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執法者手冊 >第八百七十四章:亂世
    “怪、怪物啊!”

    “快跑!”

    “你別過來啊!”

    一陣怪叫聲過後,此前還全副武裝氣勢洶洶的人們連滾帶爬地四散逃開。

    瓦迪姆瞥了一眼彈殼與爆破所留下的滿地瘡痍,堡壘的入口也在剛纔的戰鬥中被一併損毀了。

    儘管只要他願意,在激活『超載』系統的情況下一瞬間就能解決掉對方,但他卻還是儘可能地讓這場戰鬥延長了一段時間,正如『虛無』所說,從現在起,他所經歷的一切都是通往鬥蛐蛐大賽決賽的試煉,在遇到真正棘手的對手之前,他必須儘快掌控靈能的力量。

    “我有些明白你的意思了,原來這世上沒有無用的能力是這麼一回事。”

    瓦迪姆的自言自語讓幾個匍匐在地上的人駭然地瞪大了雙眼。

    就在剛纔,他們親眼目睹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身邊志同道合的同伴忽然間發了狂,調轉了槍口對準了同伴,發狂的人們似乎還意識尚存,他們一邊大喊着“快閃開”一邊摁下了扳機。

    人的速度終究比不上子彈,那些倒黴鬼在反應過來之前就被子彈貫穿了身體,倒在了血泊中。

    種種跡象都讓他們產生了一個可怕的猜想。

    干擾型靈能。

    可是,情報里根本沒有提到過瓦迪姆覺醒了靈能!

    而且!

    而且他們所知道的干擾型靈能發動條件極爲苛刻,尤其是能夠違背意志,直接操控他們行爲的能力!

    對了,靈能力研究機構還提到過義體和靈能的相容性極差,靈能力者移植患上賽博精神病的概率是普通的人好幾倍。

    即使面對擺在眼前的事實,他們仍然不願意相信瓦迪姆又一次完成了蛻變。

    又是槍聲響起。

    見逃跑無望,倒在地上的人們趁着控制失效的空擋進行了最後的反撲,但映入他們眼簾的卻是更爲絕望的一幕——那些本應射穿瓦迪姆身體的子彈在未知力量的影響下停在了半空,彷彿他身邊的一切都陷入了靜止的狀態。

    “靈能本身就足夠強大了,執着於能力是本末倒置的行爲。”

    傾瀉而出的子彈調轉了方向。

    片刻後,叫嚷、怒罵與哭嚎聲都消散了,一切重歸寂靜。

    “很好,雖然你能力很弱,又幾乎沒有底子可言,但悟性似乎還算過關。”

    『虛無』對於這場一面倒的戰鬥做出了點評。

    不過他記得自己的老朋友曾經提到過一個觀點,後者是一個樂觀主義者,認爲命運在給你關上門的時候總會留下一扇窗,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從頭到腳,360度無死角的廢柴。

    因此對方對於“蛐蛐”的選擇總是十分隨性。

    而『虛無』自認爲走的是另一種風格,在此之前,他對於“蛐蛐”的品質有着很高的要求,每次的參賽者都是他從自己的信奉者裏精挑細選出來的,這種做法在他們之間纔是主流,畢竟,後來的鬥蛐蛐大賽就不只是爲了贏下比賽那麼簡單了。

    這個謎團一直困擾着『虛無』的內心,直到最後一場鬥蛐蛐大賽結束時,也沒能找到答案。

    他實在想不明白那位老朋友爲什麼每次用一張“R”卡都能技壓羣雄,打得他們毫無脾氣。

    難道他真的擁有一雙慧眼,能夠看清每一個蛐蛐個體真正的潛力?

    “你所說的上層世界,還有許多像你一樣的存在?”

    瓦迪姆越來越好奇了。

    他所見到的一切,都證明了他此刻並不是在經歷一場詐騙,這個世界上似乎還存在着許多和『虛無』一樣的存在,他們俯視着人類,一個微不足道的想法,就足以改變許多人一生的命運。

    如果他這麼一個剛入門的新人都能達到這種程度,瓦迪姆一時間很難想象那些最狂熱的信徒究竟會強大到何種地步。

    就比如大主教達爾貢-維達,審判騎士長李格,這些都是曾經真實存在,並在教會中身居高位的人。

    “曾經有過。”

    “曾經?”

    “現在消失了,我也不知道他們去了什麼地方。”

    “但至少你的老朋友還在。”

    這句話說出口瓦迪姆就有些後悔了,他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剛纔似乎正在試圖安慰一個神靈。

    “他就是原因所在。”

    『虛無』停頓了半晌,腦海中不經浮現了出了他們上一次見面的場景。

    那只是無比平常的一天,直到那位老朋友神祕兮兮地找到了他。

    老朋友自稱構思出了一個全新的賽事,無論規模還是有趣程度都要遠在鬥蛐蛐大賽之上,但是爲了填充這場賽事的細節,老朋友需要他先去“下界”一趟進行實地考察。

    至於那位老朋友自己手頭上還有一些事沒有處理完畢,等忙完了就去“下界”找他。

    而這一處理,就過去了這麼多年頭。

    通往上層世界的通道被堵死了,就連那位老朋友也失去了音信,直到他不久之前在“外界”的報紙上看見了第四區的動盪。

    “他還欠我一個解釋,這個行爲惡劣至極!”

    『虛無』只是加重了語氣,周圍的景象便在那澎湃靈能的影響下扭曲,而瓦迪姆引以爲豪的豪宅也終於不堪重負地崩塌了。

    朋友歸朋友,但每每想到此事『虛無』都要斥責對方的行爲,“這就和朋友一起玩捉迷藏扮鬼抓人的時候直接回家有什麼區別!”

    ……

    這位神靈的奇妙比喻讓瓦迪姆識趣地沒有發表看法。

    而另一個疑問也隨之涌上了他的心頭。

    道理他都懂,可『虛無』爲什麼要把他的房子給拆了?

    他的別墅可沒有放過任何人鴿子,他所有值錢的家當也都還安放在那裏,儘管這場鬥蛐蛐大賽前途未卜,但萬一呢?

    根據瓦迪姆的旁敲側擊,往屆的鬥蛐蛐大賽還是有不少參賽選手倖存下來的。

    而且如果房子沒有被拆的話,他今晚還能在自己寬敞的臥室舒舒服服地睡上一夜,自從襲擊調查局的計劃破產後,這兩天他都是在狹窄而又簡陋的地方將就的,在參賽前回一趟自己的別墅,也是爲了最後享受一下物質生活的美好。

    只是讓瓦迪姆沒想到的是,拆到他家的不是自己的仇敵們,而是『虛無』。

    既然別墅已經回不去了,瓦迪姆索性在門口找了處地方坐了下來。

    “假設,我是說假設上層世界的神靈們已經隕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