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江雨神祕一笑,“金家邀請你過去轉轉,只要你人去了,他們知道的,通通告訴你。”
“我不認爲一個死人有知道祕密的必要。”李無劫可不會傻到真去金家,即便去了也起碼得抱緊一條大腿。
但江雨話裏卻又一條額外的信息流出——金家仍然對他抱有興趣。
興趣與仇恨相加,已然達到的可以動手的地步,可爲什麼最近一直沒見金家人跳出來?
李無劫可不會天真地以爲自己惹了金家,對方像聖人一樣不予追究,推己及人,李無劫一愣。
金家不會要點我家祖墳吧。
如此清奇的腦回路,恐怕也只有李無劫這種精神病人能擁有了。
在他內心冥思苦想,如何保住自家祖墳的時候,二人到了。
還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只不過這一次玉明空不在,他的位置被一株小樹苗替代。
二人的動靜引得科研人員頻頻回頭,其中又半數都露出興奮之色。
“這是來給我們送實驗對象的?”林兆生拿着一臺明顯是手動組裝的儀器走來,對着李無劫照了半天,最後搖搖頭。
“他不行啊,身體這麼差。”
“誰不行了?”
身爲一個男人,李無劫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侮辱降臨在自己身上,除非對方很能打。
林震天斜睨着他,“你不行,有意見?”
“沒沒沒。”李無劫頻頻點頭,“你說啥都對。”
“上一個不行的實驗對象這會兒連盒三斤八,你想跟他比比體重?”
“算了,算了。”
林震天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對江雨說:“他不行,送他回去。”
努力憋笑的江雨此時終於開口,“他可不是什麼實驗對象,他是最終的人柱力候選人,唯一。”
“就他?”林震天不解地問:“爲什麼不在林家選?”
“應該是考慮到林家新一代人丁稀薄,爲了避免絕戶才這樣的。”林兆生提出自己的見解。
林震天無奈表示,“選我兒子不就行了?”
“這種事風險很大。”林兆生提醒道。
“放心,林燁身體素質很好,這意味着成功率很大。就算失敗了也沒關係,這麼好的身體素質,最多全身癱瘓,我於是就多了一個衆身實驗對象。”
林震天點點頭,“這種成功和失敗都會帶來意想不到的好處的事,我一般稱爲雙贏。”
別人的雙贏,共同致富。
林震天的雙贏,非死即傷。
不愧是追着兒子喂王水的牛人啊。
李無劫擦擦冷汗,“我現在拒絕成爲人柱力還來得及嗎?”
江雨故作認真地想了想,“我想許老應該不會容許這樣的情況發生,他的脾氣,你不會不知道吧。你拿個十字架幹什麼?”
“我在懺悔。”李無劫跪在十字架面前,臉上這一刻竟有一種難言的寧靜。
他想,一定自己以前壞事幹的太多,才造成了現在即將去世的慘劇。
江雨抓着李無劫的手腕,手上力道越來越大:“我錢包可不在那個兜。”
“抱歉,職業習慣。”李無劫疼的呲牙咧嘴,連連求饒,江雨這才鬆手。
“其實你也不用太害怕,我們這個實驗的成功率還是很高的,足足高達百分之五十,這已經不是個小數字了。”林震天強調道。
李無劫欲哭無淚,一共兩個人蔘與實驗,活下來的還是號稱最不容易死的生命之王,這成功率算高?
江雨安慰他說:“你換個角度想,至少生命之王活下來了,要是連他也沒挺住……”
“你們明明可以直接殺了我,還非得等幾天是吧。”李無劫大感鄙夷,雙手不斷朝衆人豎拇指。
最後,還是林兆生給出了比較合理的說法。
“實驗成功率低,歸根結底是實驗對象靈魂放手太過弱小,身體雖然成功封印建木,靈魂卻被建木撕碎。”
說到這兒,他指了指一旁的小樹苗,“那個就是玉明空,其實真要細究的話,他現在還活着,只是靈魂已經湮滅。
而你不一樣,你跟你的戰寵,是現今世界上唯一一個靈魂契約。你靈魂層面的防禦強度,比所有人都要高。從這個角度出發,你反而是最有可能成功的那個。”
“你保證?”
“我保證。”
儘管上一個得到林兆生保證的人已經變成小樹苗,但李無劫現在還是有種莫名的心安。
“你剛說我是當世唯一,也就是說以前還曾有過靈魂契約的強者,他後來的成就如何?”
“這……”林兆生與衆人對視一眼,看錶情有些不太想說,似乎這件事牽扯一定機密。
“不好說就算了。”李無劫正準備打個哈哈把此事揭過,林震天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沒什麼不好說的,那個強者是世界上第一位登上神話的存在,七大神話級兇獸就是他封印起來的。”
沒等李無劫再問下去,江雨就示意時間到了,拉着他往出走。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裏面傳來的林震天的聲音。
“繼續繼續,鋸了他的腿。什麼,有骨頭?一起鋸。”
李無劫一處來,就被交接給林燁帶走。
臨出門時,許建國叫住了二人,他此時的目光一反往常地祥和。
“孩子,我知道你有很多不解的地方,這些疑惑就連我也很難解答。
如果是和平年代,我肯定不會強迫你幹這些事,犧牲是我們這些老傢伙的職責。
但是,我希望你至少能明白一件事,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炎黃。
希望還有再見你的一天。”
“受教了。”李無劫覺得自己至少應該鞠個躬,但是什麼都沒做,像木頭一樣離開了這裏。
問起許建國生平的時候,林燁說着這樣的話。
“他呀,他沒什麼好說的。你只需要記得九州衛是他一手促成的就好。”
李無劫一直不知道末世何以出現九州衛這樣的組織。
今天,一切都解釋的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