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卿閉着眼睛摸手機。
她關掉了鬧鐘,半眯着眼睛看時間。她嘆了口氣,“才睡了半個小時……”
不過,她沒敢耽擱,利索地收拾好自己。坐上車去劇組了。
早上的事看來熱度不小,劇組裏有幾個與她關係比較好的,都非常八卦地過來問她。
餘卿也沒什麼好解釋的,隨便兩句打發走他們。
早上那會她不太清醒,腦子轉不動,現在好好想想,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
她回憶起昨天發生的事,心裏隱隱有了個答案。
她給林一僑發了條消息。
直到中午收工,餘卿都沒等來林一僑的回覆,心裏那個答案愈發顯露出來。
下午一點多的時候,突然天降大雨。餘卿本來是被安排今天拍外景的,只好暫時停工。
她就這樣收穫了半天假。
雨下的突然,餘卿當時正在拍攝,大雨從頭澆下,她渾身都溼透了。她回到了酒店。
門一開,她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屋裏明顯有人來過了。
陪她回來的岑溪也被雨淋溼了,餘卿讓她直接回房間換衣服,現在只有她一個人。
餘卿往身後空無一人的走廊看了眼,頓時冷汗直流,她想起,今天早上公司發的那個視頻,爲了澄清那些莫須有的事,視頻上特地註明了她所在的樓層,有心的話還能猜到房間號……
她手還搭在門把手上,不敢輕舉妄動。
猶豫了片刻,她才慢慢走進去。她腳步放得很輕,完全沒驚動屋內的人。又走了幾步,餘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香檳色行李箱。
她心裏冒出了一個想法,像個剛出土的小筍尖。
客廳裏沒有人,她徑直走進了臥室。
果然,衣架上掛的衣服,地上的另一雙鞋,以及牀上鼓起的被子,都在告訴她,這一切是真的。
牀上的人還在睡覺,餘卿進來的時候,沒有故意壓低聲音,鬧出的動靜不小。牀上的人卻只是翻了個身,完全沒有要醒的節奏。
餘卿看他睡得正香,不忍心吵醒他。她放輕了腳步,走到衣架旁,隨便拿了件衣服準備去洗澡。
不料。
“thereis……”電話來得太突然,餘卿迅速關掉了聲音。可惜無論她手多快,還是吵醒了牀上的人。
許璟言頂着一頭炸毛坐起身子,靠在牀頭。
餘卿看他已經醒了,就接通了電話。
是林一僑的。
“喂。”餘卿率先開口。
“卿兒,你聽我說!”林一僑語氣十分焦急,“昨晚我真的不知道有人在拍,我不是故意的……”
餘卿沒什麼表情地聽他說完了所有話,正欲開口時,她看到許璟言朝她走來。
“我……”
“怎麼弄這麼溼?”許璟言不滿地說,手裏拿了條毛巾,想要幫她擦頭髮。
餘卿的話到了嘴邊,卻被許璟言打斷了。
林一僑也有點楞住了,語氣僵硬地說,“卿兒,你……旁邊有人?”
“嗯,”餘卿說,她看了許璟言一眼,補充道,“男朋友。”
許璟言像是被這三個字取悅到了,連帶着動作都歡快了幾分,唯一不滿的就是電話裏的那個人怎麼還不掛。
“我相信你。”餘卿打斷他,“我相信你是無辜的,而且這件事情已經解決了,對我們也沒造成什麼大的影響,就讓它過去吧。”
林一僑嘴脣動了動,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餘卿見他一直沉默着,不想在他這浪費太多時間,面前這位已經明顯有了怨氣,她說,“沒事的話,我掛了啊。”
說完,等了兩秒,她看林一僑還沒有要開口的意思,毫不猶豫按下了掛斷鍵。
她把手機扔到牀上,看着面前的男人,輕聲說,“不擦了,我要去洗澡。”
許璟言悶悶地說,“我給你洗。”說着,就要抱着她去浴室。
“……我自己來。”餘卿在浴室裏對他說。“出去等我一會。”
她還親了許璟言一下。
許璟言轉身出去了。
餘卿把溼漉漉的衣服脫下,快速洗了個熱水澡,換了套乾淨熟悉的衣服。
她一走出浴室,就看到許璟言拿着吹風機在牀上坐着。
她走到許璟言身旁坐下,說,“給我吹頭髮。”
許璟言沒說什麼,動作輕柔。餘卿能看出來,許璟言是有點小情緒的,至於爲什麼,她不動腦子都能想出來。
某人還不是喫醋了。
餘卿胡思亂想着,直到吹風機停下時纔回過神。她不等許璟言收好東西,直接一個轉身撲進自己男朋友懷裏。
男朋友喫醋了怎麼辦?只能哄哄他了。
“你怎麼了嘛?”餘卿從男人懷裏探出頭,說話聲音軟軟的。
許璟言一手扯着吹風機的電線,想把它放遠點,一手迅速摟上餘卿的腰,怕她掉下去。
他說,“我綠了。”
餘卿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雙手捧着他的臉,帶着笑意說,“哪有啊,你紅着呢。”說完,揉了揉他的臉。、
嘖,手感真好。
許璟言把她不老實的爪子扒拉下來,牢牢握在手裏,語氣有點幽怨,“我跟你走一塊就是咱倆不合,他跟你走一塊就是談戀愛,網上那些人眼真瞎。”
許璟言說的是那次,他去機場接機的事,當時網友們都在說,許璟言一看就是被迫營業,也有不少營銷號說兩人不和。他記到了現在。
餘卿順着毛擼,“就是,他們眼瞎,”她在許璟言懷裏亂拱,“明明這纔是我的男朋友。”
許璟言那點小情緒早就煙消雲散了。
他雙手抱着餘卿,把下巴放在她的腦袋上,兩人緊緊相擁。
“你就是因爲這個來的嘛?”餘卿問。
“不是。”許璟言說。
餘卿擡起頭看着他,“嗯?那是因爲什麼?”
許璟言與她對視,說,“因爲你想我了。”
“……嗯。”餘卿目光有些飄忽,她感覺自己臉都紅了,說話含糊不清,“我隨口說的。”
昨晚洗澡的時候,她明明以爲許璟言聽不見,要不然她纔不會說的!
“我不管,我來都來的,你就是想我了。”許璟言不講理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