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鳳反應過來,有些失落,但很快就接起話道,“他就問問我的情況唄!然後要我把受害經過寫了出來!”
“那你咋寫的?”劉延問道。
“就那樣寫呀,和我告訴你的都差不多!”金鳳回答。
“那王福貴有說什麼嗎?”
“他就安慰了下我唄,說一定會從嚴處理,幫我討回公道。”
“就這些?”
“是啊,就這些……,哦!對了,材料是他教我寫的。”
“什麼?他教你寫?”
“對呀,我沒讀啥書不知道咋寫,就按照他的意思寫咯,反正情況也沒啥出入!”
“唉!金鳳嬸,你糊塗啊!王福貴一定是借你寫的材料做文章了!”
“啥意思?”
“就是故意要你寫份材料,好當做他自保的證據啊!”
“啊?不會吧?他自保啥?他告訴我李鐵毛都已經伏法了,說蔣二蛋也是被李鐵毛殺的,難道這些都是假的麼?”
“這些不假,但是背後另有隱情,你想想,蔣二蛋和李鐵毛一起下毒謀害你和彩蓮姐,那爲啥他倆又互相殘殺呢?”
“這……這我確實沒想過,畢竟我才曉得蔣二蛋死了……”
劉延搖搖頭,長嘆一口氣,“唉!這個也不能怪你,要怪就怪我防不勝防!”
金鳳見狀有些迷惑,“劉延,到底啥情況呀?你好像懷疑王村長……”
“沒錯!”不等金鳳說完話,劉延就一口打斷道,“我懷疑下毒的事兒,他脫不了干係!”
“啥?下毒和他有關?”金鳳一驚道,“真的假的?”
劉延皺眉道,“當然是真的,我能騙你麼?”
金鳳自然相信劉延,不覺有些後怕,拍着胸\/脯道,“哎喲我的媽呀,王福貴這麼陰險,那我寫材料豈不是上了他的當啊?”
劉延點點頭,又道,“不過寫了也就算了,到時我掌握了證據,照樣能推翻他!”
金鳳一聽不由鬆了口氣,問道,“劉延,你是咋發現的?不會就是根據王福貴和李鐵毛之間的關係來猜測的吧?”
劉延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能暴露楊翠花做誘餌的身份,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便道,“當然不是,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金鳳覺得也是,況且劉延行事謹慎,能這麼懷疑自然有他的道理。
至於不細說出來,肯定也有別的顧忌。
金鳳沒再多問,畢竟無論怎樣,劉延都不會傷害到她。
於是一點頭道,“明白了,以後我再有啥情況就提前跟你說,免得誤了大事。”
劉延微微頷首,“嗯,這段時間你就住在彩蓮姐家裏,哪兒也別去了,家裏啥都有!我白天去村醫務室上班,下班就會回來。”
金鳳聽了不由喜道,“好呀好呀,只要能和你待在一起,哪裏都行!”
劉延無語,起身打開堂屋的門望了眼天色,“好了,金鳳嬸,時間不早了,可以做晚飯吃了。”
說着,就走了出去。
金鳳連忙衝上前拉住劉延道,“我來我來,你現在是家裏的頂樑柱,這種事就別操心了,交給我好了!”
話畢還不忘朝劉延一拋媚\/眼,這才扭着腰肢走進竈屋。
劉延哭笑不得,沒等轉身,就聽身後的魯花生嘿嘿一笑。
“師父,師父,快過來!”
劉延走過去道,“咋了?”
劉延一愣,“啥搞定了?”
魯花生往竈屋方向努努嘴,“金鳳嬸唄,是不是和大嫂一起跟着你啊?”
劉延一聽不覺恍然,頓時板起臉道,“還說!就是你個烏鴉嘴,弄得我現在裏外不是!”
魯花生一陣竊喜,“哎喲喂!還真被我說中了啊!師父你可真有本事!”
劉延巨汗,正色道,“你給我閉嘴!師父的話都敢不聽了是吧?”
魯花生忙不迭地點着頭道,“聽聽,咋敢不聽呢?”
“那你聽好,從現在開始,不要再說這種無聊的話,也不許開無聊的玩笑,尤其是在她倆面前,聽到沒?”
“嗯嗯嗯,徒兒收到!”
“這還差不多!好了,罰你現在閉口思過,等飯好了才能說話!”
“啊這……”
“別這了,我現在去給你抄份拳術,你沒事預習,等傷好了就可以練習了。”
“真的麼?艾瑪,太好了,愛死你了師父!”
劉延搖搖頭,轉身走去了裏屋。
這會兒,日落黃昏,整個村莊都升起了炊煙。
王福貴家裏也不例外。
今天女兒王丹丹回來了,夫妻倆別提有多開心了。
自打王丹丹嫁去城裏,很少再回桃山村。
所以一回來,王福貴和石豔華那是忙裏忙外,盡挑好的給女兒喫。
結果一陣忙活,上了飯桌,王福貴都拿出珍藏的茅臺,準備慶祝兩杯。
王丹丹開口一句話,就讓夫妻倆傻眼了。
“爸、媽,我這次回來就不去城裏了,我離婚了!”
啪!
王福貴手裏的酒杯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你說啥?你和熊阿斗離婚了?”
王福貴難以置信。
“沒錯,今天一早領的證,中午喫的散夥飯,他家司機送我到外山的。”
王丹丹輕描淡寫道。
“不是……”王福貴剛開口,就被一旁的石豔華給扒拉過去,搶聲道,“我說丹丹,出這麼大的事兒,你咋不事先和咱們商量一下啊?你沒搞錯吧?”
王福貴連連點頭,附和道,“對對,你一定搞錯了,阿斗家大業大,你不要了啊?”
熊阿斗是熊家的獨生子,熊家在隨城算是名門望族,祖業熊氏集團頗具盛名。
當初兩人談戀愛,王福貴還十分反對,畢竟那會兒看上了杏花村棉花大亨方老闆的兒子。
結果熊阿斗約王福貴去城裏自家集團吃了頓飯,王福貴才發現是自己格局小了,瞬間就改變了主意。
他還憧憬着,以後老了退休就去投奔女兒享享清福哩!
現在倒好,女兒一聲不吭地就把婚給離了,這讓他上哪兒哭去?
這時,王丹丹淡定地點了點頭,“沒錯,我不要了!”
王福貴的夢想簡直碎了一地,他激動道,“艾瑪!我的女兒啊,你傻啊,那麼有錢的婆家你都不要,以後打着燈籠都找不到了啊!”
結果話音剛落,石豔華就一巴掌打了過來,“你說啥哩!老孃說話你插什麼嘴!你眼裏只有錢沒有女兒是嗎?”
王福貴捱了打連連搖頭,“不是不是,女兒當然比錢重要……”
“哼!”石豔華一白眼,接着看向自家女兒,笑着道,“沒事,丹丹,離了就離了,大不了咱再找唄!對了,這離婚阿斗給了你多少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