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七點點頭,見封洵要起身離開,連忙拉着他的手道:“封洵,別走”
“放心,我不走,一直留在醫院陪你”封洵放下手邊的東西,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牀邊,握住她的手柔聲安慰她。
夏初七這才安下心來,再加上肚子已經填飽,一股倦意隨之襲來,終於撐不住閉上雙眼,緩緩睡着了過去。
看着她的睡容,封洵幫她理了理額前的碎髮,又輕輕將她的小手放回被子裏,起身調了一下空調的溫度,手機也在這時響了起來。
封洵看了一眼屏幕,起身來到隔間,接通了這個電話。
“封少,佩德羅的莊園已經被我們炸平,我搜剿了一週,也沒有找到佩德羅本人的身影”電話那頭赫然是手下季坤的聲音。“佩德羅提前離開莊園,路上中了我一槍,我已經讓僱傭兵去搜索了,諒他也活不了”封洵冷哼一聲,對季坤吩咐道:“繳獲的東西,交給墨西哥軍方處置,至於他的那些殘留勢力,通知克萊默立刻去接收
,以免夜長夢多又出事”
“是”季坤連忙應了一聲。
掛斷電話,封洵正打算回到病牀邊,陶明軒的電話又打了進來:“封洵,聽說你已經把小七救回來好幾天,爲什麼一直瞞着我她到底情況怎麼樣,現在人在哪裏”
“之前救的是仿冒品,我今天才把小丫頭正式救回來,她腿上有傷,我不敢耽誤,現在正在德州這邊的醫院治療”封洵沉聲答道。
“什麼她的腿受傷了”陶明軒聞言,立刻激動地提高了聲音:“傷勢怎麼樣醫院靠譜嗎”
“放心,是德州最好的醫院,已經給她的腿打了石膏”
封洵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陶明軒立刻打斷了:“醫院在哪我這就飛過來”
封洵眉頭微皺,他本想拒絕,但是看在這一次小丫頭的蹤跡,陶明軒也的確提供了線索的份上,雖然不算可靠,但也間接有用,想了想還是將醫院地址告訴了陶明軒。
“她需要靜養,所以你別告訴太多人,讓夏家人都趕過來”封洵不忘沉聲叮囑道。
“我知道,這一點我自有分寸”陶明軒一口應了,雖然心中有諸多疑惑,但是一聽說小七受傷,依舊不由分說地訂了飛往德州的機票
陶明軒的動靜,到底瞞不過夏初七的二哥夏雲風,一聽說好友訂了飛往德州的機票,夏雲風二話不說,也追訂了一張機票,一定要和他一起趕去德州。
“雲風,封洵說小七還在醫院裏養傷,我想他的意思是希望小七靜養,所以才讓我先瞞着你們”陶明軒低聲對好友夏雲風解釋道。夏雲風眉頭微皺,沉聲說道:“小七既然受傷,我們身爲小七的家人當然不能坐視不理明軒,這件事你不該瞞着
嘛”
“我知道夏伯父的心情,他雖然對小七嚴苛,內心深處其實很疼愛她”陶明軒點點頭,言語裏帶着幾分歉意。
“其實我以爲,封洵早就把小七救回來,結果他告訴我剛剛纔救回小七,所以我才急着訂飛機票趕去德州,想看看他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陶明軒低嘆一聲,對夏雲風說出了內心深處的擔憂:“我擔心小七遠比他所說的嚴重”
畢竟聽封洵的說法,抓走小七的不是別人,竟是勢力遍佈美洲的幫派老大,小七落在這種人手上,不知道會遭受什麼樣的折磨
“你的意思是,小七很可能”夏雲風目光震驚地看向陶明軒,一顆心不斷地下沉,甚至不敢多想。
“雲風,一切只是猜測,只有見到小七才知道”陶明軒也不願胡亂猜測,拍了拍好友夏雲風的肩膀,低聲嘆息道:“所以你該明白,我沒有通知你們還有夏伯父的心情”
“我明白”夏雲風神色凝重地點頭,沉聲說道:“事不宜遲,我先和你一起去德州,等見到小七,再做決定”
陶明軒微微頷首,和夏雲風一同上了前往德州的飛機,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心情都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而躺在醫院病牀上的夏初七,絲毫也不知道自己讓陶明軒和二哥揪心,足足地睡了一覺過來,再加上打了營養針,精神恢復了不少。
封洵果然如他所說的那樣,片刻也沒有立刻過,大概爲了尋找她的事累極,此時正趴在她牀邊打盹。
夏初七本想伸手輕撫他的短髮,手剛剛擡起來,卻因爲擔心驚醒了他,又悄然放下。
封洵的失眠症原本就需要藥物輔助,偏偏她這個最佳治療者還不在他身邊
她被佩德羅抓走的這段時間,封洵恐怕一個好覺都沒有睡過
想想他甚至忘了刮的鬍子,還有略有些長了的頭髮,夏初七幾乎可以想象出這段時間,封洵過的是何等焦慮的日子,甚至打破了潔癖,變得有些不修邊幅
一切都是爲了她
夏初七想到這裏,心裏越發地愧疚,如果不是她,佩德羅也不會去故意針對封洵的軍火生意,用那種僞冒的軍火坑了封洵軍火集團的名譽,又將她抓走,害的封洵如此勞心勞力
她苦笑着搖搖頭,之前公司同事們的那些風言風語再一次在腦海裏迴響。
自從她來了公司,公司就不斷出事,甚至接連死了兩個同事,簡直是倒黴鬼
她想到幼年過世的母親,想到母親葬禮上有些人竊竊私語的議論,不禁閉了閉眼。
難道她真的如有些人所說,不斷給身邊人帶來麻煩,甚至帶來厄運麼她離開公司,倒也算不得什麼可是封洵呢