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柏氣的牙癢癢,轉頭就向陸有銘吩咐了點什麼。陸有銘一臉怪異的出去辦事。
陸柏沒找到人只好回府準備晚上的宴會。
陳輕輕這會兒在一個酒樓玩的不亦樂乎,今日陳國來使如此招搖,京城百姓的眼光自然就聚集到這上面。
臺上說書人臺下市井小民都在議論,臺上不知是何人授意直接講起那陳國來使大司馬魏北榮的事。
“這陳國大司馬,誒!還跟我大慶有些淵源!這魏北榮啊,原本是那赫赫有名的魏淵子的長子呢!”
臺上人津津有味的講着魏北榮的故事,陳輕輕就撐着腦袋晃晃悠悠的聽着,時不時讓玉珠到茶,也不作評價慢悠悠的喫着點心。
魏北榮,陳國大司馬,如今代表陳國出使慶國。乃魏淵子之子。魏淵子是慶國赫赫有名的大思想家教育家。底下弟子多數都是現在權傾朝野的大人。
朝堂上多數人都信奉魏家學說,可魏淵子突然暴斃家中,底下弟子大多都爲其修墓守孝三年,就連剛剛登基的慶帝都親自上前哀悼,並寫下來致詞。
只有年紀輕輕的魏北榮突然指認慶帝乃殺父兇手,後跑到陳國再無音訊。
直至前幾年陳國大司馬纔出現在衆人面前,手段過人,殺伐果斷推行的政策使得陳國在短短几年強盛不少。
如今慶國暴亂纔有瞭如今的陳國來使。
只是不知道這魏北榮親自前往故地有何感受。
“姑娘似乎對這大司馬沒什麼感受?”一帶着侍從的男子走到陳輕輕桌前坐了下來。
玉珠皺眉正要開口斥退就被陳輕輕阻攔。“無妨”
陳輕輕慢悠悠的放下筷子擦擦嘴,才擡眼看來人。
“這位公子不也是如此麼”陳輕輕饒有興趣的將一杯新沏好的茶挪到男子面前。
男子也不遲疑接過茶就喝了一口,“人人都說這大司馬是個忘恩負義的不孝子人人得而誅之。”
“終究是市井謠傳罷了,你我都不是魏北榮,誰又能真正評價他呢?”陳輕輕開口反駁。
“哦?那姑娘覺得大司馬此次前來的目的又是什麼呢。”男子聽了陳輕輕的回答更有興致,進而又問。
“爲什麼?前來拜訪皇上唄,促進兩國發展。”陳輕輕笑眯眯的說出這麼一個人人都覺得扯淡的理由。
她又不是傻子,光天化日之下,在公共場合談論陳國來使的目的還涉及慶國皇帝。誰敢議論?
“真是個好回答啊”男子哈哈一笑,也不在意陳輕輕的敷衍。
“一般一般”陳輕輕在外面從來不是一個謙虛的,裝模做樣的擺擺手,面上卻一副驕傲的模樣。
“不知姑娘可對魏家學說有所瞭解?”男子又拋出一個問題,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這個和衆人格格不入的女子。
“爲天地立心,爲生民立命,爲往聖繼絕學,爲萬世開太平。”
這句話是刻在魏氏書院門口的一段話,只要去過或者對魏家學說有了解的都知道。
男子聽到這句話顯然一愣,沒想到陳輕輕會用這句話來回答。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這本事原本就存在在山中的一塊巨石之上。
魏淵子都親自說了這段不是他寫的,也告訴世人這段奇遇。
陳輕輕也笑了,“我已經給出我的答案,公子怎麼認爲就不是我的事了。”
玉珠平日裏見過陳輕輕不少的樣子,何時見過她如此高深莫測散發出的氣場都完全不一樣。
“姑娘如此有見解不如交個朋友?”男子起身沒等陳輕輕搭話,就掏出一枚玉佩放在桌上,轉身離開了。
玉佩上刻着“魏”。
陳輕輕摸索着玉佩靜靜看着男子離開,才起身叫玉珠回府。
剛坐到馬車上,“玉珠,我最近是不是運氣不好。”
陳輕輕一改面色,哭喪的看着玉珠。
“沒,沒有啊小姐”玉珠沒想到陳輕輕轉變的這麼快,但還是開口否認。
“完了完了,看了我得去找個寺廟多呆一段時間了,怎麼什麼牛鬼蛇神都能遇見。我倒了八輩子黴了!”
陳輕輕將玉佩往旁邊一扔,雙手抱頭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
“小姐這話可不能亂說!呸呸呸”誰不忌諱什麼黴啊鬼啊的,輕輕居然脫口而出,一點都不避諱。
“輕輕.……”看陳輕輕靠在車廂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玉珠有些擔心還是開口詢問。
“那人如果我沒猜錯,就是……”
“輕輕!給我下來!”
陳輕輕猶豫片刻正準備將那人的身份告訴玉珠,馬車外就想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是陳老爺。
馬車已經到達了陳府。陳老爺剛從宮裏回來準備參加晚上的宴會。
就在陳輕輕準備新一輪的和她爹鬥智鬥勇的時候,遠處屋檐上一到身影快速閃過。
“主子,沒錯!是尚書府。”
那到身影快速鑽進一條小巷,最裏面一戶人家裏面,一套昂貴的梨花雕木椅子上坐着一位男子正等着消息。
“尚書府?陳輕輕。”男子喃喃自語,沒想到就是她。
看在今天的份上,還是留她一命吧。
“上茶”男子突然之間覺得喉嚨乾澀,就命人上了一壺茶。
可喝到第一口,他就覺得這茶依舊是苦澀難嚥。遠遠不及剛纔喝到的那杯那般甘甜。
男子越想越覺得煩躁,揮退下人,自己在院子裏轉着,心中暴虐的感覺越加覺得強烈。
陳輕輕回到屋內看着手中的玉佩,嘆了口氣,將玉佩放在首飾盒的暗格中不在理會。
沒想到出門喝個茶都能遇見魏北榮,這是什麼運氣啊。
上次出門被掠走,這次遇見魏北榮,下次是不是就要遇見皇帝了?
看來還是老老實實待在家一段時間爲好,就算是避避風頭吧。
陸柏隔幾天都會來找她,陳輕輕也不會覺得無聊,只是感嘆還是過上了這種養在深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