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傢伙!
劉延算是無語了,真是怕啥來啥!
還真是收了個好徒弟啊!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沒有王丹丹這一齣戲,劉延原本就打算今晚正式宣佈的。
現在,別說宣佈了,劉延都不敢提這事兒。
可不提也不行,眼下大傢伙都把眼睛掛他身上!
就等他拍板了!
此刻,劉延無疑有一種被架在火上烤的滋味。
原本是衆望所歸的結局,到頭來卻鬧了個人心向背。
“唉!”
終於,劉延忍不住長嘆一口氣,面色也變得苦逼下去。
“咋了這是?”
這一聲嘆息,頓時引起幾人的疑惑,魯花生尤其緊張。
“不咋,我是感嘆你那張嘴啥也藏不住,以後還咋辦大事啊?”
沒辦法,劉延只好硬着頭皮裝到底了。
“啊?辦大事?”魯花生一驚道,“哎喲,師父,我錯了,你打我罰我都行,可千萬一定不要嫌棄我啊!我以後還要跟你一起辦大事哩!”
劉延瞥了眼魯花生,裝模作樣地搖搖頭,說道,“行吧,那咱喫飯吧!”
“誒,喫喫!師父,我給你倒酒!”
魯花生急忙獻殷勤。
見狀,一旁的金鳳也笑了起來,邊拿起筷子邊打趣道,“小魯,你看你師父爲人處世多穩重呀,你以後可要好好學哦!”
“學!學!”魯花生嘿嘿笑着點頭。
金鳳又話鋒一轉,言歸正傳道,“劉延,那咱啥時候行動呢?”
經過剛纔短暫的考慮,劉延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決定暫時將此事隱瞞下去。
所以端起酒杯,一臉淡定地說道,“目前還有些小細節需要處理,咱不急,王福貴他罪惡多端,老天都不會放過他,放心吧,正義可能會遲到,但從未缺席!來,爲正義乾杯!”
劉延這話可謂極有水平,既避實就虛,沒有正面回答問題,但又不失鼓舞人心,讓人看到希望。
當即話音一落,金鳳就喜笑顏開。
“來!咱爲正義乾杯!爲劉延乾杯!”
金鳳激動地率先舉起酒杯嬌聲道。
緊接着,魯花生和夏彩蓮也端起酒杯,看向劉延的眼神都是充滿敬畏。
這杯酒,幾人一口飲下,喝的那叫一個痛快。
只有劉延,表面淡定,心裏卻慌得一批。
這頓飯,劉延也是喫得忐忑。
好不容易酒足飯飽,劉延藉口出去活動一下促進消化,就摸黑出了門。
農村夜黑得早,一到晚上外面就沒啥人了,劉延獨自走在村莊小路上,算是落得個清靜。
清靜的環境,總讓人止不住思考。
劉延就尋思着,這件事總不能一直瞞着,得想辦法和大家交代!
可是,咋交代呢?
路已經被王丹丹給堵死了,劉延只覺黔驢技窮。
“要不,耍不要臉,不認賬?反正王丹丹也沒有證據!”
劉延心想,但很快就搖搖頭,自己臉皮薄,而且心裏也過不去。
畢竟確有其事,這樣做太對不起王丹丹了!
斟酌一番,劉延又否定了。
就算娶到手又怎樣,彩蓮姐要是知道後傷心了,那生活也過不好不是?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劉延的腦袋都快爆炸了。
一時間,忍不住仰天長嘆,“誰能救救我啊?”
不想,沒人能救劉延,可卻有人朝劉延呼救了。
“救命呀,救命,快來人呀……”
聽到遠處農戶裏傳來斷斷續續的求救聲,劉延就是打了個冷噤。
“嗯?啥情況?”
不容多想,劉延急忙朝聲源處跑去。
很快,劉延就來到了一處房屋前,裏面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
“這是蘭芳姐家!蘭芳姐出事了!”
看到門口停着手扶車,劉延一眼就認出這家的主人,趕緊推門而入。
衝入小院,只見堂屋裏亮着昏黃的燈光,飯桌上的飯菜紋絲未動,還冒着熱氣。
馬蘭芳哭哭啼啼的聲音從側臥裏傳出來,其中還夾雜着小孩的哭聲。
“不好,是馬蘭芳的公公!”
劉延之前上門會診,去過那間側臥,心裏還有些印象。
眼下聽見裏面哭聲震天,劉延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蘭芳姐,蘭芳姐,怎麼回事?”
果不其然,劉延剛跑進側臥,眼前的畫面就讓他瞠目結舌。
饒是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看到牀上面色紫青口吐血沫的老人,劉延還是感到觸目驚心。
“嗚嗚,劉醫生你來了正好,快呀快呀,孩他爺不行了,你快救救他呀!”
匍匐在牀邊的馬蘭芳回頭哭泣道。
“這不對啊,大爺他的病我已經……”
劉延衝上前剛準備實施搶救,可嘴裏的話還沒說完,眼光就落在牀底下的一灘水跡上。
“這是?”
劉延蹲下身用手沾了點放在鼻孔處嗅了嗅,頓時眉頭緊皺,“百草枯?大爺他喝農藥了!”
一聽這話,馬蘭芳瞬間哭聲一滯,跌跌撞撞地湊了過來,從牀底下找出一隻農藥瓶子。
看到這空蕩蕩的農藥瓶子,馬蘭芳頓時也明白了,不由淚如雨下。
她抱着小孩一邊哭一邊唱,“哎喲,你爺他這是嫌咱家窮哦,不想和咱過了喲……”
“你爸在外不歸家喲,累死累活掙不到錢喲,錢都跑到別家婆娘兜裏去了喲……”
“……”
哭喪哭唱是農村的習俗,劉延並不稀奇,可這哭唱的內容,卻是讓劉延頻頻蹙眉。
敢情馬蘭芳在家辛苦照顧一老一小,自家漢子在外卻有人了,還因爲不給家裏寄錢,讓老爺子都覺得自己是個拖累,乾脆一死了之。
關於馬蘭芳的家事,劉延略知一二,所以很快就明白了其中恩怨。
眼下,老爺子喝了農藥,身體都發硬\/了,劉延就是一身傳承也無力迴天。
只好安撫地說道,“蘭芳姐,請節哀,大爺不能就這樣躺着,還是趕緊準備後事吧。”
劉延不說還好,一說起來,馬蘭芳就是撲進劉延懷裏悲慟哭泣。
“劉醫生,你要幫幫我……”
“幫你?幫你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