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道修巔峯 >001,村滅
    地點:神州大陸西北境,荒北大漠邊緣地帶。

    西北之地乃是整個神州大陸最貧瘠的地方,常年在黃沙飛揚和乾旱中度過,若不是此處臨近一條流淌了百年的徑漠河,怕是要變成無人區了。

    而在這徑漠河的河岸邊,住着大大小小的七八個村落,這裏的村民靠着徑漠河才得以生存下去,但是近幾年來,徑漠河的水位卻是有所下降,雖說不會危及現在的生存,但是往後,就說不準了。

    但,這似乎,已經不是村民所需要考慮的了。

    此刻,正值午時飯點,應該是村裏最熱鬧的午飯時間。

    但今天卻截然相反,整個徑漠河岸寂靜無聲,就連雞鳴狗吠之聲都銷聲匿跡,淡淡的,有股血腥氣息從村內飄散出來。

    只見村內,屍橫遍地,一道道的血流緩緩蠕動着,朝着四周擴散!

    血腥之味,便是從這裏緩緩地彌散開。

    整個村落,無一活口,甚至是村內的牲畜,都無一倖免。

    煌煌天日,居然發生瞭如此駭人聽聞的滅村慘事。

    但,在神州大陸,尤其是在這荒北大漠而言,似乎,並不是什麼大事兒。

    而在村外不足十里之地的路上,一隊人馬一個連着一個,排着長隊慢慢的朝着荒北大漠方向行走着。

    這隊伍中,最前面的三個人騎着駱駝,腰掛鋼刀,頭上頂着草帽。

    而在他們身後的,則是一羣少年,這羣少年中,年齡最小的才八歲,而最大的也不超過十二歲,因爲只有在這段年齡內的人,方可活命。

    顯然,這些少年便是身後村落內,僅存的活人。

    此時的少年們,眼中帶着驚恐,悲傷,無助和茫然,臉頰的淚水還未擦乾,憂心忡忡的跟着這些兇惡而又陌生的人,往前走。

    在這對少年的兩側,每間隔十米,便有壯漢,手持鋼刀,目露寒光的掃視着他們,誰要是有個異動,他們手中的鋼刀便會毫不留情的揮下。

    最後面也跟着一個壯漢,防止他們有人逃離。

    在這條長蛇隊伍的最末端,有一個皮膚麥黃的孩童,此孩童年紀不超過十歲,或許是八九歲,因爲身材矮小,步伐小,走到了隊伍的最末端。

    而此時的孩童,眼角滿含着淚水,對周圍的這些壯漢,充滿了仇恨。

    就在不久前,他親眼看着,自己的父親死在這些匪徒的刀下,而他的母親怕被凌辱,而一頭撞死在牆上。

    本來美好的一家三口,突然之間被這羣匪徒所破,致使他家破人亡。

    這個孩童,叫顧休容。

    此刻他緊攥着頗爲稚嫩的拳頭,心裏默默發誓:“長大一定要殺了他們,替父母報仇,替徑漠村的人報仇。”

    但,他的眼底,依然有許多惶恐在閃爍。

    因爲他不知道這些匪徒會將他們帶到哪裏,他們將何去何從?

    在隊伍的最首端,便是匪首所在。

    這羣匪徒,乃是橫行大漠多年的漠匪,匪首孔正遷,手上俠刀功夫了得,在荒古大漠中橫行十幾年,拉起了手下這隻隊伍。

    “大沙頭,你說陳家要這些孩子幹什麼?”右邊騎着駱駝的壯漢,不解的看着,中間這位虎背熊腰,臉上兇光畢露的孔正遷。

    孔正遷聞言,咧嘴一笑,道:“陳家乃是修仙家族,要這些孩子,或許是爲了家族弟子的磨鍊而準備的吧。”話語間,孔正仟都是對陳家修仙之能的羨慕之意。

    “聽說陳家嫡子在入祁山前要過三關,這三關乃是陳家先祖所定,是爲了考驗入山之人的資質。”這人接口說道。

    “你說的不錯,但要通過三關卻是不易,所以陳家開始尋找孩童,讓他們修煉,成爲陳家弟子入三關的護衛。”孔正遷點了點頭,目光中對陳家修仙之術的羨慕又重了幾分。

    修仙者,天地之大能者,上天飛九天之地,下可裂山碎石,無所不能,實力超窮,就算是萬軍陣前,也可一力破之。

    收回心思,他的目光朝着前方看去。

    只見前方不遠處,一股股氣浪在地表翻滾,正午的陽光照射下來,折射出一道道刺眼的光芒,再往前走,便是著名的荒北大漠了。

    男子收回目光,對着右邊的壯漢問道:“段宏,讓你準備的水袋,帳篷跟口糧,都準備好了沒有?”

