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文帝曾派人四處打聽當年那位仙師道長下落,前些年其雲遊四海行蹤成謎,聽聞這兩年是在蜀中各地講經辯論,文帝便借西巡之便,想到蜀地親訪尋醫問藥。
凌不疑率領黑甲衛護駕西巡,自家少主公近來對六公主關心驟減,梁邱兄弟二位副將自是察覺到了,而這樣的變化似乎是從那日目睹公主和袁慎同行開始。
方纔啓程,和安提裙登上車駕,凌不疑跨於馬上目不斜視,兩人相處狀態完全迴歸從前生疏,梁邱兄弟今日親眼所見,篤定心中猜想。
-
駐蹕大營,和安在營帳中撫琴靜心,晚膳用後莫名心神不寧,隱隱覺察有禍事要發生,索性喚來香菱把琴擺上,好讓自己少些胡思亂想。
“啪”的一聲,琴絃驟然斷去,在毫無防備下和安的纖纖玉手被活生生抽打出血痕。
和安喫痛收手,香菱放下手中事宜,趕忙關切察看主子傷情。
“公主!您的手!出血了!”香菱見狀心疼不已
“我聽外頭動靜大了,你速去打聽發生了何事。”
“奴婢覺得還是請隨行太醫看看吧,您的手傷要緊,外頭有凌將軍在,想來不是什麼大事。”
“我手不妨事,不必驚動太醫和父皇,你先去打聽,吩咐人把藥箱拿來我自己簡單處理即可。”
香菱心中雖放心不下但仍按主子吩咐照做。
-半晌
香菱步履匆匆,神色倉皇,半天才把話說全。
“公主,樊昌……樊昌……反了,叛軍現下正在攻佔清縣和……驊縣,驊縣即將失守……”
“哐啷”藥瓶滾落,和安掐指一算時日,按每日車程來說,程少商在這兩日就該抵達驊縣,那麼她與家人將面臨何種境地,程少商一介弱女子……和安實在不敢想。
“凌不疑現在身在何處?”
“陛下派凌將軍前去圍剿樊昌,外頭正在肅整軍隊,凌將軍應在營帳中和手下商討戰略。”
和安提裙向帳外快步行走,顧不得手傷還未止血包紮,徑直往主帥營帳奔去。
“末將參見六公主。”梁邱起執手作揖,單膝跪地。
“梁邱將軍免禮,凌不疑可否在裏頭,本公主要見他,麻煩將軍通傳一聲。”
“方纔曹常侍將少主公請去陛下帳中商討軍務,現下不在帳中,殿下若有事不妨由末將轉達。”
“事關重大,凌將軍既不在,本公主等候便是。”
-
半刻,凌不疑歸來,梁邱起見狀快步上前稟報,凌不疑目光瞥了和安,轉而移向別處。
“臣有軍務要處理,恐招待不周,六公主殿下請回吧。”“阿飛,護送六公主回帳。”
凌不疑語氣冷淡,表情疏離。
軍令如山,梁邱飛領命,見和安仍不爲所動,他爲人臣子,哪邊皆得罪不起,裏外不是人。
“凌將軍,你竟敢對公主不敬!”香菱忿忿出言替主子打抱不平
“臣定會向陛下當面請罪,請回吧。”
話音未落,凌不疑揮袖而去,擦肩而過之際,和安悄然攥住了對方衣角,試圖挽留,出聲道:“嫋嫋出事了。”
“手怎麼了?”
凌不疑垂眸,眼尖發現和安手背那道鮮紅血痕,態度瞬時間柔和下來,那份隔閡在無形中潰敗塌陷———
————顯然,他輸了,他心疼了。
和安屈身正要跪地,凌不疑眼疾手快將人接住,以免這沙石地面一不留意傷到她的雙膝。
“凌不疑,我從未求過人,現在我只求你務必要保程家女眷平安。”
“我答應你,你也要答應我,把手傷治好,等我回來。”
——
臨行前,凌不疑親自將和安送回營帳歇息,方纔率領衆黑甲衛出發圍剿樊昌。
——————————
-小劇場-
凌不疑:“我媳婦受傷,心疼壞了。”
梁邱飛“方纔明明還那麼兇對人家公主——嗶,”
梁邱起“男人心海底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