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江雲卿給自己爹爹捎口信,這次是正大光明的出來,城中自然有不少人知道,光每天上門的媒婆就已經把她的動向摸的清清楚楚。
有個理由也好交代了那些媒婆。
今天的事情也算是給陳輕輕提了個醒,安撫好李文君,陳輕輕就坐在自己屋子裏沉思。
還是自己太過大意了,沒有想到從小一起長大的桃紅居然對自己抱有這樣的想法。
從前只是覺得可能是個性使然,平日裏還吩咐下人不要桃紅幹一些活,照顧好自己就行了。
這反而給桃紅生出一種可以翻身做小姐的錯覺。
陳輕輕是高傲的,再怎麼平易近人和藹可親,顧骨子裏還是有着自己的身份無比驕傲。
她娘想當年也是京城聞名的美人,她舅舅家裏也是功勳卓著。父親是當屆狀元郎,金鑾殿與皇上也是對答如流。令皇上無不感嘆是大慶的棟樑之才!
也不是說陳輕輕看不起桃紅,只是作爲家中獨女,怎麼可能讓一個奴隸出身的人成爲尚書府的小姐?
就算她同意她爹也是絕對不會同意的。更何況當初也只是給年幼的輕輕找個玩伴分散喪母的注意罷了。
這聲姐姐也就是看在年紀比輕輕大的份上叫一聲,日後若是關係好得陳老爺看中興許還會找個旁支收了當義女與陳輕輕爲伴。
卻做出那樣的事,沒亂棍打死趕出府就已經是萬幸了,還做了這麼多年的春秋大夢!
陸柏說會送來一個婢女的時候陳輕輕也沒拒絕,她現在的確缺少一位貼身婢女,換做別人她也難以在安心。
陸柏送來的肯定已經是接受過訓練的,也熟悉二人的關係不會出什麼紕漏。
就是李文君之事讓她久久不能平靜,李文君與她過多的巧合,江雲卿預感的名聲,紫薇星命異變,還有今日還的馬賊。
這些縈繞在陳輕輕心中沒有絲毫的頭緒。只要回去問問江雲卿了。
“輕輕,跟我來”夜已深,陸柏卻過來敲了敲屋內還在亮燈的陳輕輕房門。
既然都來到護國寺了,那麼明陽那傢伙說的美景也要讓輕輕看看。
“嗯?”陳輕輕疑惑的跟着陸柏走到屋外。
陸柏牽着陳輕輕的手,帶着她一路穿小巷鑽樹林,來到林中一片不知名的小空地。
“霧柳暗時雲度月,
露荷翻處水流螢,
蕭蕭散發到天明。”
陳輕輕望着面前的景色不由的說出這首詞美字無法形容面前的景色。
點點銀白,靈動的光在林中漂浮,瑰麗神奇。似星河似長燈,螢火蟲夜遊。
星星點點的光不足以照亮陸柏的臉龐,但這麼朦朦朧朧之間,陳輕輕卻覺得她好像看清了陸柏的面龐。
陸柏淡淡注視前方盛景,但他又怎麼感覺不到身旁的小騙子那熾熱的目光呢。
現在陸柏心跳有些加速,也有些緊張,這個小騙子怎麼現在這麼勾人。
“小陸子,臉紅了哦”陳輕輕盯着陸柏看着,突然鬆開手,站到陸柏面前調笑出聲。
在京城是完全看不見如此美景,黑夜就是黑夜,並無半點光亮。
“沒有,你看錯了”陸柏強壓心中的悸動,故作不在乎的朝四周看了看。
全然不敢看站在面前一臉微笑的陳輕輕。
一個多月的相處,陳輕輕哪能不知道陸柏的故作鎮定。
“你看着我說”陳輕輕一把拉着陸柏的衣領湊到面前嚴肅的說道。
陸柏抿了抿嘴,眼神飄忽,陳輕輕卻依舊不依不饒,她最喜歡的就是欺負陸柏了。
陸柏故技重施,伸手捂住了陳輕輕的眼睛。一隻手將陳輕輕摟入懷中“喜歡的”
陳輕輕最怕這個男人剝奪了她的視覺還湊到她耳邊輕聲細語的說話。真是太引人犯罪了啊!
“你,你……”陳輕輕的囂張勁一下就消散乾淨了,磕磕巴巴說不清話。
“乖一點”陸柏又何嘗不知道陳輕輕的個性,這幾次摟摟抱抱早就摸清楚陳輕輕的敏感點。……
李文君第二天去到陳輕輕房內就看見陳輕輕一個人坐在牀邊,嘴角一直掛着若有若無的傻笑。
對,是傻笑。時不時發出“嘿嘿嘿”的那種笑聲。
這,一個普通正常閨女都不會發出這樣的笑聲。
李文君開口詢問,陳輕輕卻死活不肯說,神神祕祕的。
李文君是武將之後,身體恢復速度比尋常女子快上不少,現在除了大幅度動作也不覺得有什麼感覺了。
這一天才好好帶着陳輕輕在這個佔地半個山頭的護國寺逛了一圈。
受昨日的影響,李文君全都是調一些人多的地方走。
昨夜天色昏暗,陳輕輕也記不清去那個地方的路,李文君也沒有打算帶她往林中走。
半路上還遇見了昨日那位老者,風逸他爹,名叫風景是商隊的負責人。
來這裏是給些香油錢求個平安,李文君聽了也沒說什麼,每日來這祈福的人成百上千這二人也不足爲奇。
風景卻不這麼覺得,他昨日偶然見到那名與幕後黑手都能平起平坐的江家主,心中就已經驚濤駭浪了。
那名姓陳的女子顯然與江家主關係匪淺,他才決定主動上前搭話。
於公讓自家混小子給人家道歉,與私也想看看能不能搭上這條線。
“臭小子,過來向陳姑娘賠個不是!”風景毫不客氣一巴掌拍在風逸肩膀上。
“誒呦!爹!”風逸不情不願的轉過來與陳輕輕和李文君見禮。
“對不起,小妹”風逸吊兒郎當的道歉卻還是嘴上不饒人的叫着陳輕輕小妹。
陳輕輕輕笑一聲,“風公子,當日花一袋銀子脫人家送貨,想必很有錢吧?”
陳輕輕已經想起來在哪見過這小子了,不就是哪天幾步路不走,花一袋銀子送貨的地主家的傻兒子麼?
風逸自然聽出來陳輕輕說的是何事,驚呼出聲:“原來是你?”
風景在一旁愣住了,自家混小子什麼時候認識這麼厲害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