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嬤搖搖頭,心想幹脆把真相告訴少夫人好了。
“少夫人,沒有發生地震,是大少爺命人強拆了偏院,纔會變成您所看見的樣子。”
“什麼!他爲什麼要這麼做!誰給他的膽子強拆我的房子,他經過我的同意了嗎!”
昭悅瞬間炸毛了,火冒三丈的一連幾問。
老嬤神情複雜的望着她,半晌才道:“老婆子只是個下人,無權過問大少爺,也無權阻止他。”
“這個混蛋!”昭悅咬牙切齒,怒氣洶洶的轉身就走。
但沒一會兒又折返回來,語氣沖沖的問老嬤:“王承宣那比住在哪,帶我去見他,我要找他問個明白,這該死的東西沒經過我的同意就拆了我的房子,純心要跟我過不去!”
老嬤知道少夫人正氣在頭上,不敢勸阻,便爲她領路。
於秋從她們的對話中聽到了令人震撼的大事件,本着好奇心,他馬上也跟着去看看。
——傾陽院。
王承宣剛踏出房門,因爲李蓉蓉前來邀請他一起去花園賞落日。
還未等他們動身,昭悅就氣勢洶洶地闖進來。
她目光凌厲的一掃,發現了站在房門口的王承宣。
立刻一個健步衝上去,當着李蓉蓉的面,使出全身的力氣用雙手將王承宣推向後頭緊閉的門上。
嘭的一聲響!王承宣撞得一臉懵然,得虧他剛纔鎖了門,要不然得破門摔到屋裏去了。
昭悅兩手抓住他胸口上的衣服,厲聲質問——
“王八蛋!你爲什麼不經過我的同意就拆了我的房子,你跟我有仇嗎!”
王承宣睜着震驚的雙眼,滿臉不知所措。
昭悅又嚷嚷道:“你說話啊!你今天要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跟你沒完!你個王八蛋挨千刀的東西!”
“你罵夠了沒有!”
王承宣惱了,大聲斥責她。
“竟敢用這種粗鄙之語辱罵我,你不僅沒有半點賢良淑德,還是個無理取鬧的潑婦!”
“你管我是什麼樣的人,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就行!”
昭悅也大聲的嗆回去。
王承宣瞬間氣焰全無,在氣勢上根本壓不過怒火沖天的昭悅。
這時候,站在一旁的李蓉蓉看不下去了,上前來說昭悅。
“姐姐,你這是在做什麼,怎能如此大聲的和宣哥哥說話,你還有沒有禮數了!”
“礙你坯事!”
昭悅轉頭又是一句粗鄙之語回敬她。
李蓉蓉當下紅了眼眶,滿臉委屈道:“我又沒有得罪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說話。”
昭悅十分不客氣道:“因爲你沒長眼睛,不會看情況,沒見老孃正在教訓王八蛋嗎,不想捱罵的話就滾回自己屋裏哭去!”
“你!你……”李蓉蓉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王承宣趕忙柔聲安撫道:“蓉蓉,這裏不是你待的地方,你先回去,我改日再去找你。”
李蓉蓉一雙美目裏泛着淚光,楚楚可憐的望着他,而後點了點頭,再恨恨的瞪了昭悅一眼,心想惹不起總躲得起,立即轉身走人。
他聲音冷冷對昭悅道:“好了,現在可以無所顧忌的說話了,但是,你剛纔對蓉蓉不敬的事,我已經記在心上了。”
昭悅滿臉不懼,挑釁道:“那又怎樣,我還想收拾你這個混蛋傢伙呢!”
王承宣蔑視她道:“就憑你?你不就想問我爲何拆了偏院嗎?我現在就告訴你,因爲我看那院子不爽,不想讓它繼續存在,所以拆了,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吧。”
“你個混蛋!”昭悅忍不住又罵他一句,再數落道:“你明知道我住在那,卻故意這麼做,你不就想把我趕盡殺絕嗎!好啊,你還有什麼招數繼續使出來啊,先是把我趕去偏院住,再是趁我不在時拆了偏院,接下來是不是還要把我趕去大街上要飯!”
王承宣聽得滿肚子火,明明真相不是這樣,卻因爲她的誤會自己也不想解釋了,乾脆承認。
“是啊!你完全說中了,我就是要讓你淪落成街頭乞丐,你敢去要飯嗎?”
駁完話,他心裏舒坦了許多,等着她繼續朝自己咆哮。
然而,昭悅突然間冷靜下來。
王承宣愣愣的盯着她逐漸鬆開抓住自己的手。
昭悅往後退了兩步,隔着距離望着他道:“你可真是徹頭徹尾壞到骨子裏的混蛋,偏偏我現在沒有實力,就算要給你顏色看看,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王承宣聽完她這番話後,不知爲何心情變得五味雜糧。
昭悅轉身打算離去。
忽然想到什麼,又回頭對他放話道:“不過,我絕對不會屈服於你,當乞丐就當乞丐,你以爲我會低聲下氣的求你嗎?簡直做夢!”
撂完狠話,昭悅大步瀟灑離去。
王承宣站在原地,無言輕嘆。
在他心煩意亂時,老嬤忽然上前來,向他道:“大少爺,您別生氣,少夫人她只是不知道真相,對您產生了誤會,不是故意要與您作對。”
王承宣瞅了她一眼,此時的怒火已經消了不少,也就能心平氣和的與她道:“老嬤,由你去說吧,我對她已經沒話可說,別指望我去跟她開口。”
負氣的說完,王承宣甩袖離去。
老嬤看着他們兩人鬧成這樣,是無奈嘆氣,心中暗想這兩人完全沒有一點像夫婦的樣子,更像是水火不容的仇人。
另一邊,昭悅獨自回到曾經偏院。
望着變成一片空地的偏院,她的心裏不是滋味。
回想今早,她還住在這裏。
就因爲她出門去賣柿餅,走開了半天,沒想到一回來什麼都不存在了。
這間偏院雖然破舊了點,房梁木也長了白蟻,在每個晚上準時響起白蟻幹活的聲音,但她不曾嫌棄過。
因爲這是她目前唯一的棲身之所,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她接下來該怎麼辦。
昭悅來到她不久前挖到的被子位置,蹲下身子,伸手拿起已經沾滿黃土的被子,難受的垂頭懊悔。
突然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她的寶貝木匣子,莫不是也被埋沒在廢墟里了。
想到這,她發瘋似的徒手去刨土,從被子被埋的位置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