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玉吃了一半才意識到,這混沌都是豬肉大蔥餡的,她嚥下嘴裏的食物,轉頭對餘卿說,“你的是豬肉大蔥餡的嗎?我這裏面有蔥。”
餘卿喫的正香,聽到琉玉這樣問很是莫名其妙,“應該不是吧,我沒喫到蔥。”
沒等琉玉問,周易安主動回答,“我的也是豬肉大蔥的,味道很好,琉姐不喫蔥嗎?”
“不是,我就問問。”琉玉瞬間瞭然,要說剛纔還是心中有惑,那現在就是豁然開朗了,她擡起頭,從後視鏡裏看向那雙黑亮的眼睛,那眼睛的主人顯然也發現了她,目光從旁邊移過來。
波瀾不驚的目光。
琉玉撇了撇嘴,低下頭繼續吃了。
琉玉知道餘卿挑食,不喜歡的東西碰都不碰一下,蔥薑蒜就是,她本來以爲餘卿是怕麻煩不想說,強忍着喫下去了,誰知道,這完全是差別對待了。
怪上心啊!
喫完飯後,他們休息了一會,再次出發了。不過,這次他們不是去拍照了,只是單純爲了玩。在一番討論之下,他們最終決定去了最受歡迎的清心寺廟。
清心寺,顧名思義,說的是清心寡慾,這應該是所有寺廟的共同之處了。不過來這個寺廟的人,一般不爲別的,大多是慕名而來看櫻花的,一到三四月,進入櫻花開花的季節,整個寺廟都浸入了這個燦爛的花海。
這個季節的遊客也格外的多,不過還好寺廟很大,到處都是拐來拐去的小路,因此一路上也算暢通無阻。
“哇!我還是第一次來這兒,好漂亮!”餘卿腦袋隨着視線的變化晃來晃去,興奮地說。
“你們看那棵樹,它長得……啊!你幹嘛?!”餘卿正給大家指她口中的那棵花樹,不料突然被某人的動作打斷。
許璟言伸手把餘卿的腦袋掰正,整個手掌都覆在她的腦袋上,手指插在濃密的頭髮間,還趁機揉了一把。
“看路。”說着他拿開了手,還拍了拍手,像是很嫌棄的樣子。
餘卿撇撇嘴,不打算理他,繼續了剛纔的話題。但她沒看到,站在旁邊的周易安,正睜大了眼睛,一副震驚的表情,而琉玉則始終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嘴角控制不住的翹起來。
“琉玉!”這一嗓子把琉玉喊回了現實。
原來餘卿接着剛纔的話說完後,一回頭看到沒有一個人在認真聽,一個不知道看到了什麼,驚得瞪大了眼睛,一個嘴角翹的拉都拉不直,頓時火大。
於是就選擇了一個熟的人開炮。
琉玉聽到這聲十分幽怨的聲音,不自然的撩了撩頭髮,嘴角恢復了正常,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問道,“怎麼了?”
“你們都不聽我講話!”
“聽了聽了,言哥肯定聽了,不信你問他。”
餘卿目光轉向了許璟言,在無形中質問他。
許璟言也看向她,“櫻花樹一般樹幹都長得筆直,但這顆樹幹是歪的,就連枝幹也歪七扭八、交錯盤纏的,現在正是花季,它就顯得花團錦簇的,看着很特別很好看,但其他的季節,它就是一顆又禿又歪的樹。”
“美好事物的存在本身就是對人類的施捨了,有期限這一點是不可避免的,但我們可以永遠保持對它的喜歡,畢竟真愛永無期限。”
真愛……永無期限。
“你對我也是這樣嗎?”許璟言聽完這句話,下意識就問出口了。
“什麼?沒聽清。”
他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沒事,”許璟言恢復了正常,懶懶道,“你說的對。”
這一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
他們一行人在寺廟裏逛了一下午,又是拍照又是聊天,一路上不帶停歇的,逛到最後,他們都累的不行,索性找了個沒什麼人的小亭子坐下了。
“我們今天拍了不少照片,等會回去了簡單修一下就可以了,你們誰會修圖?”琉玉翻看着手機相冊裏的照片,對其他人說。
“我不會。”周易安坦誠回答。
餘卿也搖了搖頭。
只有許璟言還沒回答,但餘卿知道他肯定會,昨晚他還說給自己修圖呢。
“發給我吧,我等會處理一下。”許璟言見三雙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才慢悠悠開口。
“行啊,發給你了,”琉玉一波操作乾脆利落,“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回去了。”
“走吧走吧。”
衆人坐上車往別墅出發。
到別墅的時候,恰逢遇見了落日,琉玉拉着餘卿就出去拍照了,周易安看現在沒什麼事,就自己跑到二樓,在走廊裏練起了舞。
許璟言也回到房間,拿出電腦開始修圖了。大家各有各的事情,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半個小時後,陳義鳴他們也回到了別墅。
“你們這麼快就回來了?”陳義鳴問道。
琉玉和餘卿早就拍完照了,現在正坐在沙發上聊天,聽聞,餘卿答道,“對呀,隨便拍拍就回來了。”
“卿兒,你們今天去哪了?除了早上那次,咱們一天都沒見面了,嗚嗚嗚,好想你呀。”林筱一把抱住餘卿,語氣和動作都很浮誇。
“我們一下午都在清心寺裏面,玩完就直接回來了。”餘卿說着,伸出手把林筱從自己身上拽下來了。
“啊,我們沒去那,怪不得碰不到你們。”林筱坐正了身體,答道。
“嗯?那你們去哪了?”餘卿反問她。
“我們上午去了音樂臺,那有好多鴿子,你們沒去都不知道,有一隻鴿子特別漂亮,我們還拍了照片,不過現在不能給你看,得等評選完了再。”
“然後下午去了江寧博物館,太震撼了!那裏面好多文物,我都好喜歡,我都想買同款了。”
“你們中午飯怎麼喫的?”餘卿默默地聽着,看她說完了才問出這句話。
“我的天,你都不知道!”林筱一下子嗓音飆升,“導演不是給我們發視頻說,讓我們自行解決午飯嘛,但是我們又是身無分文,實在沒辦法,就問攝像大哥借的錢,還打了欠條。”
“你們管攝像大哥借的錢啊,我們當時都沒想到,還在考慮到底要不要喫飯。”餘卿回想起他們的行爲,不免感到好笑,“也不知道我們怎麼想的,居然試圖不喫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