確良警服弄得一身是汗。
看見小火爐似的女兒衝了過來,一萬個想掉頭就跑……
突然理解了他媳婦每天被孩子生撲的時候想跑的心情。
可他到底還是穩住了,一把把張小魚抱了起來。
畢竟女兒對他這麼熱情嘛。
張小魚道:“我媽呢?”
張大山:“……你媽在杜大爺家。”
“哦。”
然後張小魚就想從他身上扭下來:“我找我媽去,有人說她壞話。”
張大山一聽立刻拎住這小不點:“誰?”
“就我們家那兩個女的啊。”張小魚仰起臉,道。
張大山和曾大寶對望了一眼。
“咋說的啊?”曾大寶問。
張小魚嘰裏呱啦,連比帶劃的。
她說的也不清楚,畢竟她還小嘛。
“就是說我老姑奶奶是個傻子……”
張大山和曾大寶聽得一頭霧水。
最後張大山無奈地道:“你聽到啥說啥,不用總結了。”
他這個女兒,記憶力驚人,有些話她可能不懂,但她可以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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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真的。”張大山敷衍道。
張小魚認真地道:“我不信,除非您給演一遍。”
張大山拒絕了,並且一把把她的小腦袋轉到一邊去了。
他對曾大寶道:“看來是家裏有事兒求您。”
曾大寶有點尷尬地道:“咳,她們也太看的起我了。”
他哪有那個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