    名叫段宏的男子赫然笑道:“大哥放心,你還別說,這個徑漠村的東西還挺齊全的,您要的東西,一個不落的都找到了。”

    “哼哼!”左邊的漢子,一臉奸笑的接口,“這裏面的娘們也挺不錯的,就是可惜,死了一個嬌美人。”

    “我說獨眼沙,你的一隻眼睛就是因爲好色而瞎,怎麼你是死性不改啊?”右邊的段宏笑罵道,在他們眼中,死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

    “二沙頭,我這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哇!”只有一隻眼的獨眼沙,咧開嘴,露出一口黃牙,大笑起來。

    “好了!”此時,中間的孔正遷開口,“馬上就要進大漠了,都打氣精神來,雖說有路線圖,但也不可大意了,這批貨可是陳家出大價錢要的,千萬不要搞砸了。”

    中間大沙頭髮話,二人也就不敢多言,打氣精神,朝着荒漠走去。

    走入荒漠,剛開始的時候,滾燙的沙子讓人難以下腳,尤其是許多孩童還是光着叫着,一時間,整個隊伍中,哀叫哭號聲連連響起。

    惹得旁邊的壯漢們哈哈大笑,但絕對不會心生可憐。

    在刀口舔血了多年,他們的心早已經堅硬如鐵了,刺客即便是自己的親人,他們的心估計都不會痛,更何況這些肉票。

    等到他們笑夠了,便開始驅趕着他們,加快步伐,朝着沙漠深處走去。

    正午的驕陽,將灼熱的光線照射下來,使得地面的黃沙火熱滾燙,整個天地彷彿蒸籠一般,哪怕是站着不動,也會汗流浹背,口乾舌燥。

    在入荒漠之前,匪徒們爲了防止這些孩童曬暈,渴死,給每個人發了一頂草帽,一個水壺。

    而發到顧休容手中的,好巧不巧,正是他家的水壺。

    看着手裏的水壺,不久前還是自家的東西,掛在父親的腰間,此刻卻是別人發到他手裏的,不由的,他心中一揪。

    突然,他感覺到一陣心慌,對未知的一種害怕,畢竟他只有八歲,不要說第一次進沙漠了,就連出村,這也是第一次。

    從中午走到現在,差不多已經走了一刻鐘了,這是他打出生以來,走過最遠的路,而且,還在繼續不停的往前走,或許,這才只是開始!

    擡手扶正頭頂的草帽,艱難的擡着退往前走,幸好他腳上穿着鞋,不至於被滾燙的沙子燙上,但是隨着腳步踏入。

    鬆軟的沙子頓時陷了下去,一陣滾燙的沙子從四面八方的灌入鞋內,頓時燙得他慘叫連連。

    跟在顧休容旁邊的匪徒見此,放聲大笑起來。

    滾燙的沙子如同拷紅的鐵板一樣,讓顧休容苦不堪言,左腳換了右腳,右腳又迫不及待地的換左腳,片刻,兩隻腳便燙的紅腫起來,也逐漸的麻木起來,他的腳,也慢慢的適應了沙子的高溫。

    長長的隊伍如同一條長蛇,在荒漠中留下一個個深淺不一,雜亂無章的腳印。

    手裏提着水壺,顧休容拼命的忍住自己渴望的心思,不敢多喝一口,因爲他知道,在沙漠裏要是沒了水,必死無疑。

    很顯然,所有人都知道這一點,提着水壺,不敢亂喝。

    此刻的孩童們,在荒漠的生死麪前,他們都把心思從死去親人的悲痛中轉移到生存上來,沒個人的臉上都謹慎小心。

    因爲在沙漠中,也有喫人喝血的妖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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